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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快速關上房門。


    我將身子抵在門上,一閉眼,剛剛所有觸覺都往唇上湧。


    鼻尖似乎還能聞到梵迦也身上雪意不融的冷香,以及舌尖凶狠纏纏綿的入侵感。


    像是在我心頭打上了印記。


    我意識混沌不清的和他透露了自己心底的秘密,越想越覺得羞人,呼吸好像封了一層薄膜,不敢過多吐息。


    生怕他沒走遠,會聽到似的。


    我低頭看到自己手上墨黑的手鐲,上麵盤著兩條蛇交纏在一起,雕刻的栩栩如生。


    阿烏遊過來,繞到我的手臂上,用頭顱一下下蹭著我的手鐲,仿佛很喜歡似的。


    隨後他又爬到我的脖頸,後仰著身體瞧我的嘴唇,左看看右看看,甚至還不可思議的湊近聞聞。


    我一把將他拽下來,丟到一旁,“不要八卦!”


    阿烏大人瞪了我一眼,扭動著身子不知去向何方。


    *


    第二日我還剛醒,拿起手機處理一下未看的信息,大多都是曾經的緣主發來的拜年信息。


    我餘光看到一個人影趴在我的窗戶上,像一隻巨大的壁虎。


    “誰?”


    我出聲詢問。


    沒一會兒,我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拉開。


    霽月一身火紅,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她抻著脖子左瞧右看,確認沒有旁人才小跑著過來。


    “三爺昨晚沒在這住?”


    我上下瞄了她眼,“胡言亂語什麽。”


    “昨晚你們倆吵那麽凶,全院子都聽到了!


    之後我趴窗戶見他帶你出去了,然後半夜又一起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說開了和好了呢!”


    “我們倆去了旁邊的院子,說了點事,之後又送我回來了。”


    霽月瞪大眼睛,一驚一乍,“旁邊?你說我們旁邊?”


    我聳聳肩,無奈道:“恩,沒想到他就是我們的房主。”


    “行啊!三爺可以啊!這手段,無處不在!”


    她說著,拉起我的手,“我看看你這鐲子!”


    我笑著問她,“你還懂這個?”


    “值錢的東西我都懂點!這應該是墨翠吧?”


    我搖搖頭,“我不懂,不知道是什麽。”


    她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向鐲子上麵一照,墨黑的鐲子瞬間散發著帝王綠般的幽光。


    霽月驚歎,“天,還真是墨翠。


    嘖嘖嘖,一點雜質都沒有,還是塊老料子。”


    “墨翠是什麽?我看過很多人戴黑色的鐲子,難道是什麽很值錢的東西?”


    “常人戴的可能是烏雞,烏雞也是黑色,但是燈照不會發綠。


    墨翠在翡翠裏不亞於帝王綠,不過三爺送的可能價值更高,不然他怎麽拿得出手?”


    我看了看,沒再接話,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霽月追在我身後,抱著手臂依靠在門邊,“你們倆到底怎麽樣了?和好了嗎?”


    我刷牙的手一頓,又想到了昨晚的事。


    過了半晌,回道:“算吧。”


    “怎麽還算吧?”


    “沒有明確的說和好,但是誤會解開了。”


    她歎了聲氣,“昨天看他風塵仆仆的過來給你送餃子,我都被感動了。


    雖然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這心意值萬金。


    阿符,你好好想想,他對你的感情不像是假的。”


    “我知道的。”


    “那我們這院子還…”


    我看出她的意思,搶過話道:“當然了!


    院子他賣我們就買,他不賣,我們就買其他的地方。


    我們總歸是要有個自己的家的。”


    霽月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成,那我就繼續攢錢了。”


    *


    我洗漱完準備去給大家做早飯,剛走到廚房門口,院子的大門突然被敲響。


    霽月笑得邪,用肩膀撞我的手臂,“肯定是三爺過來了。”


    十七正好在掃院子,她快步走過去開門,隻見門口站著幾個臉生的大漢。


    為首的人詢問道:“這裏是霽月小姐的家嗎?”


    十七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大漢繼續道:“我們受人之托來送東西。”


    十七側過身,讓出一條路來,“搬進來吧!”


    他們兩人一組,合作著往裏麵抬木箱,整整八個。


    我和霽月注意到那邊的情況,結伴過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十七道:“說是給霽月的。”


    霽月凶巴巴的擰眉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個男人笑嗬嗬的說,“龔先生讓我們送來的,說是給您的新年賀禮。”


    霽月滿臉不解,“誰?龔先生?龔北?”


    男人呲著牙點頭,“對。”


    霽月走上前,俯下身一把掀開木箱,裏麵裝的都是龔北的‘手工製品’,那些奇奇怪怪的陰間之物…


    霽月眉頭一皺,伸手叫停。


    “等等,你們別往裏麵抬了!


    大過年看到這些東西,真晦氣!


    你們趕緊抬回去,順便告訴龔北,姐姐很俗,隻喜歡值錢的東西!


    他這些東西姐姐看不上,也不想看,別髒了我這院子!”


    我詫異的看向霽月。


    她並不是刻薄之人,怎麽大過年的將話說的這般難聽?


    之前兩個人出去辦事,發生了什麽矛盾?


    難不成是龔北惹她生氣了?


    幾個男人互相交流著眼神,誰也沒有主動抬箱子出去,看起來都沒了主意。


    霽月見自己說話不好使,找十七幫她抬箱子便一起往外走。


    她將木箱毫不留情的丟出門外,箱子裏麵的東西被摔了出來。


    那些手工製品不經摔,很快便成了廢品。


    霽月眼裏的颶風停了停,戾氣消散不少,淡聲說:“滾。”


    很快,那些人抬著箱子跑出我們的院子,走前還不忘把霽月丟的那箱給抬走。


    他們走後,十七關上院中大門。


    我走到霽月身旁,詢問道:“大過年的,發這麽大脾氣做什麽?”


    她厭煩的翻了下眼皮,“龔北有病!而且他病的不輕!”


    “到底怎麽了?”


    霽月有些難以啟齒,憋了半天,道:“他要我和他結婚。”


    我瞪大眼睛。


    結婚?!


    霽月出聲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他爺爺,他爺爺逼他結婚。”


    “龔北看起來也不大,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會逼他結婚呢?”


    “他不是一直想入玄門,他爺爺說等他成家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覺得莫名其妙,婚姻豈能是兒戲?


    難怪霽月會這般生氣。


    “所以他找你配合他?你們又不熟,怎麽會找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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