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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避免浪費食物,即便沒什麽胃口,我也機械般的將剩下的菜一點點吃完。


    我腦子裏很亂,有無數條細線編織成了亂網,需要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將它們分離。


    我思考的時候,整個人會呈現一種放空的狀態,兩耳不聞窗外事。


    梵迦也默默的坐在一旁,並沒有再出聲打擾我。


    我對自己腦中大膽的猜測,隱隱感到不安和恐懼。


    吃過飯,我清空了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如充滿電一般開機重啟。


    我去買了些晚上要用的東西,去菜市場買了一隻公雞,又要了一盆子雞血。


    回到酒店後,我將買來的嶄新的斧子泡在雞血裏,留著晚上備用。


    看著鮮紅的液體沁潤斧頭的把手,我在心裏警告自己,商丘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香客。


    他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我隻需要將我自己的部分做好,我無需向誰證明,問心無愧即可。


    道風輕拂處,聚散悉坦然。


    梵迦也慵懶的靠在酒店的沙發上,什麽也沒做,靜靜的看著我裏外忙活。


    在我經過他身邊時,他拉住我的手腕向他的方向一拽,我腳下不穩一下子跌進他懷裏。


    他的下巴輕輕放在我的頭頂,暗啞的聲音傳開,“符三,你準備已經的足夠充分了,睡一會,時間到了我叫你。”


    我緊繃的神經似乎得以舒緩,“嗯。”


    我蜷縮著身子,躺在他身旁,我們倆個成年人擠在這張沙發裏,壓榨了全部的空間。


    可很快,我便安心的睡著了。


    等在醒來時,屋內昏黃的台燈提醒我,夜幕即將降臨。


    不知什麽時候,身上多了張毛毯,我下意識的挪動視線,去找他的影子。


    隻見梵迦也站在窗邊,手裏夾著煙,不知在思考著什麽。


    我赤著腳走過去,站在他身側,一同向外瞧去。


    夕陽那最後一抹餘輝,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迅速抽離,黑暗如潮水般洶湧漫來,靜謐與神秘在夜色裏交織,讓人不僅沉醉又有些許彷徨。


    他感受到我的到來,目光從我的臉一路向下看去,不由得蹙起眉頭。


    “怎麽不穿鞋?”


    他大步走回沙發旁,拿過我的拖鞋,蹲下身幫我套在腳上。


    我俯視著他的寬肩,修長有力的手臂,小心托著我腳掌的手…


    “梵迦也。”


    他聞聲抬頭。


    我忍不住衝他笑笑。


    “我比你高了。”


    他先是一怔,隨後別過臉帶著痞氣的笑了起來。


    在我十三歲那年,他親手為我戴上了萬獸鈴時,他曾說過。


    在這四象地沒人能高過他。


    在那一刻,我比他高了。


    我好像用了七年的時間,讀懂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無時無刻的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在玄門這條路上,他願意用雙手托舉,親手將我送到最高的位置。


    在感情裏,他願意俯身屈膝,不會同我爭出高低。


    “想不想再高一點?”他噙著笑問。


    我點點頭,“倒是可以一試。”


    他抱著我的雙腿,突然站立起身,我驚呼著下意識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他將我抵在牆上,微微鬆手,我的身子不自覺的向下滑,在與他平齊的高度時,他身體向前一頂,我被夾在他與牆中間。


    他高挺的鼻尖貼著我的鼻尖。


    “符三,隻要你想,你永遠可以高過我。”


    他清冷的氣息吹打在我的臉上,我主動環上他的脖頸,親了他一下。


    蜻蜓點水般。


    足夠我羞得麵紅耳赤。


    他的視線緊匝著我,聲音泛著性感的啞,“就這麽結束了?”


    我用力壓著嘴角,“我沒什麽經驗…”


    他有點懲罰的意思,將我壓的更緊了些,他一點點湊近,炙熱的唇不由分說的壓上我的嘴唇。


    這次的吻,不像除夕那夜的橫衝直撞。


    他很有耐心的誘導。


    我的鼻息變軟,變熱,從僵硬的跟著他,再到控製不住發出嚶嚀。


    他的氣息縈繞在我的周圍,帶著淡淡的煙草與清冽色味道。


    我不由自主的抬起手,將他脖頸環的更緊,像一隻蛇一樣蜷縮」著。


    他貼心的將掌心貼在我的後腦,怕我會碰到牆壁。


    我微微顫抖的手指,泄露了內心的慌亂與悸動。


    他察覺到我的緊張,愈發溫柔,一點點撬開防線。


    我的鼻息變得紊亂,呼吸交融在一起,從最初的生澀與拘謹,到逐漸沉淪,如兩條蛇一般交錯纏繞。


    他唇息變重,輾轉到我的頸窩處,吸舐著那一塊肌膚,逐漸咬出吻痕才甘心。


    我被這點痛驚醒。


    “不要了。”


    “梵迦也。現在不行。”


    他卻不肯放過我,薄唇沿著我的耳垂流連,勾勾啜啜,嗓音像幹了許久的啞。


    “惹了火不負責滅?”


    我咬著微腫的下唇別過臉去,微喘著調和自己的氣息,裝傻充愣道:“聽不懂你在什麽。”


    “暫且饒了你。”


    他貪戀地將我放下來,瀲灩的眸子噙著笑,但情欲一點點脫潮。


    他輕撫我的頭發,說:“符三,下次,我可不保證自己還能心軟了。”


    *


    我們按照商丘給我發來的地址尋了過去,他應該是提前吩咐過門口的崗亭,我們的車子順利通行。


    先前聽商丘說過是一片莊園,沒想到這片莊園的麵積如此之大,驅車在裏麵行駛都走了好久。


    莊園大門巍峨矗立,厚重的實木門板上,銅質的門環在陽光下閃爍著古樸的光澤。


    兩尊雕刻精美的石獅,如忠誠的衛士般,靜守在大門兩側。


    道路兩旁,是修剪得整齊如絨毯的綠籬,其間點綴著五彩斑斕的花朵,微風拂過,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主建築的前方,是一個開闊的庭院。


    庭院中央,一汪清澈的噴泉潺潺流淌,水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這座莊園,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我不由感歎道:“這裏風景還挺好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商丘不參與商家爭鬥,也是家財無數。”


    梵迦也:“商丘的能力遠高於商啟,而且還是正房太太所出,商家的一切本應該屬於他。


    隻可惜,現在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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