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要吃零食,你出府去給我買點,順便打聽一下新八卦。”杜婉想自己出門去聽,可誰讓她現在一舉一動備受關注呢?


    凝琴對於這個差事很喜歡,於是歡喜地應下了。


    一個上午,平靜度過。


    凝琴從外麵帶回了一個最新的八卦。


    正是昨晚發生在夜市的,本質上來說這事兒不大,可誰讓謝七公子名氣大呢。關於他的事兒,屁點兒大都能成了茶樓酒肆的熱門談資。


    主仆幾人在玉靈苑聽得津津有味。


    書香替謝七抱屈:“小姐,八卦的主人公咋就成了謝七公子呢,昨晚上他又沒出麵。”


    杜婉假假的說道:“誰讓他的名聲最大,百姓又愛聽。”


    “這個事兒,就是那個王錦兒不要臉。”畫意接著踩王錦兒,一臉的鄙夷,“謝七公子隻是順路帶一個姑娘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犯得著讓人去砸攤子麽。”


    書香附和:“是了,太過仗勢欺人。”


    杜婉驚奇問:“你們怎麽知道謝七是順路帶人?”


    畫意立馬回答:“小姐,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如果謝七公子真對那個帶回來的姑娘有意,就不是安置在外麵,還讓對方出來拋頭露麵做小生意了,早安置到府裏了。”


    “有道理。”杜婉似模似樣的感歎,“連一個小丫鬟都能看懂,那個王錦兒怎麽就沒明白呢。”


    “因為她比不上郡主聰明。”凝琴拍馬屁很及時。


    杜婉矜持的點頭,可心裏美滋滋,“錯了,不是沒本郡主聰明,是沒有我身邊的小丫鬟聰明。”


    “……!”


    陳述是事實,可侮辱性更大。


    這話若王姑娘聽到,恐怕要吐血了。


    倒是杜婉覺得憑王錦兒這點腦子,應該不足為懼,可以在仇人的名單上劃去了。當初王錦兒所做的事,就是暗中破壞原主的名聲。現在她同樣壞了王錦兒的名聲,算是一報還一報,不多不少。


    杜婉又一臉單純的笑問:“書香,畫意,菜種的怎麽樣了?出苗兒了沒有。”


    聞言,書香和畫意笑容僵住,一臉菜色。


    書香最先反應過來,“出、出苗了吧,您要去看看嗎?”


    杜婉見她這樣,小秀眉一挑,“自從種子種下後,你們是不是沒再去過?嗬,偷奸耍滑很不對哦。”


    “小姐饒命。”


    “小姐請恕罪。”


    兩個小丫鬟嚇得臉色一白,都跪了下來。


    凝琴迷糊了一下,剛才還聊得好好的,咋就突然變了呢?於是跟著跪了下來,隻是沒有吱聲。


    剩下的落棋沒有下跪,卻也低眉順目,恭順站在一旁。


    杜婉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都起來。”


    為了這點小事,還不到懲罰的程度。


    隨後杜婉又去學習了。


    書香和畫意找了個機會,就跑去菜地查看。


    以為收拾好了,大小姐再來看,可大小姐今天有事兒呢,公主府來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客人。


    “郡主,駙馬爺請您去一趟正廳。”大管家過來了。


    杜婉愣了愣,“突然來請我去正廳,是有客人嗎?”


    大管家恭敬道:“是陳國公和陳世子帶著厚禮來了,說是來給郡主您道歉的。”


    “哦?”


    杜婉很是意外。


    昨晚那傻逼不是挺囂張的麽?


    杜婉放下筆,整理一個儀容,隨著大管家去了正廳。


    踏進去就見到一個中年男子坐在廳裏,主位是長公主和杜駙馬,跪在中間的少年,呃,正是陳留。


    杜婉進來向父母打聲招呼,再向陳國公禮貌地問好。


    不一會兒,就知道陳國公父子的來意了。


    賠禮道歉來的,還帶著厚厚的禮,誠意十足。


    杜婉本來還想裝裝大家閨秀,可轉念一想,不需要呀。本姑娘現在是皇帝親封的驕陽郡主,從一品的爵位,與國公爺的地位同等呢,再說了,她就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表現得城府那麽深幹嘛,讓人忌憚麽?


    於是杜婉先乖巧似的衝著陳國公一笑,“陳國公,本郡主和陳世子是屬於小輩之間的私人恩怨,怎麽好意思勞您大駕呢。”


    “郡主,是我教子無方——”陳國公正想謙虛幾句。


    “不要這麽說!您放心!”


    杜婉又是一拍小胸脯,嬌憨道:“冤有頭債有主,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保證不會牽連無辜,也不會牽扯到長輩的層次上麵。”


    意思是這事兒,隻限於小輩的糾葛,和長輩無關。


    陳國公這輩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可這一會還是被杜婉給愣住。


    小姑娘真憨!


    一點不像杜駙馬的老謀深算。


    換作杜駙馬來談判,國公府肯定要大出血。


    正當陳國公想讚揚小姑娘兩句。


    小姑娘卻一挺小身板,蠻囂張地溜到了陳留跟前,“哎喲,這是誰呀,咋就跑我家跪著呢。”


    “郡、郡主,對不起。”


    “嗬!這話我可承受不起。”杜婉一副蹬鼻子上臉的嬌蠻樣子,“昨晚你不是挺囂張的嘛,當著我的麵罵我呢。怎麽了,我還沒想好要如何整你呢,你就嚇得要回家找大人來擺平了,這是還沒斷奶啊你。”


    “我哪兒有罵你?”


    “不罵我,你跪這兒幹啥?”


    “我不就口快說了一句——”陳留跪在地上,本來覺得挺丟臉。


    一見杜婉小人得誌似的,脾氣隨之上來,正想瞪她一眼,不料瞥見陳國公警告的眼神,又泄氣了。


    十六七歲的少年,本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年紀。唯一能讓他打心眼佩服的人就是裴灝。昨晚聽了裴灝的話,心裏有點不安,今天見到祖父的時候說一說,本來以為沒啥大問題,結果,立馬被父親押著過來道歉。


    這是祖父決定的事,陳留再怎麽不服氣,也隻能憋著。


    陳留沒好氣了,“是了是了,你這小丫頭被封郡主了,我得罪不起。你說啥就啥唄。”


    “那我說你是傻蛋,你就是傻蛋。”


    “……這罵得有點狠了吧。”


    “比不上你,立身不正?嗯?我怎麽不正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三又沒有害人,你憑啥那麽說我?”


    “我錯了,對不起……”


    兩個人鬥嘴,陳留是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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