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陸大隊長冷靜自持,高嶺之花,惹的附近生產隊的小姑娘眼熱,走到哪兒都是幹幹淨淨,板板正正的樣子。


    哪像現在的陸政然,邋裏邋遢,頭發亂糟糟的蓋在臉上,沒有一點大隊長的氣質,活像是誰家娶不上媳婦兒的光棍漢子。


    他瘋了一樣拍打著車窗,目赤欲裂瞪著薑晚晴,手指按在車窗上,因為用力手指關節變白,表情猙獰:“薑晚晴滾下來,我是你男人,你竟然敢把我踹下山崖,我要弄死你。”


    “你最好給我個說得過去的解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開門啊!”


    陸政然拍著拍著,手扣到車把手上。


    在他用力的瞬間,薑晚晴把門打開,車門打開的瞬間,陸政然順著踉蹌了一下,他怒瞪薑晚晴,嘴裏喘著粗氣。


    不等他有什麽舉動,薑晚晴從車上下來。


    薑晚晴欣賞著陸政然暴怒的樣子,勾起唇:“急什麽,昨天我踹你下去,是為了讓你救楊知青,楊知青可是上麵下派來的,萬一她出事,你該怎麽交代?”


    上輩子,發狂的是她。


    被逼的在地上長跪不起的也是她。


    別說,看到他們如今淒慘的樣子,薑晚晴挑了下眉眼,欣賞至極。


    不知是周圍的風雪太慘白,還是眼前的人真的冷硬,陸政然從薑晚晴眼睛裏看到了她的不屑和冷淡。


    不可能。


    薑晚晴不喜歡誰也不會不喜歡她。


    她做這一切都是了挽回他。


    “昨天你找人下去救蘇蘇,她也不會被野狗嚇成這樣,腿還被狗咬了,我現在給你將功贖過的機會,跪下來給蘇蘇道歉。


    再讓你這個司機朋友,立刻馬上送我和蘇蘇醫院,你做的好我就勉強思考要不要原諒你,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陸政然看她還解釋了一兩句的份上,打算給她個小小的機會。


    等他找到機會抓到薑晚晴小辮子,把她踹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折磨她,讓她付出血的代價。


    薑晚晴看著他自信的樣子,思索了下,沒忍住嘲笑著皺眉:“你確定嗎?我不照辦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


    陸政然立馬高傲起來。


    薑晚晴問這些問題。


    說明什麽?


    說明她在乎的要死了。


    怕死了!


    陸政然冷起臉,拿出大隊長的氣勢來:“不然呢?”


    “我還要給你臉嗎?”


    薑晚晴沒忍住笑出聲,那雙眼睛冷的像個冰坨子,漆黑瞳仁倒映著陸政然高傲自信的臉,她看了會兒,嘴裏發出輕嗤的聲音:“希望大隊長永遠都記得自己這句話,別回頭又湊上來和我說,把自己的臉打腫了。”


    不等陸政然生氣,薑晚晴飛快跑到板車旁邊,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拉住楊蘇蘇身下的褥子。


    楊蘇蘇驚恐的看著薑晚晴。


    “嫂子你想幹什麽?!”


    在她驚恐變調的質問中,薑晚晴勾起唇,眼裏帶著瘋感:“幹什麽?我這不是幫你站起來嗎,你害怕什麽呢?”


    問完,薑晚晴用力抬起楊蘇蘇身下褥子,楊蘇蘇像個冬瓜從褥子裏滾了出去。


    楊蘇蘇驚叫一聲卷到板車下麵,在雪地裏滾了幾圈,臉埋進雪裏。


    咦?


    雪怎麽是硬的?


    察覺到那硬硬幹幹的可能是大圓盤的牛糞,楊蘇蘇被惡心的差點吐出來,她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力氣,直接爬起來。


    她一瘸一拐遠離牛糞,捂住胸口不停地幹嘔。


    “嘔……”


    楊蘇蘇閉上眼睛似乎都能聞到那股臭味兒,臭味兒像魔鬼一樣纏著她,她哭著跑到陸政然身邊:“陸隊長,嫂子真的太過分了,我摔下山坡她不管我就算了,還欺負我這個病號。”


    陸政然把楊蘇蘇護在身後,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如同狂風中的海浪,充滿了壓抑的怒火:“薑晚晴你瘋了?蘇蘇受傷你不幫忙照看,還把她弄下板床,你想弄死她嗎?”


    薑晚晴不懂了:“你看,我稍微碰她一下,她就能下地走路了,你不謝謝我怎麽還罵我?”


    她拍拍手爬上車,扶著額頭:“陸政然,我昨天也在山裏也受驚嚇了,沒見你安危過我一句半句,楊知青就受了點驚訝,被狗咬了一口,你就嗬護的不行,知道的我是你老婆,不知道的還以為楊知青才是你老婆。”


    “算了算了,無心人怎麽教也教不會,我也沒打算你關心我,你也休想讓我認識的人載你們去醫院。”


    說完,啪的把人關上。


    關門的瞬間薑晚晴收起怨婦勁:“何廠長咱們走吧。”


    “何廠長?”


    薑晚晴又喊了聲。


    何廠長回過神,抱歉的笑了笑,繼續開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徐遇抬了抬下巴,把下巴裝回去,下意識回頭去看自家教授。


    薑同誌對她男人下手這麽狠,教授肯定嚇壞了吧。


    徐遇回頭。


    視線從何廠長臉上轉到坐在他後座的沈璽越臉上。


    徐遇:“……”


    教授,你眼裏的欣賞是怎麽回事?


    沈璽越的確很欣賞薑晚晴。


    敢愛敢恨,沒有被感情禁錮。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薑晚晴昨天就沒睡好,又下車溜了一圈,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她靠在車門上閉眼歇會兒。


    沒注意到沈璽越讚賞的目光。


    車子開到生產隊裏明顯晃了起來,沈璽越讓何廠長先送薑晚晴回去,十分鍾後,車子停在薑家門口。


    薑文進昨夜進山,累的不行,回來後一直補覺。


    林禾坐在炕上縫衣服,抬眼看到門口出現的車,見女兒從車上下來,她把針插在線軸上,喊薑文進:“文進,你姐回來了。”


    薑文進躺在熱乎乎的炕頭上睡得死沉,聽到姐這個字,刷的睜開眼睛,迷茫了幾秒鍾坐起來,穿衣服穿鞋下地,戴上帽子去接薑晚晴。


    “姐你回來了。”


    走到車邊上,看到沈璽越,薑文進傻樂起來:“沈教授你的傷怎麽樣了?”


    沈璽越:“沒什麽大事。”


    薑晚晴把手裏的飯盒遞給薑文進。


    薑文進看著飯盒笑的更傻:“姐你身上有那麽多錢呢,還給我買好吃的了。”


    薑晚晴瞥了他一眼:“不是我買的,是沈教授帶我去國營飯店吃飯,點的菜很多,沒吃完給你帶回來了。”


    薑文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眼睛亮起來:“謝謝沈教授。”


    沈璽越微微頷首:“不客氣。”


    薑晚晴準備關車門,沈璽越喊住她:“等下,我還有事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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