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出現,如同在沸騰的油鍋裏滴入了一滴水,瞬間炸開了鍋。


    王天成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神閃爍,像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


    “柳總,您這是……”王天成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柳如煙卻並沒有理會他,隻是將目光投向楚嘯天,紅唇輕啟:“楚先生,我帶來的這份文件,或許能幫你解決目前的困境。”


    她說著,將手中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楚嘯天接過,並沒有急著打開,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柳總一向無利不起早,這次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柳如煙掩嘴輕笑,眼波流轉:“楚先生說笑了,我不過是欣賞你的才華,想和你交個朋友罷了。”


    “朋友?”楚嘯天嗤笑一聲,“柳總的朋友,我可不敢當。上次你所謂的‘友誼’,差點讓我傾家蕩產。”


    柳如煙也不惱,隻是笑意更深:“上次是意外,這次我是真心想幫你的。這份文件裏,是王天成這些年偷稅漏稅的證據,足夠讓他在牢裏待上幾年。”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王天成更是臉色大變,指著柳如煙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血口噴人!你這是汙蔑!”


    柳如煙挑眉,語氣慵懶:“汙蔑?王總,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這些證據確鑿,你就算告到天邊也無濟於事。”


    楚嘯天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並沒有插手。


    他很清楚,柳如煙這麽做肯定有她的目的,隻是現在還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他慢條斯理地打開文件袋,仔細翻閱著裏麵的資料。


    每一頁都記錄著王天成這些年的罪行,觸目驚心。


    “柳總真是好手段,”楚嘯天合上文件袋,語氣意味深長,“看來你為了對付王天成,也下了不少功夫。”


    柳如煙微微一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王天成一直是我的眼中釘,這次正好借你的手除掉他。”


    “我為什麽要幫你?”楚嘯天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如刀。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柳如煙靠近他,吐氣如蘭,“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想放過這個機會,狠狠地報複他吧?”


    楚嘯天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成交。”


    王天成見大勢已去,癱坐在地上,臉色灰敗,嘴裏喃喃自語:“完了……全完了……”


    警察上前,將已經嚇傻了的王天成帶走。


    孫老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場鬧劇,以王天成的鋃鐺入獄而告終。


    人群散去後,楚嘯天和柳如煙並肩而行。


    “楚先生,”柳如煙打破沉默,“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楚嘯天淡淡道,“不過,我希望下次柳總能坦誠一些,不要再玩這些彎彎繞繞。”


    柳如煙輕笑一聲:“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楚先生,你也要學會適應這種規則。”


    楚嘯天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加快了腳步,將她甩在了身後。


    回到家中,楚嘯天將妹妹楚靈兒抱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楚靈兒的身體依然虛弱,臉色蒼白,但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哥,”楚靈兒輕聲問道,“你今天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


    楚嘯天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事,一切都解決了。你好好休息,哥會保護你的。”


    楚靈兒乖巧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安心地睡了過去。


    看著妹妹安靜的睡顏,楚嘯天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為了妹妹,他願意付出一切。


    這時,秦雪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靈兒睡了嗎?”秦雪輕聲問道。


    “嗯,”楚嘯天點點頭,“辛苦你了。”


    秦雪將粥放在桌子上,走到楚嘯天身邊,輕輕抱住他:“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累了。”


    楚嘯天感受著秦雪的溫柔,心中充滿了感動。


    他緊緊地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謝謝你,雪兒。”


    秦雪的臉頰微微泛紅,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


    兩人靜靜地相擁,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溫馨。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楚嘯天皺起眉頭,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他放開秦雪,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神情嚴肅。


    “楚先生,”男子開口道,“我們董事長想請您過去一趟。”


    “你們董事長?”楚嘯天疑惑地問道,“是誰?”


    男子微微一笑:“白氏集團,白振海。”


    聽到這個名字,楚嘯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白振海,正是白靜的父親,也是他曾經的準嶽父。


    楚嘯天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麵前的西裝男子。


    那個名字——白振海,如同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


    回憶一陣陣湧上他的腦海,當年自己身陷低穀,卻仍滿腔赤誠地對待白靜。


    他本以為憑借自己的真心,能換來白家的一點溫暖。


    然而真正迎來的,卻是侮辱與驅逐。


    “他想見我?”楚嘯天冷笑了一聲,“倒是奇了,幾年前,他可恨不得見我繞道走。”


    男子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楚先生,董事長隻是有要事相商,希望您能給他一個機會。”


    “機會?”楚嘯天的目光寒冷,像冰刀一般射向門外,“我可不記得他當年給過我機會。”


    秦雪站在一旁,聽出氣氛的不妙,柔聲勸道:“嘯天,或許可以去看看?至少弄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麽。”


    楚嘯天側頭看了她一眼,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裏透著關切。


    他心裏一滯,想起剛剛秦雪端著粥走進來的模樣,柔聲細語的安慰,一時莫名多了幾分平靜。


    他緩緩點頭:“好,我倒要看看,白振海這是演哪出戲。”


    男子見狀,立刻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楚先生,這邊請。車就在樓下候著。”


    楚嘯天披上外套,出門時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秦雪。


    “雪兒,我很快回來,你別擔心。”


    她點點頭,看著他離去,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


    ——


    白氏集團的總部坐落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整棟大樓通體雪白,像一座冷冰冰的宮殿。


    楚嘯天被引導到精致奢華的頂層總裁辦公室,那一瞬間,他幾乎是感慨的。


    和幾年前相比,這裏的氣派隻增不減,而他自己已不再是那個跌入泥潭卻毫無還手之力的廢人。


    “楚嘯天,好久不見啊。”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楚嘯天抬眼望去,隻見白振海坐在一張真皮老板椅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神情漠然。


    他身後是鑲嵌整麵牆的玻璃窗,窗外的繁華都市盡收眼底,仿佛在無聲宣告他的權勢與財富。


    “白董事長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楚嘯天語調嘲弄,踱步走進辦公室,隨手找了個沙發坐下,全然無視對方施加的壓迫感。


    白振海並沒有因他的態度動怒,而是端著酒杯輕輕搖晃,看著他冷冷一笑:“難怪世人都說,牆倒眾人推。當年的楚嘯天,失意落魄,連人模狗樣都談不上。倒是這幾年,洗心革麵了?”


    “多謝關心。”楚嘯天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不知白董事長此次召我過來,是想敘舊情,還是另有打算?”


    白振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放下酒杯,緩緩走到楚嘯天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聽說你最近在醫藥和古玩兩界掀起了些波瀾。年輕人有誌氣是好事,但也要懂得低頭。白某人今天找你,隻是想提醒你一句,別把某些利益看得太重,落個得不償失的下場。”


    楚嘯天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得肆無忌憚:“白董事長這是要施壓?不過一件事我想更正下——那是我的能力,不是我低頭換來的。”


    白振海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壓下了怒氣。


    他背著手來回踱步:“年輕人,是不是覺得自己羽翼漸豐,就可以無所顧忌?可是楚嘯天,你知道上次拍賣會上,你得罪了多少人嗎?今天過來,我是好心提醒你,這條路不是隨便誰都能走的。”


    楚嘯天冷哼一聲,徑直站起身來,直視著他的雙眼:“白董事長,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齷齪手段又如何?我楚嘯天,就喜歡硬闖一條康莊大道。”


    頓了頓,他嘴角微揚,補了一句,“當年你不就是這樣‘提醒’我,最後把我踩到穀底的嗎?今天還想故技重施?”


    白振海第一次被人頂撞得毫無還擊之力,雙眼微眯,語氣冷得可怕:“看來我們確實沒什麽好談的了。”


    “確實。”楚嘯天點點頭,不再多費唇舌,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對方麵子。


    然而剛走到門口,他卻停下了腳步,聲音不冷不熱地響起:“對了,替我帶句話給白靜……算了,還是不說了,她什麽都知道可能更好。”


    言語間,楚嘯天已經推門而出,留下白振海孤零零地站在那裏,神情深沉莫測。


    走出白氏集團的那一刻,楚嘯天心裏多了一絲疑竇。


    他總覺得白振海不會單單隻是為了“提醒”自己才約見,恐怕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想到這裏,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眼底的鋒芒愈發淩厲。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振動起來,一條簡短的短信跳了出來——“幫我,讓我們重新開始,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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