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氤欲反駁,卻無詞可用。


    阿姐說得其實沒錯,她能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一個雄性人類。


    明知不對,可她克製不住,時間越久,越不想克製。


    一個人靜下來時,總能想起他。


    和他待在一個空間時,整個人都是歡喜的。


    他說話時,眼裏隻能容得下他,或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麵對喜歡的人,眉眼一直都是彎彎的。


    也憑此,遲陌忱得以確定他們是相互喜歡,才會有後來的在一起。


    隻是在那之前,桑榆阻攔了她多次,起初她還會聽阿姐的話,但後來看著遲陌忱一連在海堤等了數天,隻為等她出來,她憋不住了,不顧阿姐的阻攔硬要出去和他見麵。


    某日,南氤回到海裏,桑榆將她堵住,擺出阿姐的嚴肅姿態警告:“這是最後一次。”


    南氤低下頭,撅著嘴,搓搓手指,眼神飄忽不定:“阿姐,我和他在一起了。”


    桑榆:“……”


    她真想一個甩尾往她腦門拍去。


    南氤生怕她不理解在一起是什麽意思,特意強調一番:“是雄性和雌性的那種在一起哦,可以親親抱抱的那種。”


    桑榆氣到不想跟她說話。


    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舍不得將她敲暈關起來。


    所以她偷偷上岸找到那個奪走她親妹心的男人。


    他的確是一表人才,在人類世界中算得上優秀,可那又如何,他配不上自己親妹,且他的存在本身就會隨著時間發酵逐漸吸取親妹的生命力。


    她極為嚴肅的警告他,讓他主動離開南氤。


    誰知他淡淡掀眸睞了眼自己,不緊不慢的吐露:“你不讚成我和傾傾的事,傾傾都跟我說了。”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死皮賴臉的在她麵前瞎晃,分開,走遠一點。”


    “抱歉,我做不到。”


    “你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桑榆,你是傾傾的親姐姐,你的祝福對我們而言其實很重要,但若你實在不讚同,我也不會離開她。”


    桑榆眼睛一眯:“挑釁我?你可知,以你人類之軀,我想殺你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知道。”遲陌忱喚來服務員,買下了這次見麵的單,離去前再度明確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就算是死,隻要不是傾傾主動放棄我,我便不會主動離開她。”


    他的背影在桑榆看來何其刺眼。


    但當時說殺他其實也隻是說說,尚未到真正動殺心的一步。


    後來,看著南氤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每次相會後回到海裏都得調解數天才能抵消既定規則帶給她的傷害。


    生命力流失得比桑榆想象中的要快。


    每當這時,她會用自己血珠的能量幫助南氤調和,並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勸說:“南氤,別再執著了,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死的,就當是體驗過了那一段快樂,滿足了,收心好嗎?”


    南氤不吭聲。


    “你若是實在放不下他,我就去殺了他,隻要他死了,你會逐漸放下他,你狠不下心,我來幫你。”


    “不行!阿姐,你別殺他!”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麵前死去?我就你一個妹妹,與其看你死,不如讓他死。”


    南氤聽完,懨懨好長一段時間,過後又跑上岸去。


    久而久之,桑榆看著南氤的力量越來越弱,真正動了殺心。


    但她還是給過遲陌忱機會,可得到的答案仍是不願離開。


    他說:“死也值了。”


    好,好一個死也值了。


    那就滿足他。


    殺了他,南氤就能逐漸恢複。


    她就還是從前那個住在海裏從不上岸,活得無憂無慮的小人魚。


    殺心動了,具體行為她也實施了,可……


    一切超脫了她的控製。


    遲陌忱死了,南氤也死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


    憶回往昔,程柚初落寞不已。


    殺遲陌忱的決心再次躍然於腦海,可她害怕傾傾會再次為了那該死的男人獻出自己的生命。


    那麽,她將徹底死去,再無重生的機會。


    她害怕會失去唯一的親人,也害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麵對那一片海,身邊再沒那個愛念叨的妹妹。


    想想覺得多麽可怕。


    看著蘇憶傾堅定的神情,她的心難以遏製的悶痛。


    真的是宿命嗎?


    哪怕經曆再多次,他們依然會相愛嗎?


    她真的無法改變嗎?


    太多困惑,她無法一一找到答案。


    隻想守護自己唯一的妹妹。


    “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


    蘇憶傾不解她這話。


    可她沒再做進一步解釋。


    夜幕降臨後,蘇憶傾躺在浴缸,收到了遲陌忱發來的信息:【恭喜】


    蘇憶傾:【恭喜什麽?】


    遲陌忱:【談下合作】


    蘇憶傾:【(兩個笑眯眯的表情包)說起來還是沾了你的光,不然遲書時沒那麽容易鬆口】


    遲陌忱:【書時不傻】


    蘇憶傾輕哼了聲。


    間隔兩分鍾。


    遲陌忱:【困擾你的事可解決了?】


    蘇憶傾:【不算完全解決】


    遲陌忱:【她如何說?】


    蘇憶傾回想起幾個片段,開玩笑:【她說她要殺了你】


    她並不知道,程柚初說這話,不假,而是真的想殺了他。


    遲陌忱自然也知曉其殺心。


    好歹,程柚初是真的設計殺死過他一次,第二次,她同樣下得去手。


    遲陌忱:【我要死,還得死在你手上,毫無怨言】


    蘇憶傾偷偷抿唇笑:【等著】


    ——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


    蘇憶傾和程柚初之間的僵持逐漸緩解,她盡量避開當著程柚初的麵和遲陌忱站在一起,若是不小心被撞見就會欲蓋彌彰的道:“碰巧遇到,沒說上幾句話。”


    隨後匆匆分開。


    始終沒留意到,遲陌忱和程柚初的眼神碰撞擦出的火花究竟有多激烈,恨不得打起來。


    若是眼神能夠傷人,隻怕二人都已遍體鱗傷。


    除了感情之事,珠寶店的事也被提上日程。


    期間經曆了品牌確認、相關手續辦理、店鋪裝修。


    開業宣傳她曾向遲陌忱和蘇洐取經。


    當得知她開始創業,蘇家人激動得一天之內給她連打數個電話,每次接通第一句問的都是“傾傾,珠寶店怎麽樣了?需不需要爸爸媽媽幫忙?”。


    她一概委婉回絕。


    倒是蘇母讓蘇洐往她賬戶上轉了幾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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