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瞳孔驟縮,在黑影的武器即將砸向江野的刹那,她猛地撲上前去,將江野撞向一旁。金屬武器擦著岑霧的發絲砸在牆上,迸濺的磚石碎屑在她臉頰劃出滲血的傷痕。紅衣黑影發出一聲非人的低吼,轉身隱入黑暗,隻留下空蕩蕩的走廊裏回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響。


    “你瘋了?!”江野扶住岑霧,鏡片後的眼神第一次染上慌亂,“那東西根本不是人!”岑霧卻死死攥著口袋裏的紙條,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方才在鏡像空間中母親的聲音、那些交錯的詭異畫麵,此刻在她腦海中翻湧,像拚圖般逐漸拚湊出輪廓。“我想通了一些事。”她喘息著說,“回房間,我們必須把所有線索重新梳理一遍。”


    回到暫時安全的房間,岑霧將沾滿灰塵的舊報紙、殘缺日記的照片、神秘符號拓印圖一股腦攤在桌上。搖曳的燭光下,江野將溫泉水樣檢測報告、暗室實驗筆記與監控截圖疊放在一起。當十二張生肖畫像的草圖與命案現場平麵圖重合時,一個完整的圓形陣法在桌麵顯現,十二個點位恰好對應著玩家死亡的位置。


    “你看。”岑霧用紅筆圈出陣法中心,正是溫泉池的方位,“從監控裏老板娘的行動軌跡、暗室的實驗筆記,再到溫泉裏檢測出的異常物質,所有線索都在指向一個核心——他們在利用溫泉進行某種邪惡儀式。”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將母親出現在三年前新聞照片中的畫麵指給江野看,“我母親當年應該就是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會失蹤。”


    江野推了推眼鏡,將《十二生辰禁忌》翻至夾著幹枯草藥的那頁。泛黃的紙頁上,用朱砂繪製的生肖陣法與現實中的布局如出一轍,旁邊批注的古文被他逐字翻譯:“以血為引,借溫泉靈氣,重塑生靈軀殼。”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不是簡單的詛咒,他們想通過十二生肖獻祭,完成某種‘生命轉化’的實驗。”


    突然,窗外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兩人衝到窗邊,隻見樓下庭院裏,那個總穿著西裝的上班族正將一瓶綠色液體倒入噴泉。隨著液體擴散,原本凍結的水麵竟開始沸騰,升騰的霧氣中浮現出扭曲的人臉。上班族抬頭望向他們的方向,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舉起手中的筆記本晃了晃——扉頁上,赫然貼著岑霧幼年時與母親的合照。


    “他果然有問題!”岑霧咬牙切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江野卻注意到更可怕的細節:上班族的脖頸處,隱約浮現出與生肖畫像相同的紋路,皮膚下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就在這時,整棟旅館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岑霧看見門縫下緩緩滲入黑色液體。那液體如同有生命般匯聚成符號,正是他們尚未破解的陣法關鍵部分。江野迅速掏出隨身攜帶的熒光粉撒在液體上,幽藍的光芒中,液體流動的軌跡逐漸勾勒出地下通道的輪廓——原來整個旅館的地基,就是陣法的具象化形態。


    “他們要在子時完成儀式。”江野看著懷表,時針即將指向十二點,“生肖獻祭已經完成了七個,加上之前在鏡像空間看到的‘提線木偶’玩家,恐怕剩下的人都已經被控製。”岑霧想起紙條背麵“相信自己的記憶”,突然掀開床墊,從夾層裏取出半塊燒焦的懷表。這是她在閣樓找到的,表蓋上的刻字與母親實驗室的編號一致。


    懷表內部藏著微型膠卷,在燭光下顯影出模糊的畫麵:老板娘在地下室操作著巨大的儀器,周圍擺滿浸泡著人體組織的玻璃罐,而母親被鎖鏈束縛在中央的祭壇上。最後一張照片裏,母親用血在地麵寫下一串數字,下方畫著與溫泉池底相同的符文。


    “這是坐標!”岑霧突然驚醒,將數字輸入手機地圖。定位顯示的地點,正是旅館地下三層的位置。而此時,走廊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些被煽動的玩家們目光呆滯,手中握著刻有神秘符號的匕首,正朝著他們的房間逼近。


    江野迅速將關鍵線索塞進背包,從抽屜裏取出自製的防護噴霧。“從通風管道走。”他指著天花板,“但我們必須在子時前趕到地下三層,否則一切都晚了。”岑霧握緊懷表,在金屬邊緣摸到細微的刻痕——那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提示,一個歪歪扭扭的“蛇”字。


    當他們撬開通風口的瞬間,整棟旅館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生肖畫像滲出鮮血,地板縫隙中鑽出纏繞著水草的手臂。在即將鑽入管道的刹那,岑霧回頭望去,隻見走廊盡頭,老板娘身著紅袍,戴著與紅衣黑影相同的麵具,正緩緩舉起手中的權杖。權杖頂端的寶石,竟是一顆泛著幽光的蛇形瞳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她在深淵拆盲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樂慕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樂慕卿並收藏她在深淵拆盲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