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呢?弓箭手跟我過來!”


    聽見這名副將的話,城頭上的另一名將領立即會意,對著遠處的弓箭手大聲呼喊道:“你們站住城頭,把城門口的敵軍全部射死!”


    “快快快,其他人掩護,弓箭手把手裏的箭都射出去!”


    附近的揚州守軍聞言,紛紛按照此人的命令行事,掩護弓箭手朝著城門口的朔方軍不停射箭。


    一時間,城門下的朔方軍死傷慘重。


    遠處指揮的顧興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惜此時天色已晚,不然的話,他說不定今天就能讓朔方軍,挖開堵住城門的雜物,打進揚州城裏去。


    而一旦錯過了今天這個機會,揚州守軍一定會連夜加固城門,或者用泥沙將城門徹底堵死。


    到了那時,再想打進揚州城,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要不,挑燈夜戰?”顧興眉頭微微皺起,不甘心就此罷休。


    不過下一秒,他又冷靜下來。


    如今的揚州城中,尚有數萬守軍,戰力充足。


    而夜戰的變數又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麾下這三萬朔方軍全部搭進去。


    況且,李洵也未必會同意自己夜戰攻城的請求。


    果不其然。


    後方的李洵眼見朔方軍,攻入城門進展不順,天色又徹底黑了下來。


    於是立即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不久之後,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鳴金聲響,攻打揚州城四麵城門的北疆大軍,頓時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顧興也長舒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揚州城牆。


    “今日就當給你們點見麵禮瞧瞧,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率先攻入揚州城的,一定會是我朔方軍!”


    懷揣著濃烈的戰意,顧興緩緩走下高台。


    大戰過後,才是最為考驗雙方將領的關鍵時刻。


    另一邊,揚州城牆之上。


    魏寧聽著將士們的歡呼聲,知道北疆大軍終於撤去,整個人也在一瞬間癱軟下來。


    他太累了。


    此刻的魏寧隻想像現在這樣,靠著城牆睡上一覺。


    然而他剛剛閉上雙眼,感覺沒過去多久,便被一名副將喚醒。


    魏寧隻得疲憊的坐起身來,看向身邊的親衛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兩刻鍾。”親衛答道。


    “嗯!”魏寧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那名將自己叫醒的副將,笑著問道:“可是善後有什麽問題?”


    “回稟大人,善後的事宜,末將已經交代妥當。”那名副將一邊扶著魏寧起身,一邊低聲說道:“方才將大人吵醒,是想提醒大人您,衛家家主來了!”


    “衛老?他來幹什麽?”


    “不知道。”副將搖了搖頭。


    說話間,衛樓拄著拐杖的佝僂身影,緩緩從遠處台階露頭,一步步來到魏寧身前。


    “太守大人,傷勢如何?”衛樓拱了拱手,渾濁的雙眼看向魏寧的腰間,語氣頗為關切。


    “輕傷,不要緊。”


    魏寧擺了擺手,然後反問道:“衛老,您在府中待著多好,何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


    “我就是想幫幫忙。”聽見魏寧的詢問,衛樓笑了笑解釋道:“太守大人,老夫已經命府上的人,將醫師和藥材都安排妥當,他們可以幫著一起救治傷兵。”


    “還有,我又讓人準備了一些肉食酒水,隻等著太守大人下令了。”


    “那本官就不客氣了,多謝衛老!”魏寧欣然應下。


    這可以說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消息了。


    但是他也同樣知道,這絕對不是衛樓來此的真正目的。


    犒勞將士這種小事,完全不值得讓衛樓這個衛家家主,親自來到城頭上說。


    不多時,兩人走到了城頭上的一處僻靜之地。


    見四下無人,衛樓這才開口埋怨道:“太守大人,老夫讓你不要把北疆軍殺得太狠,可沒說讓你,第一天就把城門丟了啊!”


    “你這戲演的,是否太過了些?”


    “衛老,我這哪是演戲啊!”魏寧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您老有所不知,本官今天可是拚盡了全力在守城。”


    “不信的話,您看我腰間這傷,現在還在往外滲血呢,這像是演戲的模樣嗎?”


    “你的意思是說...”衛樓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問道:“這北疆軍,真的有那麽厲害?”


    “豈止是厲害?”魏寧苦笑一聲,說道:“再過不久,今日敵我雙方的傷亡統計,應該就能出來了。”


    “您老要是不急著回去,不妨跟我一起去看看。”


    “到時候,您老也就知道這城門,究竟是怎麽丟的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一封奏折被送到了太守府中。


    魏寧僅僅打開看了一眼,就將其遞到了衛樓手裏。


    衛樓接過奏折,雙目陡然睜大。


    “揚州軍四麵城門,陣亡五千七百餘人,重傷三千二百餘人,輕傷四千餘人,共計傷亡一萬三千人左右。”


    “北疆軍陣亡七千六百餘人,重傷輕傷未知。”


    “其中,北疆朔方軍陣亡一千四百餘人,傷亡我軍將士一千五百餘人。”


    輕輕合上奏折,衛樓開口問道:“這朔方軍,就是攻破了揚州城北門的那支軍隊嗎?”


    “沒錯!”魏寧點頭說道:“明明他們才是攻城的一方,可是我揚州將士,死傷卻比朔方軍還要多一百餘人。”


    “就算朔方軍,還有些受傷撤走的士卒無法統計。”


    “但是攻城戰,打出近乎一比一的戰損,如此精銳,放眼大虞又能有幾支?”


    衛樓聞言,心中同樣有些感慨。


    並且也知道了,北門被破的罪責,的確怪不到魏寧的頭上。


    要怪,也隻能怪朔方軍太過悍勇!


    “不愧是攻占了嶺南全郡的北疆精銳。”衛樓語氣讚歎,“這朔方軍,能以數萬之眾,保我北疆幾十年不受草原蠻族的入侵,當真是有些能耐,非尋常軍隊可比!”


    “不過這也恰好證明了,咱們的選擇沒錯,不是嗎?”


    聽見衛樓的話,魏寧心中總算是得到了些許安慰。


    因為正如衛樓所說,北疆軍越厲害,奪取天下的希望也就越大。


    那他們投降北疆的選擇,自然就越是正確。


    想到這裏,魏寧深吸一口氣,語氣凶狠,“揚州城暫時還丟不了,我們最好趁此機會,也讓北疆軍見識一下,咱們的難纏之處。”


    “如此一來,談判也能早點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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