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六恭敬道:“養養就好了,沒受內傷。”


    “……”杜婉還是不太相信。


    杜六又解釋了,“主要是幾天沒吃好也沒睡好,挺辛苦的。”


    杜婉鬆了口氣的同時,頓時不想說話了。


    有種上當受騙的錯覺。


    媽噠!


    便宜大哥真嚇人!


    沒那麽嚴重,幹嘛非要人抬回來呢?難道真是累得慌?


    不一會兒,太醫拎著藥箱出來。


    杜婉細心地詢問一遍,杜潛的傷勢的確不重,都是外傷。


    再等了一陣子,杜潛沉沉睡過去,杜婉跟條小尾巴似的,一直跟著杜駙馬。


    杜駙馬本想去處理一些後續的事宜。


    隨同杜潛一起去的人,還是出現了傷亡。好在目標捉到了,正關在一個小房間裏,五花大綁在一張長條凳子上麵。


    人正昏迷著,身上有數處劍傷,已經被草草包紮過。很可能是打鬥之時,被杜潛傷的。


    這個男人三十歲上下。


    方臉,厚唇,單眼皮。


    在左耳垂的下方,有一個如米粒大小的黑痣。還有他的右手背,食指和拇指之間,有一道月牙狀的疤痕。這人的容貌和杜家護衛臨死前留下的凶手畫像很像,身上特征更是一模一樣。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是真的捉到真凶。


    杜六上前一把握住此人的脈搏,“老爺,此人的修為被廢掉了。”


    “老六,弄醒他,審問。”杜駙馬吩咐道。


    杜六一巴掌甩到那人的臉上。


    劇痛讓那人醒過來。


    接下來是杜六親自動手審問。


    這個審問的手段,讓杜婉心髒緊縮,握著環首劍的手,掌心都沁出汗漬。畫麵有點血腥,令人有一丟丟的不適。


    嘖嘖!


    真殘酷!


    四肢的骨骼,一點點地踩碎。


    最終,那個人說招了,“我說,我說……是、是平南城黃達財的繼女,花錢請我做的。”


    “跟你聯係的是誰?”杜六又問。


    那人道:“是那繼女的奶娘葛氏。”


    “可有證據?”


    “沒有……”


    “騙鬼!”杜婉直接跳出來罵人,“黃憐有能耐請到你們,還用得著花巨資去請燕門出手嗎?”


    “……”那人眼皮顫了顫。


    這個道理,很顯淺的。


    連一個小姑娘都不相信,更別說杜駙馬。


    杜六再怎麽審問,那人咬死是黃憐指使的。


    杜婉又出聲道:“父親,這人是要替幕後之人賣命到底了,想必對方握著他的把柄或是在意的人。我懷疑是後者,要麽是他的父母,要麽是他的兄弟姐妹,要麽是他的妻兒。”


    啪!


    杜婉手中的劍,一拍掌心。


    那聲音,像是拍打在人心上。


    杜婉聲音涼涼地道:“不管是哪種,全部找出來,幹掉!”


    猛地,那人抬起頭,狠毒地盯向杜婉。


    杜婉對於別人這種眼光,是不帶怕的,“喲,被我說中了。我猜最可能是第三種,是他有了妻兒。”


    那人抿嘴不說。


    但又明顯被猜中了。


    杜婉嗤笑,“等你死了,我敢肯定他們都會死。”


    “胡說!”


    “你是在賭公主府找不出他們?但是你忘記了,殺他們的不一定是我們。因為隻要公主府放聲去找他們,你背後的主子知道了,就不會再允許他們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杜婉說話的聲音幽幽的,很具有感染力。


    那人終於臉色大變。


    杜駙馬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寶貝女兒厲害了喲。


    杜婉循循善誘道,“告訴我們,說不定還能替妻兒報仇呢。”


    “你——”


    那人正想張口,倏地一口黑血吐出,然後倒下來。


    杜六上前檢查,“死了。毒發身亡。”


    “原來早算計好的。”杜駙馬把餘下的事交給杜六來處理。


    杜婉跟著便宜爹走了出去。


    見他沒趕她,又屁顛屁顛地跟去了正院。


    杜駙馬含笑地說道:“婉婉怎麽猜出是妻兒的?”


    “哦,我詐他的。可惜他死得太快了。”杜婉是想到書中控製暗衛的手段,一種是毒藥,二是握住對方親人的命。能被挑為暗衛的前提,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若說暗衛有什麽親人,九成以上都是妻兒。身為暗衛不會娶妻生子,但架不住掌權者偶爾會以立功為由,賞賜個妻子給他們。


    杜駙馬讚道:“哈哈,我家婉婉真厲害。”


    “不算了,隻有一丟丟的厲害噠,嘻嘻。”杜婉被稱讚了心裏美滋滋。


    杜駙馬見此,又是好笑。


    果然還是個孩子,被稱讚一下就露出原形了。


    接著杜駙馬將昨天有人遞信到皇城司衙門的事說出,“承明親自帶人去捉拿匪徒,幾乎全部落網了。”


    杜婉聽了,笑容斂去,“審了嗎?”


    “審了,他們交待出一個婦人。經調查那個婦人,正是黃憐的奶娘葛氏。葛氏又恰好在你失蹤的第三天得急症死了。”


    “這就沒法查了。”


    “不,又有消息稱,葛氏沒死。”


    “……”杜婉一時被這個消息震住。


    杜駙馬又道:“派人去捉葛氏了,大概要個三五天的。”


    “黃憐這是被蘇家推出來當替死鬼了?”人家這陰謀詭計,玩得真溜。


    所以,她這輩子隻能是個混吃等死的。


    杜婉忽然道:“父親,我要不要直接進宮問黃憐?”


    “劉神醫說黃憐的病情嚴重,需要靜養。”杜駙馬不想因小失大。黃憐若因為他們而死,公主府會很麻煩,“不著急。等捉到葛氏再說。”


    “好吧。那我去看大哥。”杜婉還是很聽話的,打消了進宮的念頭。


    “他還沒醒呢,不要去吵醒他。”


    “放心吧,女兒曉得的。”丟下這話,杜婉一溜煙地跑了。


    不興再聽杜駙馬囉嗦了!


    ……


    當日晚上。定北侯府。


    謝家父子經常待在密室。


    對於最近發生的事,謝璋隻感覺心累。


    好端端的計劃,這段時間屢屢出錯。不是突如其來的變故,就是受人牽連,損失慘重後還找不到報複的對象,隻能憋著。


    仿佛老天爺,在跟他開玩笑一樣。


    有時候謝璋忍不住懷疑,有人暗中針對他。然而反複調查過後,真的隻是意外!


    一個意外接一個意外。


    這難免令人止不住心浮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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