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政兩界都知道,動謝爾頓,比動老謝爾頓本人還能戳中這位副部長的軟肋。”


    林耀轉動著酒杯,冰涼的杯壁貼著掌心:


    “老謝爾頓手握遠東軍區軍備調配權,他兒子手裏能有多少實料?”


    “耀哥,實料多著呢!”


    師爺蘇壓低聲音,從公文包裏抽出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堆放如山的集裝箱,鏽跡斑斑的箱門敞開著,露出裏麵裹著油紙的ak-74突擊步槍。


    “小謝爾頓混進了國防部後勤處,借著清點庫存的名義,把不少封存的80年代軍火倒騰出來。”


    “老謝爾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耀湊近細看,照片背景裏隱約可見


    “鄂木斯克機械製造廠”的標誌。


    他記得前世這家工廠曾生產過t-80坦克,此刻卻淪為軍火黑市的源頭。


    “這批貨的渠道穩嗎?”他抬眼問道。


    “穩,穩得很。”


    師爺蘇摸出手機,調出一段加密視頻。


    畫麵裏,謝爾頓叼著雪茄,身後是堆積成牆的彈藥箱。


    “耀哥,這小子親口說,隻要現金到位,連s-300防空係統的零件都能拆下來賣。”


    師爺蘇續道:“不過......”


    “老謝爾頓畢竟是實權派,他默許兒子撈錢,不代表願意和境外勢力做大宗交易,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


    林耀將酒杯重重擱在茶幾上,道:


    “告訴謝爾頓,我要包下鄂木斯克倉庫裏所有能運走的軍火。”


    “至於老謝爾頓那邊......”他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上個月我讓你把蘇富比拍賣行那幅《雪中狩獵》拍下。”


    “這次就給那個老家夥,就說是來自東方的禮物。”


    “好的耀哥!”


    “還有,安排我去去見小謝爾頓”


    ……


    三天後的清晨,莫斯科郊外的私人獵場被薄霧籠罩。


    林耀乘坐的黑色防彈車碾過結冰的碎石路,在一座哥特式城堡前停下。


    獵場守衛查驗過請柬後,厚重的鐵門緩緩開啟,露出鋪滿積雪的馴鹿雕像群。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與伏特加混合的刺鼻氣味。


    “林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小謝爾頓裹著銀狐皮大衣,倚在雕花門廊上,手中的鍍金獵槍還殘留著硝煙。


    他身後站著十餘名荷槍實彈的保鏢,雪地靴踩出的腳印延伸向遠處此起彼伏的槍響。


    顯然,一場奢靡的狩獵派對正在進行。


    林耀摘下墨鏡,目光掃過庭院裏停放的加長林肯,笑道:


    “謝爾頓先生的品味果然獨特,在獵場談生意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做生意嘛,總得有點情調。”


    小謝爾頓打了個響指,一名金發女侍端著銀盤走來,盤中冰桶裏的香檳瓶還掛著水珠。


    “嚐嚐,1982年的唐培裏儂,我特意從巴黎空運過來的。”


    酒杯相碰的脆響中,林耀切入正題:


    “聽說謝爾頓先生能搞到鄂木斯克倉庫的‘存貨’?我需要足夠裝備三千人的軍火。”


    小謝爾頓仰頭飲盡香檳,喉結滾動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林先生胃口不小。”


    “不過那些破銅爛鐵放在倉庫也是生鏽,不如換成美金實在。”


    他突然湊近,身上濃烈的古龍水味混著酒氣撲麵而來。


    “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林耀笑著說道。


    “除了現金,我還要港島的奢侈品獨家代理權。”


    “我女朋友喜歡香奈兒,每次飛巴黎太麻煩。”


    林耀心中冷笑,自己的a貨根本分不清真假,賺這大傻帽一批不要太爽。


    表麵卻不動聲色,叭了一口雪茄,道:


    “沒問題,隻要謝爾頓先生的貨夠硬,後續合作可以再談。”


    他朝師爺蘇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打開密碼箱,露出整箱嶄新的美鈔。


    “謝爾頓先生,這是定金三千萬,貨到付清尾款。”


    小謝爾頓用槍管挑起一疊鈔票,在陽光下晃了晃,滿意地點頭:


    “爽快!三天後,摩爾曼斯克港,貨船‘北極星號’。”


    他突然收起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不過林先生最好小心點,最近克格勃盯得緊,要是出了岔子......”


    “謝爾頓先生放心。”


    林耀舉起酒杯,杯中冰塊碰撞發出清脆聲響,道:


    “我向來隻做雙贏的生意。”


    他餘光瞥見城堡二樓的窗簾微動,隱約有雙眼睛在暗中觀察。


    想必是老謝爾頓的眼線。


    林耀隨後準備告辭,可小謝爾頓說道:


    “林先生,我還是帶你去見我的父親吧!”


    “好。”林耀笑著說道。


    狩獵派對的喧鬧聲漸遠,小謝爾頓這邊。


    他領著林耀穿過掛滿熊皮與鹿角的長廊,踏入城堡深處的書房。


    厚重的橡木門推開時,檀香與雪茄的氣息撲麵而來。


    老謝爾頓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獵場中追逐麋鹿的人群,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折射出冷冽的光。


    “父親,這位就是來自東方的林先生。”


    小謝爾頓的聲音不自覺放輕,與方才的張揚判若兩人。


    老謝爾頓緩緩轉身,65歲的麵容刻滿歲月與權勢的痕跡。


    灰白的眉毛下,鷹隼般的目光瞬間將林耀從頭到腳掃了個通透。


    他沒有開口,隻是指了指對麵的真皮座椅,皮革表麵還留著使用多年的光澤。


    林落座,注意到書桌上攤開的遠東軍區地圖。


    紅筆圈出的鄂木斯克倉庫位置赫然在目。


    “謝爾頓將軍,久仰大名。”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檀木盒,盒內躺著那幅《雪中狩獵》。


    “初次見麵,這點薄禮,還望笑納。”


    老謝爾頓瞥了眼畫,喉間發出低沉的冷哼:


    “你們東方人總愛用這種迂回的方式。”


    他突然將威士忌重重砸在桌上:


    “說吧,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冒險把軍火賣給境外勢力?”


    師爺蘇下意識摸向腰間,卻被林耀一個眼神製止。


    “將軍,我帶來的不僅是美元。”


    林耀從公文包取出一疊文件,道:


    “港島的深水港、免稅政策,還有東南亞的走私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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