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你想怎麽談?”


    陸川河沉聲問道。


    對於彼岸之花,陸川河始終抱有著深深的警惕。


    在陸川河看來,這個神秘的西域組織已經研究了上千年有關彼岸的秘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但陸川河明白,能讓一個組織布局千年的秘密肯定不是小事。


    當時自己與彼岸之花合作也是為了能借機探查到其內部的秘密。


    畢竟現在世界詭異橫行,彼岸之花是最了解這些詭異的人,靈異調查局需要他們的知識。


    屏幕中大祭司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鏡頭轉到一邊,隨後陸川河便看到了極為殘忍的畫麵。


    隻見在屏幕裏,那漆黑房間的中央立著一張桌子,一束強光從天花板投射在桌子中央,照在了一個戴著豬頭麵具的頭顱上。


    那頭顱被人放在桌子中央,上麵插滿了銀針,頭顱周圍的桌麵還印刻著無數晦澀難懂,光是看一眼便讓人生厭的咒文。


    即便見慣了大世麵陸川河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後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隻聽大祭司的聲音從屏幕裏傳來,似乎是在對桌子上那人頭說話。


    “說吧,將你經曆的事情都說出來。”


    隨著大祭司開口,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桌子上的頭顱竟然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我們在青元市遭到了靈異調查局專員司空言的襲擊,他在我們挖出目標物後偷襲了我們,並搶走了目標……”


    聽著那頭顱說的話,陸川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屏幕裏這個頭顱應該就是大祭司口中說的那名僥幸通過秘法逃出來的人。


    可對方的話卻讓陸川河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時,大祭司緩步來到桌子後方,再次出現在鏡頭裏。


    “陸局長,你有什麽話想說嗎?”


    “你問問你的人,他是多會兒見到司空言的?”


    陸川河沉聲道。


    聞言,大祭司看向了桌子上的人頭。


    隻聽那麵具下傳來微弱的聲音。


    “八月十五號。”


    “你們碰到的那個司空言也是獵詭師嗎?”


    “是。”


    “他擁有什麽能力?”


    “一種控製血液的能力……”


    聽罷,陸川河搖頭說道。


    “這不是司空言,首先我局在八月三號便收到了司空言的死訊,而且司空言的能力也不是什麽控製血液,殺你手下的人不是我們靈異調查局的人。”


    聽罷,大祭司又看向桌子上的頭顱輕聲說道。


    “聽到了嗎?陸局長說你在撒謊。”


    隨著撒謊兩字說出口,桌子上的頭顱突然不自主的顫動起來,仿佛在恐懼,又好像是激動。


    “不!他有靈異調查局的證件,我不會認錯的!”


    此話一出,陸川河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有靈異調查局的證件?你看清楚了?那你有沒有見到叫王天穹或者是趙昆的人?”


    “當時是有一個叫趙昆的在和他戰鬥,那個趙昆自稱是靈異調查局的副局長。”


    “他人呢?”


    “死了。”


    “死了?”


    聽到趙昆死了,陸川河大吃一驚。


    雖然趙昆失聯了這麽長時間讓陸川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聽到對方說出來陸川河還是感到十分震驚。


    趙昆可是靈異調查局的副局長!論戰鬥力絕對不弱,甚至有與b級詭異過招的實力,這樣的人是怎麽死的?


    想到這裏,陸川河趕忙問道。


    “他是怎麽死的?”


    “被司空言殺死的。”


    “地點?”


    “青元市古林路11號新新公寓。”


    此話一出,陸川河目光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陸川河之前以為趙昆失蹤要不是彼岸之花的人幹的,要不就是碰到了什麽強大詭異。


    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再次看向大祭司,陸川河的聲音充滿著寒意。


    “大祭司,看來我們都被耍了,司空言是絕對不可能和趙昆打起來的,他倆都是我們靈異調查局的人,平時也沒有仇怨,如果你這位手下沒說謊話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司空言是人假扮的!”


    “嗬嗬,實際上我也是這麽想的,這麽聽來,陸局長你們靈異調查局折了三個人,我這邊折了兩個人,而且有意思的是,三個多月前,這位神秘高手似乎還搶了司命鬼王的東西,當時我這位手下也在場,可以證明。”


    “司命鬼王?”


    聽到這個名字,陸川河倒吸一口涼氣,眼中盡是震驚。


    司命鬼王,那可是以一人之力與靈異調查局對抗的絕世狠人啊。


    在血月降臨之前,司命鬼王一直都是靈異調查局的頭號通緝犯,局裏有至少超過二十名專員死在這位司命鬼王手裏。


    沒辦法,這位司命鬼王不僅本身實力強橫,且精通奇術,極難對付,以至於弄到最後靈異調查局都不得不主動和對方和解,從此兩邊井水不犯河水。


    現在聽到這個叫神秘人竟然連司命鬼王的東西都敢搶,陸川河也不由咂舌。


    敢搶鬼王,那確實是高手。


    但很快陸川河便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疑惑道。


    “大祭司,你似乎對這個神秘人很了解啊。”


    “嗬嗬,談不上了解,但我想我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什麽?”


    “還是你來和陸局長說吧。”


    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桌子上的頭顱,那動作無比輕柔,宛如在撫摸情人的頭顱。


    可以看到大祭司的手指纖細白皙,指骨細長,宛如鋼琴家的手一樣,在那指甲蓋上,還戴著雕刻精美異域花紋的金屬指甲片。


    但在這“溫柔”的撫摸下,那頭顱似乎很害怕,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說……他說趙昆是由司銘假扮的,這個司銘就是之前搶奪司命鬼王東西的人。”


    “司銘?”


    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陸川河很是疑惑,沒聽過有這號人啊。


    這時大祭又開口了。


    “陸局長,司銘這個名字是與趙昆對戰的司空言說出來的,而你又說真的司空言早死了,所以可以推斷,這個假司空言很可能就是司銘本人,目的就是為了挑撥離間。”


    聽完大祭司的分析,陸川河皺眉道。


    “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還有必要和我通話嗎?”


    “當然有必要,青元市是你們龍國的地盤,如果我彼岸之花的人派人過去處理,無疑是越俎代庖,所以為了能繼續合作,我特意將這個消息告訴你們,以表示我們的誠意。”


    “既然大祭司都這麽說了,我陸川河當然會領這個情,你們放心,我會將此事調查清楚的。”


    嘴上這麽說,但陸川河心中卻對對方的話嗤之以鼻。


    越俎代庖?簡直放屁!


    彼岸之花行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多會變得會考慮別人了?一定有陰謀!


    不過對方有句話倒是沒說錯,那就是這個司銘很可能在青元市殺了自己這邊三個人,確實應該由自己這邊出人進行處理。


    看向大祭司,陸川河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低聲問道。


    “大祭司,我想你親自與我通話應該不光是為了這個叫司銘的人吧?我看別遮遮掩掩的了,直接說事吧。”


    “陸局長果然厲害,我找你確實還有別的事,請看……”


    邊說著,隻見大祭司那放在頭顱上的纖纖細手突然間青筋直爆,刹那之間,那豬頭麵具下的頭顱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嘭!


    一聲脆響,麵具後的頭顱炸成一團血霧,細密的血珠漂浮在空氣之中,在燈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之後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炸開的血霧並沒有消失,而是化為了一張地圖,在那地圖之上,似乎畫著一條彎曲的河流。


    看著這張血圖,陸川河隱隱感覺有些熟悉。


    很快陸川河便反應過來。


    “黃河?”


    “沒錯,陸局長,據我們觀察,黃河有帝王誕生了。”


    此話一出,陸川河臉色瞬間變得駭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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