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冥河鬼手竟然生生將司空言的詭器官從身體中硬生生扯了出來,司銘眼睛不由一亮。


    冥河鬼手竟然能直接剝奪詭異器官?有點猛啊。


    想到這裏,司銘想起了之前對付的那隻黏食詭,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便擁有冥河鬼手,是不是可以直接將對方的本體揪出來?


    有機會得試試。


    心裏這麽想著,司銘緩緩走向司空言。


    此刻司空言右臂鮮血淋漓,很顯然,司空言融合的詭異器官便是右臂,而在被冥河鬼手扯斷後,右臂自然恢複成以前的斷臂狀態。


    看著司銘向自己走來,司空言嚇得連連後退,想要起身逃跑,卻被司銘抬手一發血子彈撂倒在地上。


    又是一聲慘叫,司空言疼得齜牙咧嘴,一臉痛苦。


    膝蓋被打穿,又失去了右臂,司空言徹底絕望了,看到司銘慢慢向自己走來,司空言害怕極了。


    “別……別殺我,我……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在死亡麵前,即便是獵詭者也與普通人無二異,甚至於過慣了優越的生活,獵詭者比普通人更怕死。


    從地上撿起司空言掉落的證件,打量了一番後司銘冷聲問道。


    “你們靈異調查局的人來青元市幹什麽?”


    “我……我們是來調查陰兵借道的,看到陰兵來了這裏我們才跟來的。”


    “哦?那你們有看到什麽嗎?”


    “沒有,那灰霧太影響視線了,我……我們又不敢靠近隻能等著,然後你就出來了。”


    司空言咬牙道,因為失血過多,司空言臉白的可怕。


    感受到身體溫度在一點點降低,司空言哀求道。


    “幫幫我,我……我在流血。”


    對於司空言的哀求,司銘並沒放在心上,而是思索著司空言話的可信度。


    現在安靈郡主還在沉睡,自己還要忙著打造末世生存基地,可沒閑工夫和靈異調查局這些瘋子來杠。


    緊緊盯著司空言的雙眼,觀察許久後,司銘並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看起來說的確實是真話,這附近應該就他們兩個人,沒有第三者了。


    想到這裏,司銘扭頭離開,扔下司空言一人。


    見司銘沒有殺自己,司空言臉上也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


    但失去了詭器官,詭異賜予的力量也隨之消散,現在司空言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看向不遠處那倒在血泊中的王天穹,司空言掙紮著想要爬過去,在王天穹身上有著緊急求救器,那是自己唯一活下來的機會。


    可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陰風,噠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仿佛有人在打著牙顫。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司空言身體僵在了原地,顫抖著回過頭來,隻見一隻巨大的圓球狀詭異正漂浮在空中貪婪的看著自己,那巨大森白的牙齒上還掛著幾片沾著鮮血的碎肉。


    赫然是剛剛的“齒鬼”!


    在啃食了李子乾的屍體後,這隻齒鬼又被門口的打鬥聲吸引過來,看著地上的司空言,齒鬼發出興奮的嗚咽聲。


    “啊!”


    淒慘的叫聲於身後響起,司銘明白,那隻齒鬼會將屍體的痕跡全部抹去的,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神仙也不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看了眼手中司空言那靈異調查局的證件,司銘想了一下沒有扔掉,而是將之裝進了兜裏,這東西或許以後有機會能用上。


    開車向西郊莊園駛去,等明天天一亮便將西郊莊園的東西都搬進李家大院裏。


    回到家後已是深夜,當第二天清晨陽光升起之時,司銘便叫來了李思研和其弟弟妹妹準備搬家,就在兩人忙著往車上搬東西時,遠處突然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向著門外看去,隻見一輛滿是劃痕的轎車停在了莊園門口。


    正是之前光興能源倉庫自己救下的嚴龍一家人還有劉寶才。


    見到幾人,司銘也不意外。


    司銘很清楚隻要嚴龍他們不傻遲早是會回來的,因為在末世,弱者唯一的出路就是依附強者。


    停下手中的活兒,司銘向幾人走去。


    可來到車前司銘才發現好像少了一個人。


    嚴龍的妻子不見了,隻剩下嚴龍劉寶才兩個大男人還有嚴月一個小姑娘,而且看三人的狀態很是萎靡,尤其是嚴龍的女兒嚴月。


    女孩整個人仿佛變傻了一樣,整個人都呆呆的。


    見這種情況,司銘心中已經猜出了一二。


    “遇到危險了?”


    “我們碰上了詭異,孩子……母親沒了,為了保護我們。”


    顫抖的說出這句話,嚴龍痛苦的攥緊了拳頭。


    “你們兩個大男人沒事,你妻子卻死了?”


    司銘有些驚訝,在司銘看來,無論是嚴龍還是劉寶才都不像是會拋下女人逃走的人,真要碰到危險肯定是這兩人挺身而出才對。


    聽到這話,嚴龍眼中悲痛之意更甚,緊緊摟住一旁的女兒,聲音中盡是悔恨和不甘。


    “本來她可以活的,但她說我和寶才的命比她的命值錢,所以……”


    說到這裏,嚴龍實在說不下去了。


    腦海中全是妻子赴死前那淚流滿麵的樣子。


    “保護好月兒,去找司先生,一定要活下去!”


    嚴龍從未想過,自己那個柔弱內向的妻子竟會在死亡麵前展現出如此大的勇氣。


    她本應該活下去啊,死得應該是自己這個廢人才對!


    想到這裏,嚴龍終於撐不住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扇著自己巴掌。


    “是我害死她的,我為什麽要回去,我為什麽要回去啊!”


    見到這種情況,一旁的嚴月也抱著父親大哭起來。


    一路上緊繃的情緒在踏入司銘這裏後終於繃不住了。


    而司銘則是靜靜的看著幾人沒有說話。


    等三人發泄完情緒,司銘這才淡淡說道。


    “好了,哭完了就來幹活吧,正好缺人手。”


    聽到司銘這就要幹活,正在安慰父女兩人的劉寶才起身和司銘商量道。


    “司先生,你看我師傅他剛剛才沒了親人,能不能……”


    “能不能讓他們休息休息,緩一緩?”


    司銘冷冷的打斷了劉寶才的話,見劉寶才尷尬的點了點頭,司銘嗤笑一聲道。


    “你是不是以為這裏是福利院?你覺的你師母為什麽要犧牲自己保護你們兩個大男人?就是因為她明白你們兩個對我有用我才會庇護你們,所以趕緊去幹活兒,包括這個小姑娘也是一樣的。”


    司銘的話讓劉寶才臉色微變,或許是沒想到司銘這麽現實,劉寶才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看向趴在地上的兩人,這時司銘才發現那嚴月正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不相信當天那個會挺身而出的救命恩人會說出如此冰冷的話。


    見狀,司銘淡淡說道。


    “小姑娘,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想得到我的庇護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價值,之後我會給你父親安排雙倍的工作,而你要明白,這是他替你扛下來的,所以想要為你父親減輕負擔那就早點體現出你的價值,我這裏可不養廢物!”


    說罷,司銘轉身離開,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自己的話很難聽嗎?


    司銘相信,等這些生長在溫室的花朵見識到末世的可怕後就會明白,光付出勞動力就能獲取到安全是多麽奢侈的特權。


    在這個黑暗時代,強者提供的安全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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