四合院外。


    唐鴻把東西掛在車頭,嘿嘿一笑:“真沒白來,雨洋師弟就是大方!”


    林北聞言:“三師兄,雨洋師弟大方,咱們也不能這麽拿吧?”


    “就提了一隻烏雞,得這麽多東西!”


    唐鴻嘿嘿一笑:“小六,還是那句話,你啊,就別想東想西,雨洋師弟給,你就拿著。”


    “再說,咱們也不經常拿,大不了以後得了什麽好東西,掂量著雨洋師弟一些。”


    說著,看了看手中東西。


    “你知道為什麽雨洋師弟給我的是中華煙,給你的是大前門嗎?”


    林北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你心裏沒有不舒服嗎?中華一看就比大前門稀罕?”


    唐鴻再問。


    林北搖了搖頭:“我已經想開了,就像你說的,雨洋給了,我就收了,貴了便宜了,都是白的的,做人不能白眼狼。”


    唐鴻笑了笑,放心的道:“其實這裏麵有深意。”


    “你看我在雨洋家要東西,雨洋也沒有說什麽,一來是雨洋大方,不介意給咱們師兄弟一些東西幫襯咱們。”


    “隻要咱們不白眼狼,就沒事。”


    “其次,有深意。”


    “這茶,你聞一聞,是不是茶香特別濃,不吃茶就覺得是好東西?”


    林北點頭:“嗯。”


    “所以這東西,我拿走,不是自己喝的,我是拿去給我嶽父的,煙也一樣。”


    “我要讓我嶽父知道,雨洋雖然出身四合院,父親是個廚子,但是他是周家女婿,得周家看中,好東西周家都會給他一份。”


    “間接告訴我嶽父,雨洋身份穩著。”


    “其次我拿這些東西回去,也是告訴我嶽父,我跟雨洋關係好著,我嶽父才會忌憚雨洋,對我這個幾乎上門了的女婿態度客氣。”


    “不然,我也不敢開口要中華,這煙,我聽我嶽父說了,特供煙,隻有領導手中有,一般外麵買不到,算身份象征。”


    “給你純屬浪費。”


    “當然,雨洋大概也想看看,區別對待咱們後,你會不會有什麽情緒?”


    “畢竟資源這個東西,是不可能公平分給咱們的,小六,你心裏有個數,別往心裏放。”


    林北愣住,滿眼唏噓:“這麽多彎彎道道的嗎?”


    “不然呢?”


    唐鴻歎息。


    “人心是最複雜的,我當初跟我媳婦剛處對象時,我媳婦多溫柔賢惠,還給我帶飯,結婚後,得還要我做飯伺候,不是雨洋,我現在還給人伏低做小!”


    “不說了,滿滿都是淚。”


    “怪不得師父說,打鐵還需自身硬,我現在算明白了。”


    “想攀高枝,也得自身硬了,才能彼此相處舒服,不然的話,那日子氣不死你!”


    林北認真聽著。


    “我算明白了,我雖然有些聰明,但想不到這麽遠。”


    “罷了,我以後還是聽雨洋的就成、”


    唐鴻聳聳肩膀。


    “你年紀也不小了,如今工作也穩定,不打算結婚?”


    “別是還想著也學我找一個?”


    “大家是親師兄弟,你如果真有那個本事,我不介意你找,但是你這樣子,真要找一個,我怕你能把自己嘔氣死。”


    林北也放開了,淡淡道:“以前的確有幾分想法,但現在,找個相處起來舒服,能聽我的,未來不給我跟雨洋添堵的就成。”


    唐鴻笑了笑:“那可得好好挑一挑,人心複雜,誰也不能保證,還是先過好當下。”


    “說起來,咱們也是運氣,不是雨洋,咱們哪裏有如今日子?”


    “隻怕到現在還是別人眼中街溜子,遊手好閑!”


    林北回憶了一下,點點頭:“的確。現在的日子,已經很讓從前那些認識的人羨慕了。”


    唐鴻也笑了笑:“可不是?”


    “那些人還偷偷找我,送東西,討好我,就為了讓我幫忙看看能不能也有個工作機會?”


    林北點頭:“我也是,被討好了幾次,所以要珍惜現在!”


    說著,想到了四師兄。


    “你說四師兄現在什麽情況?不知道後不後悔當初所做?”


    唐鴻想了想:“肯定後悔,你當背井離鄉是件好事?”


    “真要那麽好,能有故土難離這四個字?”


    “在村子裏,你家人丁少,都會被欺負,更別提在外麵了。”


    “你還記得三年前不?”


    林北狐疑:“三年前怎麽了?”


    “三年前,師父有一天回來,臉色不太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屋子裏還有木屑,後麵我偷偷去看過,師父在刻小四牌位!”


    唐鴻唏噓道。


    林北眼睛瞪大:“你是說,四師兄死了?”


    唐鴻點點頭:“死了。就咱們師兄弟幾個人,如果真有一個如同雨洋厲害,也就不會需要雨洋來,才能一個個遇到機會成長。”


    “張大可,論拳腳功夫不如大師兄,論聰明手段不如二師兄,小七就更別提,他一個人背井離鄉去了香江,能好?”


    “結局注定了。”


    “當初我估摸著是因為張大可殺了自己親生父母,太過偏執,雨洋可能擔心他再留下,因為咱們過得好,衝動之下對咱們出手,所以才給了錢與路讓對方去香江。”


    “去了那邊,他如果安分一些,找個工作,應該也能過日子,但他那人,沒有什麽能耐,還心比天高,想要這想要那,不成就怨天怨地。”


    “咱們師兄弟們慣著,到了外麵,別人能慣著?”


    “不做什麽還好,一做什麽,下場就已經注定。”


    林北點頭:“那小七也去了香江,會不會?”


    “小七跟老四可一樣。”唐鴻輕笑。


    “小七比老四聰明多了,他可是唯一一個留在雨洋身邊的人,是雨洋想安排人去香江,才有了小七,自然不可能讓小七死在香江。”


    “當然了。”


    “老四如果足夠聰明,當時借著雨洋留下一點勢,憑借自身狠在那邊混出一點什麽來,雨洋大概也不介意拉他一把。”


    “隻能說,人的命運,都在自己選擇中同時自身也得硬!”


    唐鴻懶懶說著。


    林北聽著,忍不住一笑:“話雖然糙了一些,但是的確如此。”


    “好了,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


    唐鴻點頭:“行,那我先走了。”


    他一走,林北朝著牛勇所在院子走去,一路上神色沉沉,思考著種種。


    馬上就要走到家門口,一道身影攔在林北麵前,指了指停在巷子口小轎車道:“林北,我家領導想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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