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馮問夏的情緒忽然就激動起來了,“我沒有!”


    “那你怎麽解釋。”譚清跟著就拍桌。


    馮問夏瞬間就冷靜下來了。


    秦淮盯著她看,“這個月的十七號下午五點左右,你有沒有回家?”


    沉默。


    長久的沉默。


    譚清看著她,“你要是不說,我們也能落案。”


    這會兒,馮問夏抬起了頭,看著譚清,眸中露出了憎恨,但也有羨慕。


    “警官,你什麽都不知道。”馮問夏搖頭,“像你這樣的人,活得肯定很好。”


    譚清沒有回答。


    秦淮皺眉,正要打斷她的時候,譚清一個眼神掃過來,秦淮瞬間就明白過來,她是什麽意思,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


    “說吧。”譚清的語氣緩和下來了。


    馮問夏低下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十七號那天下午,我的確是回去了。”


    “我本來是不想回去的。”馮問夏說,“自從離開了那個家,我就沒想過要回去。”


    馮問夏禁不住哭了起來,“但那天,我送完外賣,本想著要走的。”


    “但我還是忍不住上去。”


    “一開始,我隻是想著到家門口看一眼就好了。”


    “可沒想到,我又聽到那個垃圾在打我媽!”


    馮問夏抹掉了眼淚,“我搬走的時候,我就跟我媽說了,我出來工作了,有錢了,可以養著她!”


    “但是她怎麽樣都不願意。”


    “說我是女兒,以後遲早是要嫁人的,帶著她會連累我。”


    馮問夏越說越哽咽,“我說我不嫁人,這輩子就這樣算了。”


    “但是她說,女人不可能不嫁人的。”


    “遇到合適的男人,就會結婚。”馮問夏說完後,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我怎麽可能會對愛情有所期待?”


    “但我沒有說。”馮問夏吐出了濁氣,“我和我媽的意見不和,而且那個垃圾也經常打她。”


    “每次那個垃圾打完她就會跪下來哭著磕頭認錯,保證沒有下一次。”


    “而我媽也是個心軟的,每一次都原諒他。”


    “所以,那天我本來是不想回去的。”馮問夏歎氣,“可我媽被打的叫聲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還是沒能狠下心來,我回去了。”馮問夏說,“我媽家的鑰匙,我一直都帶著。”


    “我直接就開門了。”


    馮問夏忽然就捂住了臉,“我看到我媽躺在了血泊上。”


    “那個垃圾手裏還拿著菜刀。”


    “菜刀還在滴著血!”馮問夏突然就凶狠起來,“而我媽一直寵愛的兒子,也就是我那沒用的弟弟,竟然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衝著那個垃圾咆哮,我推開了他。”馮問夏說。


    “我去看我媽。”


    “但她已經沒有意識了。”


    “身體在變涼。”


    “我慌了,我急急忙忙想要帶她去醫院。”馮問夏咬緊了下唇,極力控製著自己,可淚水和鼻涕還是混合在一起,滴落下來。


    “但那個垃圾不準我碰她!”


    “還要拿著菜刀來砍我!”


    馮問夏哭個不停,“我當時真的隻是想帶走我媽。”


    “我隻是想救人。”


    “可那個垃圾不允許!”


    “我不能讓我媽死了。”


    馮問夏全身都在顫抖起來,她低下頭,雙手捂著頭回憶,“既然那個垃圾在攔著我。”


    “又讓我媽那麽痛苦難受。”


    “那就讓他跟我媽一樣。”


    “所以,我就搶了菜刀。”馮問夏說。


    “他怎麽對我媽的,我就怎麽對他。”


    “一刀兩刀?”馮問夏搖頭,“我不記得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跟我媽一樣躺下來了。”馮問夏說,“我也丟了菜刀。”


    “我想去扶我媽,我要帶她去醫院。”


    “可這個時候!”馮問夏咆哮起來,“那個廢物過來了!”


    “他不好好打他的遊戲,過來把菜刀拿起來!”


    “他跟我說,姐,你殺了人,你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報警。”


    “讓警察來抓你。”馮問夏在模仿弟弟說話,“到時候,你想救媽都救不了。”


    馮問夏忽然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他竟然說,爸媽都死了,我進監獄了。”


    “那家裏所有的錢都是他的了。”


    “錢?”馮問夏冷笑起來,“他什麽都沒做,就想要我的錢?”


    “簡直就是在做夢!”


    馮問夏輕蔑地嗬了一聲,“反正我殺了一個,也不在乎第二個了。”


    “我就去搶他的菜刀,我要殺了他!”


    馮問夏又冷靜下來了,“那個垃圾喝了酒,神誌不清,所以我解決得很順手。”


    “可廢物不一樣,他神誌清晰,對付起來有點兒麻煩。”


    “不過,也不重要。”馮問夏說,“那個廢物瘦得跟竹竿似的。”


    “整天在家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


    “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就不一樣了。”馮問夏抬起頭來了,勾起了嘴角,對著譚清笑,“我從小就要幫忙幹活。”


    “掃地拖地洗衣服扛米扛煤氣,都是我做的。”


    “我有的是力氣。”


    “不過,我還是不小心讓他劃傷了我的手臂。”


    “但不要緊,他還是死了。”


    “這對垃圾和廢物都死了,等我媽好起來了,我們母女倆的生活就好了。”馮問夏說完後,是在笑,但笑得很痛苦。


    “那你最後為什麽沒有去送你媽媽去醫院?”譚清問。


    馮問夏哽咽著張口,但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也想啊。”


    “但她已經沒氣了。”


    “我怎麽叫都叫不醒她。”


    “我媽死了!”


    “她死了!”


    馮問夏低下頭來,呢喃起來,“我沒有媽媽了。”


    “我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馮問夏說,“當時我也想自我了斷的。”


    “但手機提醒我外賣快要超時了。”馮問夏說,“我下意識就想到。”


    “我還要活著,我要連同我媽那一份活下去。”


    “絕對不能被這對垃圾和廢物給影響了。”


    秦淮聽著點頭,“所以你就清理了現場?”


    “是。”馮問夏點頭,“那個垃圾殺了我媽,我想要是被發現了,不會查到我身上來。”


    “那個垃圾會承擔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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