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低著頭,猶豫掙紮了許久,直到柳氏掐了她一把,她才被嚇到似的打算開口。


    然而,就在她快要開口的時候,坐在上麵的夜南深突然出聲了。


    夜南深聲音微冷,帶著絲絲譏諷,“好好說話,若是被我發現說錯了一個字,我就拔了你的舌頭,將你扔去江裏喂魚。”


    這話一落,小方立刻被嚇得噤若寒蟬,雙腿止不住打抖。


    老夫人見到她那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仿佛在外人麵前丟了臉似的。


    她用力地一拍桌子,“你就把你看見的如實說出來就是!抖什麽?快點,否則,我也饒不了你!”


    旁邊,夜紹塵再次開口,“小方是吧?你就把你看見的說出來就是了。二弟是嚇你的,他一向遵紀守法,怎麽會這麽做呢?”


    話是這麽說,可整個夜家的人誰敢信?


    不說從前,就是前兩天,二少爺拿槍打了那麽多人,整個老宅的人都知道了。


    她能信嗎?


    小方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似乎不管自己說什麽,都要得罪一方,都死定了。


    她閉了閉眼,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開口道:“我剛剛去準備水果,路過後園的池塘,剛好看見三少爺……跪在二少夫人麵前,然後沒過多久,二少夫人就將三少爺踹進了池塘。”


    說完,小方還顫抖地補充著:“我所言屬實,絕對沒有半個字假話。我經過的時候就看看到這麽多,至於三少爺和二少夫人之前發生了什麽我確實沒有看見……”


    “紹弦,弟妹,這話是真的嗎?”


    夜紹塵問道。


    小方揪著自己的衣服,緊張地等著容七否認,然後二少爺宣布死期。


    渾身顫抖得厲害,頭上還滲出了一排排的汗珠。


    夜紹弦沒說話,隻是目光陰深。


    容七點頭:“她說的是對的。”


    “???”所以這算是承認了小方沒有說話,剛剛的確是她把夜紹弦踹下了池塘?


    眾人意外地看著她,甚至就連小方也都驚訝的看著容七。


    她沒想到,二少夫人竟然承認了!


    容七看著小方,道:“你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是!謝謝二少夫人!謝謝二少夫人!”


    小方如蒙大赦,聽見容七的話差點感動到流淚。


    沒想到,二少夫人竟然這麽敢作敢當,還這麽善良!


    小方心裏懷著一抹感激。


    等她離開後,客廳陷入一片寂靜。


    夜紹塵看著夜南深,開口道:“剛剛那位傭人說的,聽起來不像是假話。而且弟妹也承認了。二弟,你怎麽看?”


    “用眼睛看。”夜南深道。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這話沒人能接下去。


    夜紹塵心中積了一口氣,卻無處發泄。


    聽見容七承認,樊姨擔心她會被他們針對。


    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我剛剛一直跟著二少夫人,不如也讓我來說說吧?”


    然而,老爺子卻望向容七,“七丫頭,你自己說,剛剛在後園發生了什麽?紹弦怎麽會給你跪下?”


    每次聽到這兩個字,夜紹弦就氣得想吐血。


    坐在一旁喘著粗氣,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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