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希太陽穴狂跳,頓時用手指抵住,無語道:“得!打住,聽了頭疼。”


    簡七笑道:“網上也就鬧一頭,過段時間就消停了,這幾天比較麻煩的是媒體,想要躲開他們隻能盡量不要出門。”


    因為警方拒不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媒體隻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當事人身上,趁著熱度未消削尖了頭想搶獨家內幕。


    可惜歸來的莫家千金不接受任何一家媒體的采訪,從機場回來後,她就一直在家沒有出過門,低調得像是之前的事不是她做的一樣,沒有去警廳做筆錄,警方居然也沒派人前來。


    但是有眼尖的記者發現有國家特殊部門的人進出了莫家別墅,談了什麽就不清楚了。


    幾天後,網上有了別的新聞話題,除少數某些人一直在關注,普通大眾很快淡忘了這樁沒什麽進展的銀行搶劫案。


    在莫家別墅蹲點的記者數量也驟減,除了幾家不死心的,大部分都撤了。


    這些事莫希都不關心,她除了早晚陪哥哥用餐,接聽了幾個表示關心的電話,剩下時間都在忙著為幾天後的“玄門聚”做準備。


    陳夜禦說過,要想從玄門中人手中拿到靈元石,用錢買肯定是不行的,最好是能拿出讓對方無法拒絕的東西交換,想來想去,她覺得自己能拿出手的也隻有……那個了。


    *


    進入12月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寒風吹過,淩厲的刮著樹枝,失去生機的枯葉無從抵抗,掙紮幾下就被無情卷走。


    在這個說話都冒著寒氣的時節,原本清冷的北湼城卻尤其的熱鬧。


    玄門聚,是玄門中人最盛大的聚會,國內各大門派弟子、散修從四麵八方趕來,就連海外方士也不會錯過,除此之外還有佛門弟子、蠱巫等各方異士也會參加,再加上趕來湊熱鬧,或者試圖在集市上淘寶的圈外人士,幾乎擠爆了這個偏遠小城。


    賓館酒店和民宿均已訂滿,交通也比平常擁擠,隨處可見背著桃木劍,拿著羅盤的方士,甚至有人當街擺攤算卦測字,兜售起辟邪之物。


    當然,人一多,免不了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機斂財,坑蒙拐騙,每天幾乎都有人到公安局報案說自己被騙,華夏玄學協會和全球風水易經風水協會不得不在當地電視發起預警,提醒普通市民注意識別真假,不要上當受騙。


    可玄術本來就是玄而玄之,普通人哪那麽容易分辨出來,更何況玄門中也不全都是品性高潔之輩,照樣有心思不純,貪婪狡詐之徒,而且小城一下子湧入那麽多外來人口,雖然給當地經濟帶來了短暫繁榮,但也給城市公共秩序造成了壓力,警察們隻能加班加點輪流巡查,盼著這個什麽“玄門聚”快點結束。


    莫希裹著白色羽絨大衣,小臉幾乎埋在領周圍的白毛毛裏,更襯得肌膚如雪、櫻唇嬌豔,眼睛撲閃撲閃的,說不出的嬌美動人,不過等她伸頭一看,麵前館子裏人滿為患,別說座位,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頓時忍不住哀嚎,“怎麽哪兒都那麽多人,啊--我不行了,要餓死了。”


    唐瑾眼裏泛著笑意,忍不住用手去戳她嘟起的小臉,輕聲哄道:“餓得話先回酒店吃點吧,等過了飯點再出來。”


    “不要,中午就在酒店吃的,太難吃了。”莫希聞著飯館裏傳出的香味,咽了口口水,抱住唐瑾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人多的地方不說好吃到哪裏,肯定不難吃,我們去排隊好不好?”


    唐瑾掃了眼裏麵插筷似的場景,嘴角抽了抽,一本正經地說道:“也可能因為便宜。”


    莫希:“……”


    唐瑾繼續說道:“裏麵擠成那樣,你一身白衣服進去,出來絕對成巴掌印花,萬一再濺上些湯湯水水,紅油辣椒皮……”


    莫希想象了一下那畫麵,頓時打了退堂鼓,可憐兮兮道:“那怎麽辦?我餓了。”


    唐瑾俯身,一張俊臉就放大在莫希麵前,細碎略長的劉海下琉璃瞳邪魅瀲灩,嘴角微微勾起,低低說道:“那……要吃我不?”


    莫希臉泛紅,張了張嘴假裝咬了一口,嚼了嚼麵露嫌棄,昂著下巴仰頭看他,“唔,吃不飽。”


    唐瑾低頭在她額頭上撞了下,“笨蛋,你是吃的方法不對,回去教你。”


    莫希捂著頭,過去撲他身上,撲得他一個趔趄,“你又調戲我,我要去告我哥!”


    唐瑾反手將她摟在懷裏,笑眯眯地說道:“告吧,你哥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還能調戲回來不成?”


    “你想得美!”莫希屈肘在他腰間一撞,說道:“來的時候,是之爻姐送我到機場的,她說最近要專心攻克我哥,讓我給你帶句話,暫時別給她安排外出的任務。”


    唐瑾嘀咕了句“見色忘義”,說道:“目前也沒什麽事要她做的,我把光曦都打發回基地了,沒人妨礙她談戀愛。對了--”他忽然想起,“前麵拐彎不遠處有個仙女亭,一條街都是小吃,去不去?”


    莫希一聽小吃眼睛都亮了,催促道:“去去!你不早說,我就是來吃小吃的!”


    結果等兩人過去一看,立即傻眼了,這是趕廟會的節奏啊,到處都擠滿了人,手裏拿著各色小吃,或站或走,大快朵頤,雖然不甚雅觀,但看著別人吃那麽爽,早就餓了的莫希哪裏還忍得住,拿著唐瑾就去最近的攤位排隊。


    在壩子穀的步行街,唐瑾就見識過莫希的戰鬥力,做好了從街頭吃到街尾的準備,一個負責吃,一個負責給錢和拿東西,某人良心發現時,會好心地給“錢袋”喂食,就這樣一直吃到了天黑。


    冬季天黑得早,實際也不過才六點鍾,莫希手裏拿著份扒糕,正好路旁邊供人休息的椅子空出來,趕緊見縫插針坐下去,倒不是她累了,而是站著不方便吃東西。


    唐瑾將手裏拎著的驢打滾遞過去,笑道:“寶貝兒,你在這兒別亂跑,我去買喝的。”


    莫希賞了他塊扒糕,像打發小狗似的,唐瑾哭笑不得,覺得自己徹底成跑腿的了。


    莫希專注的吃著東西,心想還是小吃街有意思,種類豐富,什麽都可以嚐嚐,就是排隊麻煩,不過現在哪兒人多,這裏算是快的,明兒還可以再來。


    吃完扒糕,她將一次性飯盒放進垃圾袋裏,剛拿出驢打滾咬了一口,就聽旁邊的人起了爭執,動靜越來越大。


    莫希不是個愛看熱鬧的人,但奈何離得近,眼睛一瞥就看到。


    在前麵拐彎處,支著張測字算命的台子,鋪著印著八卦陣的黃布,放著紙筆、符籙、銅錢和一個木匣子。


    台子後麵坐著個身穿道袍、頭戴黑色方士帽的老人,頭發花白,身材清瘦,戴著黑色蛤蟆鏡,蓄著山羊須,簡直就是瞎子算命的標配。


    不過他隻是端正地坐著,和人爭吵的旁邊一個梳著道士髻的男人,年約三四十,穿著青色道袍,正臉色不愉地說道:“小兄弟,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師徒二人並沒有礙到你什麽事,你憑什麽從中作梗,汙人清白!”


    “我沒亂說!你這符是假的!”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指著桌上的符籙說,隨即又補充道:“而且,藥也不能亂吃。”


    周圍爆發出一陣哄笑。


    中年道士麵不改色,後退一步,拉開豎在牆角的布旗,露出太極圖和四個大字,義正言辭的說道:“看到沒有,妙術居士,這是我師父在圈內的稱號,妙算神機,術法高明,這些年我們師徒二人遊走於世俗間,替人消災減難,逢凶化吉,那一次不是應驗奏效,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汙蔑的,說!你到底是何居心要砸我們招牌,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劉半仙那老兒的孫子吧,嫉妒我師父比他本領強,故意讓你找茬來了,唉,都是濟世救人,名利不過是雲煙,有什麽可在乎的。”


    說著,中年道士恰到好處的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旁邊老道更是坐得穩如泰山,挺有那麽點超然物外的高人姿態。


    少年大概不善言辭,被氣得臉都脹紅了,卻隻能蒼白地說道:“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劉半仙,也不是故意找茬,你那符本來就是假的!”


    中年道士重重的歎了口氣,沉痛道:“小小年紀就黑白顛倒,是非不分,也不怕毀了道心。”


    少年一怔,顯然沒反應過來這和道心有什麽關係。


    人群中不乏同道中人,但都沒出聲,抱著手看好戲,普通人聽不懂,但還是紛紛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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