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呃??汗。


    在場其他人反應不一。


    “如果『父親』也是一個可以修煉的修階,千歲一定會認真修煉的。”應無極“小小聲”地對自家徒弟說。


    “??”這話太讓人想吐槽了,卻不知道從哪裏吐槽起。


    “如果『師父』這個行業是可以修煉的,你一定不會認真修煉。”外公竟然開口了。


    “那當然。”應無極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當師父,自然是他想怎麽當就怎麽當,還要修煉什麽?


    他不罵徒弟不打徒弟,絕對是個好師父!


    證據就是:驚鴻多出色!對他多敬重!別人多羨慕驚鴻有這樣的師父!別人多羨慕他有這樣的徒弟!


    應無極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辛苦你了。”對著驚鴻,鳳千墨很嚴肅地說。


    百裏驚鴻:“??”


    這種時候,寡言冰山還是繼續寡言冰山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應無極不友善的眼神掃過去。


    “有一個當堂主、卻總是丟開堂務的師父,當徒弟的,不辛苦嗎?”鳳千墨悠然地說道。


    完全沒把刑堂堂主的怒氣當回事兒呀。


    “這表示我眼光好,找到一個能幹的徒弟。再說,堂務有別人處理,驚鴻隻要執刑務就可以了。”應無極覺得,他是個非常疼愛徒弟的師父。


    那些麻煩的雜務,自然有其他堂主處理,他沒丟給徒弟做呀!比起其他少堂主,當刑堂少堂主可輕鬆得多了。


    “你自認為眼光好,開心就可以了。”鳳千墨點點頭,眼神轉向別人。


    “??”為什麽說贏了卻反而有點覺得憋屈是怎麽回事兒?


    算了,跟肚子太多彎的人——鳳千墨懂得東西太多,跟他們修刀練劍的專注一種完全不同,所以應無極認為,鳳千墨心思太難猜,他一律就不多想了,跟他交談用最直接的意思作理解。


    看那對“新上任的父女”還在微笑對望,一點激情都沒有,應無極覺得無趣了。


    要看千歲有點激動的情緒,真的是太不容易啦。


    剛才那樣,有緊張、有驚訝到情緒外露,大概已經是極致了。


    千歲的定力未免太強了。


    沒看到千歲情緒大動或失措的樣子,應無極深深認為:太可惜了!


    忍不住不滿意地看了墨伊人一眼。


    身為女兒,你應該再多出一點力,把你爹逗的開心大笑或是氣的掄劍捅人才對呀!


    被這麽看一眼,雖然沒有惡意,但是伊人還是感覺到了,特別無辜地回望了他一眼。


    “為什麽瞪我?”語氣也超級無辜。


    瞪!?


    登登登登登。五雙眼神同時轉移視線。


    不隻鳳千墨、鳳千歲、楚軒昂、楚軒起同時瞪向他,就連自家徒弟也幽幽看著他。


    生平第一次還沒做什麽事就被集體敵視的應大堂主:“??”


    這感覺,怎“鬱悶”兩字了得。


    “你很好。”讓完全沒被悶過的應大堂主,第一次體會“鬱悶”兩個字的真意,應大堂主覺得手癢癢、刀蠢蠢欲動。


    “無極,她是我女兒。”鳳千歲微側過身,雖然沒有移動,但是這個方向,方便他出劍。


    “我知道。”剛才有人放大雷說過了。


    “見麵禮。”


    應無極一頓。


    “見麵禮?”


    “我的女兒,你第一次見到,不該給禮嗎?”


    反問的好有道理,應無極竟無言以對。


    禮物?


    好吧,是該給。


    想了想,從儲物戒裏掏出一顆有藍球那麽大的蛋,交給伊人。


    “來,見麵禮。”


    “一顆蛋?”鳳千歲挑眉。


    “以前去過的一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找到的,正好,送給她。”墨伊人身邊靈獸多,又與獸域交好,這東西送她,很適合。


    至於是在什麽地方撿??找到,什麽時候找到的,不記得了。


    “那這一定不是鳥蛋。”伊人說道。


    “為什麽?”楚軒起問道。


    難道伊人認識這顆蛋是什麽?


    “應??”不知道怎麽稱呼。


    “世伯。”鳳千歲告訴她。


    伊人立刻看向小哥,端正稱呼:


    “應世伯剛才說:鳥不生蛋。”可見得,一定不是鳥的蛋!


    楚軒昂、楚軒起:“??”


    雖然有點冷,但是更想笑。


    鳳千墨、鳳千歲、百裏驚鴻,定力保持。不笑。


    應無極瞪她。


    “好孩子不應該抓長輩的語病。”他隻是形容那地方有多荒涼。


    “身為晚輩,要好好聽長輩說的話,我隻是認真聽。”這語氣,能多無辜就多無辜。


    應無極:“??”


    傳說中凰主的口才他領教到了,以後在她麵前,一定不要多說話。


    “這顆蛋??還活著吧?真醜。”鳳千墨看著那顆蛋,有點挑剔地說道。


    有蛋殼包覆,看不出裏麵是什麽,不過蛋殼外表斑駁,顏色像褪了色的石頭,還坑坑洞洞,一點都不平滑,看起來就營養不良。


    鳳千墨有點嫌棄,因為這顆蛋長得一點都不符合他的美學。


    不過他和鳳千歲還是敏銳地感覺到蛋裏頭一絲絲生息。


    這顆蛋就算還活著,也必然很虛弱。


    應無極眯眼。


    他難得送禮還被挑剔,啊鳳千墨,你是想打架嗎!?


    橫他一眼後,先丟開這家夥,看向小家夥。


    “你收不收?”語氣聽起來好土匪。


    鳳千歲對著伊人點點頭,伊人立刻伸出手,抱住那顆蛋。


    “謝謝應世伯。”很誠意地道謝。


    隻要是動物——獸獸,她都很喜歡!


    這語氣還可以,應無極滿意,又塞給了她一個小儲物袋。


    “這裏頭的東西,拿著玩吧!”


    “謝謝應世伯。”笑咪咪地再一次道謝。


    應無極轉向鳳千歲。


    “滿意了吧?”沒有虧待他的女兒。


    鳳千歲,絕對是蒼元大陸史上第一個敢對應大堂主伸手討禮物、還討成功的人。


    “還可以。”


    “??”真挑剔!


    不過,說到禮物,應無極也想到了,把百裏驚鴻叫過來。


    “來,我家徒弟,給禮物。”


    見麵禮嘛,大家都給才公平。


    “剛才給了。”一道護體劍意,以及如何正確使用冰蓮火。


    說起“用火”,全大陸就鳳族用的最普遍了。


    全族人幾乎九成以上都有自己修煉出來的元火。


    論起如何將火融入自己的修煉與功法或術法中,鳳族人最了解。


    剛才他有稍稍作過示範,至於能為百裏驚鴻的刀增加多少攻擊力,就是無極的事了。


    “還可以。”應無極聽明白了,同樣酷酷的回他一句。然後想到之前被大雷擋住的話:“如何?”


    這話題跳的沒頭沒腦,鳳千歲竟然也聽懂了。


    “實力,不錯。”天賦,高過現在蒼元大陸上已成名、人人稱讚的年輕一輩天才。


    這句評論標準,除了剛才的試招之外,還加上一個:百裏驚鴻的年齡。


    百裏驚鴻vs年輕一輩天才。


    年齡:二十幾歲,與平均三百多歲。


    實力:相差無幾。


    這已經足夠證明他的天賦了。


    應無極一聽就懂,主動指著伊人說道:


    “她,悟性奇高。”


    應大堂主很難得稱讚人。


    但她,值得這一句。


    雖然自家徒弟天賦很高,但是鳳族的這個小女娃、新上任的千歲的女兒,顯然更變態!


    她的修階雖然比不上驚鴻,但是臨陣的應變反應卻極快,而且她能夠將自己想的劍招,變成事實。


    無論修煉什麽,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


    他獨愛刀,千歲獨好劍,鳳千墨雖然修劍之道,但他同樣擅長丹陣之道、以及其他雜學。


    墨伊人的修煉方式,顯然承繼了她外公。


    不隻會的種類多,而且還學得好,修煉天賦之高,實在罕見。


    而修煉之人,大部分會選擇某一道,雖然擅長,卻不見得能修煉出屬於他自己的道。


    但是她,這個才二十歲的小女娃兒,她的劍道已經有了雛形,並且能以意禦劍。


    劍隨心動。


    意念在哪裏,劍便在哪裏。


    所以她以有形化無形,劍意無處不在,輕易破了他霸刀起式。


    然而,要做到這麽輕鬆自如,還有一個前提。


    她的修為不能太低,也必須夠紮實。


    雖然他沒有全力出招,但想破這一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試刀之後,他真的欣賞這個小女娃兒了。


    不愧是鳳千歲血脈傳承的女兒。


    不過她悟性高,他家徒弟也不差。


    他躺在床上半年,不能修煉、不能勞累,卻仍然悟了他所傳授的霸刀訣三分。


    這等天賦,真是讓他忍不住——想當場哈哈大笑三聲。


    他的刀法好,眼光也好,挑的徒弟自然也好!


    不錯。


    作為師父的他,對這個徒弟很滿意。


    不過,包括他徒弟、和最近見到的這對楚家兄弟,這四個娃兒,修煉天賦都不是一般的好呀。


    就他見過的這四個,個個天賦出色。這是咋回事兒?怎麽從那個靈氣低落的武神大陸裏走出來的小娃兒,悟性都特別好?


    應無極搓了搓下巴,想著有空是不是該到武神大陸逛逛??


    伊人這才想起來,剛才她得自己解陣才能進穀的事了。


    ******


    把蛋和儲物袋先收起來,伊人回身,一把抱住外公的手臂,親昵兼討好地說:


    “外公,我回來了。”雖然晚了,但還是要說。


    “嗯。”鳳千墨隻點了下頭,就沒再開口。


    伊人心頭惴惴。


    “外公,你還生氣呀?”她小心翼翼地問。


    鳳千墨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歎口氣。


    “你太急躁了。”


    外公幾乎不歎氣的,伊人心虛之餘、還很內疚。


    “外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用說對不起,你要做的事,外公從來不反對,但這有一個前提,你還記得嗎?”


    “記得。”


    “是什麽?”


    “安全。”她低低地回道。


    她沒想過要瞞著外公,打算這次見麵說的,結果外公已經自己先發現了。


    楚軒昂猛然抬頭。


    “外公,你這句話的意思是——”


    “解陣會有危險!?”百裏驚鴻直接問出來,然後看向伊人。


    他們同行一個月,她重布了六個陣點,她竟然一句話都沒說!?


    伊人有點心虛。


    其他人的目光,則全部驚訝地看向鳳千墨;包括八風吹不動的鳳千歲和神遊去的應無極。


    “嗯。”鳳千墨點頭。


    不隻是危險,是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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