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進梗住脖子:“不至於吧,沈教授人瞧著很溫和,又很仗義。”


    薑晚晴板起臉:“我不管你怎麽想,這件事兒要聽我的,你可以順著他,千萬不等你惹他不高興,人家和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哦。”血脈壓製,薑文進翻出浪也不敢忤逆薑晚晴。


    看著女兒和兒子的互動,林禾一下子想到了小時候,這姐弟倆也這樣。


    在薑晚晴看不到的地方,薑文進撇了下嘴,看她穿衣服戴圍巾,似乎要出去:“姐你要去哪兒?”


    薑晚晴把圍巾圍好,隻露出一雙杏眼:“我去虎嫂子家,告訴她們未來可能會幹旱,多屯點吃的。”


    天災降臨,她不會隻顧著自己。


    薑文進懂了:“行,那我也去告訴身邊認識的那幾個。”


    薑晚晴和虎子娘說了未來可能幹旱的事情,虎子娘起初不信,聽薑晚晴說是根據地形天氣推測的,猶豫了下,還是信了。


    老一輩的人知道薑欽山是鑽研天象,地形的好手,卻不知道薑晚晴的能耐。


    還是上回,薑晚晴進山找狗娃子,隻有跟她一路進去的人完好無損,大隊長和京城來的楊知青都被野豬撞了。


    生產隊悄悄傳開這事兒,都覺得薑晚晴得她爹的真傳,身上有能耐。


    虎子娘是生產隊的‘報信神’,知道了這事兒以後,板著臉,好似拿捏了什麽大事的消息,挨家挨戶說起來。


    有的人信,糧食吃的慢些。


    有的不信,該吃吃,該喝喝。


    虎子娘還和其他挨著的生產隊,認識的人說了這事兒,過了幾日來找薑晚晴反饋。


    過了十五,薑晚晴又跟著沈璽越進山,虎子娘來的時候薑晚晴不在,林禾留虎子娘在家裏喝茶葉水,說說話,聊聊八卦,時間過的很快。


    到晚上薑晚晴才回來,她靴子上又是泥巴又是枯草,滿頭的汗。


    “虎嫂子來了。”


    薑晚晴換鞋洗漱後進來,笑著打招呼。


    虎子娘看到薑晚晴不自覺眼前一亮:“我瞧你比前端時間氣色好了不少,頭發都沒那麽黃了,嘴唇紅了。”


    結婚帶孩子消耗女人,離開男人孩子,薑晚晴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待薑晚晴坐下,喝了口茶葉水,虎子娘才開口:“我和他們說了要囤糧,有的人還不信,說我胡亂散播謠言,說瑞雪兆豐年,明年肯定是個豐收年。”


    虎子娘,“哼,反正我提醒了,那些人愛信不信。”


    “我不信!”


    “傻子才信!”


    陸政然也聽到了外麵的傳言,鐵青著臉重重把茶杯放到桌麵上,溫熱的茶水濺出來,滴在他手背上。


    “馮副隊長,你身為生產隊的幹事,怎麽能聽信鄉村野婦的話?”


    此事是馮建設聽到,覺得薑晚晴說的可能是真的,就說給陸政然聽,希望他能夠重視,做一些防範。


    陸政然聽完不僅沒有信,還緊急召開了會議。


    馮建設坐在旁邊的位置,歎了口氣:“晚晴那丫頭別的我不清楚,看地形,觀天象,一般人比不過她,我覺得可以重視一二,也不用做什麽,囤點糧食囤點水就好了。”


    陸政然現在最聽不得別人誇讚薑晚晴,臉色難看的無法用言語形容,楊蘇蘇注意到:“晚晴嫂子的確有點特長,可她畢竟是個沒怎麽讀過書,小學學曆的女人,大隊長也不是不信她,而是我昨天給京城打了電話,問了氣象局,那邊並沒有幹旱預警。”


    陸政然冷聲道:“都聽到了吧,連京城都沒有消息,薑晚晴難道比專家還要準確嗎?”


    “她一個無知的婦人瞎傳也就罷了,你們身為幹事跟著一起傳,引起群眾的恐慌,出事了誰來負責?”


    陸政然眼裏泛著令人的寒意,目光從大家臉上略過,尤其是馮建設的臉上:“說啊?”


    他這樣的態度,馮建設也不好說什麽。


    見無人說話,陸政然宣布散會。


    人都走了,楊蘇蘇留下。


    她坐到陸政然身邊,摸上他的手背:“政然哥哥別生氣了。”


    陸政然收起三分淩厲:“我怎麽能不氣,她把我家裏攪得天翻地覆,聽公安的意思,我爹最少要判刑十年。”


    說起這個陸政然氣的胃疼,“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她又幹出這種事兒,萬一鬧出問題,外人隻會說是向陽生產隊大隊長的蠢媳婦兒幹的,又不會說薑晚晴幹的,就是要丟我的臉!”


    “當初不該娶她,她就是個喪門星。”


    誰挨著都不會有好結果。


    楊蘇蘇卻不這樣認為,狀若平靜的眼眸底下藏著瞧好戲的期待:“錯了。”


    陸政然:“錯了?”


    楊蘇蘇:“政然哥哥換個方向來看,她自己把把柄送到你手裏,她惹出事,鬧的越大越好,大家都罵她,把她噴成過街老鼠,你和她離婚沒有人會說你的。”


    有些事做了。


    做成是勳章。


    做不成就是把柄,會被世人唾罵。


    薑晚晴自以為很厲害,連幹旱的事情都敢語言,可不是自己找罵,蠢的可以。


    陸政然眉宇瞬間鬆開:“對,薑晚晴自己送到槍口上來,我不該生氣的,我甚至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看著她一點點走向滅亡就可以了。”


    “是我糊塗沒有想到這層,多虧蘇蘇提醒我。”


    楊蘇蘇微微一笑:“和我還這麽客氣幹什麽。”


    陸政然沒高興多久,揉了揉眉心:“她現在每天都陪沈璽越進山,每次都要走一筆錢,我兜裏的錢快被她掏空,不知道沈璽越什麽時候走?”


    再繼續待下去,他兜裏的錢都沒了。


    楊蘇蘇微微一愣,旋即想出個辦法:“政然哥哥還是剛剛那句話,她貪婪,想要賺你的錢,可如果犯錯誤了?沈教授能放過她嗎?”


    陸政然呼吸微滯,片刻後領悟到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在山上動手腳,沈教授出事,薑晚晴也逃不開幹係。”


    反正沈璽越看不上他,留著也不會給他有多大的作用,如果沈家獨子在山上出事,沈家能放過薑晚晴?


    楊蘇蘇抿唇淺笑,瞧著溫溫柔柔,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敢,完全看不出她剛剛策劃了一個多大的陰謀。


    “是啊。”


    她抱住陸政然的胳膊,將頭靠在陸政然手臂上,語氣軟軟的:“我平時可不是什麽陰險毒辣的人,可是他們欺負政然哥哥,欺負政然哥哥就是欺負我,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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