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富態的關營長正在跟張本初寒暄,另一位客人顯然是初來乍到要拘謹很多,默默的站在一邊狀若無意的打量著新的環境。


    程喬看的,正是那位新來的客人。


    那是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哪怕穿著一身便裝,但也讓人毫不懷疑他的身份。


    就是個當兵的。


    跟隨民兵營長一同過來個當兵的,這並不是稀奇事兒。


    但稀奇的是,這人讓程喬有熟悉感!


    不過她也沒怎麽往心裏去,雖然穿過來才幾天的功夫,但這幾天她過得老充實了,不是在收拾人就是在收拾人的路上。


    說不定在什麽地方不經意就遇到個什麽人。


    令她奇怪的隻是,自己什麽時候見到這個外形如此出色的人物卻沒有牢牢記住,這有點不合常理。


    前一世程喬活到二、三十歲,雖然感情經曆一片空白,但也是有自己審美的人。


    說得直白一些,就是顏控。


    紙片人老公個個都是八塊腹肌的鐵血猛漢,沒道理在現實中看到個如此接近的,卻視而不見。


    不過,也就看看。


    就憑她現在頂著五六十歲的皮囊,看了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連多巴胺都不會多分泌一點。


    正當程喬準備收回目光時,對方卻一下看了過來,與程喬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對方的目光冷厲而正直,讓程喬差點老臉一紅,有種被抓包的羞恥感。


    程喬衝他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忙領著自己的一眾‘不肖子女’淡定從容地離開。


    她不知道男人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立即就向張本初打聽她的身份消息。


    語氣急促又熱烈,與他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全然不同。


    得知她就是本生產隊的隊員,今天剛號召隊上大家夥兒上縣城一起幫她女兒鬧了離婚官司才回來之後,歡喜的情緒更是達到了頂峰。


    就連張本初,都感受到了這個新來的客人的愉悅心情,順帶著多看了好幾眼。


    “哦,忘了介紹了,宋隊,這位就是前進生產大隊的書記張本初。”


    “本初,這位是咱民兵營的特派員宋隊長,是這次民兵拉練的主要負責人。”


    長著一張圓圓胖臉的關營長忙幫兩個做了介紹。


    民兵作為國防的最基層單位,每年都有訓練任務,每個年滿十八歲的青年都有義務參加。


    隻是進入七零年代之後,訓練任務相對要少了一些,但張本初也習以為常了。


    他一再表示自己以及生產隊隊員都會全力配合。


    關營長以為到了這裏也會跟經過其他生產隊一樣,通知到位就該走人了,卻不想宋隊一反常態。


    “那你們生產隊就作為重點考查對象,我要駐隊訓練。”


    冷冰冰的人說著冷冰冰的話,但讓旁邊的兩人都相當意外。


    張本初在腦子裏反複反思,自己生產隊好像沒有在民兵訓練這項工作上出過什麽岔子,怎麽就突然成了重點關照對象了呢?


    關營長則長長的吐了口氣。


    從中午接到任務,他就騎著自行車陪著這位上麵下來的宋隊屁顛屁顛地滿公社跑。


    一直在坎坷不平的土路上騎車,屁股是真的快顛成八瓣了,可人家領導都麵不改色,他也不好叫苦。


    現在總算解脫了!


    宋隊也沒想到今天他這麽幸運,這麽快就把要找的人找了出來。


    老疤人還在醫院裏躺著,人雖然活著但嚴重的腦震蕩造成記憶混亂,等他恢複想起什麽來,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這就不得不廣撒網,海撈程喬這位有可能的目擊者。


    看到程喬的第一眼他就把人給認出來了,正是他當時在胡同口差點撞到的那位,但他沒有第一時間把人留下來。


    他向張本初打聽了張家的情況之後,更確定了不能直接訊問,怕打草驚蛇!


    老張頭作為機械廠盜竊案中唯一的犧牲者,自然第一時間就進入了專案組的視線。


    但仔細調查過他的生平,所有人又都默契地轉移了目光。


    從出生到死去,生活出工勞作,都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除了意外偶遇到那場事件,然後見義勇為喪命,完全沒有第二個解釋。


    但他今天卻又有了新的發現!


    老張頭死後,他性情大變的老婆子不對勁!


    一份城裏人都求而不得的體麵工作,她說賣就賣。


    對在婆家受欺負十幾年的女兒一直視而不見,現在卻突然不能忍了大張旗鼓地去鬧離婚。


    更蹊蹺可疑的是,她出現在了老疤的出事現場!


    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


    天降一口又黑又大的鍋!


    程喬還毫無知覺。


    此時張家的母子幾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氣氛沉悶又壓抑。


    今天的事,張代國兄弟幾個全程都未發一言,就跟著打了個醬油。


    決定不是他們做出的,到了討伐現場他們也不是主力軍。


    這種感覺別提有多憋屈了。


    “娘,大姐要離婚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都沒事先跟我們幾個商量?”


    張代國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是啊,今天我們兄弟多被動啊,全程都在聽別人擺布了。”張代富也悻悻的道。


    “跟你們說有用嗎?”程喬一點麵子都不給,“昨晚你大姐就回來了,你們誰問過她一聲過得好不好?”


    “我在生產隊一聲招呼,幾十號壯小夥爭先恐後要去給你姐出氣,你們呢?”


    “被動?受不得別人擺布?這事要是由你們替你姐去出頭,今天能離得了?”


    程喬冷哼一聲,真的對這幾塊叉燒一個都瞧不上。


    “眼瞎、耳聾還心盲。”


    “你們這會兒問我,是內心愧疚不安嗎?不,是覺得老娘我沒給你們麵子!”


    “麵子那玩意兒是別人給的嗎?分明是要你們自己去掙的!掙不到就不要腆著臉求別人施舍。”


    程喬的話把兄弟幾個都說得麵皮發紅。


    當然,就是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現在還一個個的扮老實,估計是怕回去之後媳婦兒們鬧騰不好交代吧?


    想想今晚家裏即將上演的戲碼,程喬不厚道的彎了彎嘴角。


    她突然十分期待夜晚的降臨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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