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聽到她的拒絕,氣的臉色青了青:“聶如珺,你別不識好歹!”


    “母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聶如珺掃了一眼床櫃上堆積的補品盒子,淡淡道:


    “這些補品,如果我吃得下我會吃的,我累了,您和王管家就先回去吧,兒媳不送。”


    “你!”


    樊夫人沒料到她竟敢這麽忤逆自己,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怒視她。


    “聶如珺,你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要不是關心你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懶得理會你。”


    “關心我的孩子?母親,您說的關心難怪是把我推進醫院嗎?嗬嗬,如果是,那兒媳真的受用不起!”


    聶如珺兩隻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想起她之前摔倒的時候,樊夫人就站在旁邊,竟也沒有伸手拉上她一把。


    孩子是脫險了,可是這件事,像是她的心口上紮了根釘子進去。


    她現在麵對樊夫人,也沒有以前唯唯諾諾的心態,為母則強,隻有她硬氣起來才能好好保護自己的孩子。


    樊夫人怔愣半響,看到聶如珺抬起一張蒼白素麗的小臉,素來在她麵前低垂的眸子仰起來,那眸中的光芒竟十分炫目。


    樊夫人和她這麽直直對視片刻,驀地,她反應過來,咬牙斥責:


    “混賬,你用這種態度跟誰在說話!”


    聶如珺表情淡然:“我知道。您是長輩,是樊家夫人,我自小在樊家長大,受樊家恩情,在您麵前,我低眉順耳了十五年,哪怕婚後您對我諸多挑剔,我也從不敢對您有所怨懟。”


    “嗬,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受我們樊家的恩惠!”樊夫人語氣諷刺,接著還要刺上兩句。


    聶如珺沒有給她機會,一字一頓地開口:


    “您說的對,給我恩惠的是樊家,是已過世的樊奶奶!”


    “這麽多年來,您並沒有照拂過我,也未曾對我施舍過半點溫情,真要算起來,您和我,隻是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多年的“鄰居”罷了。”


    “我尊敬您,聽從您的吩咐,事事恪守著您口中的規矩,不過是因為您是他的母親,僅此而已。”


    樊夫人聽出她的意思,含怒道:“你說了這麽多,是想指責我還管不了你了?”


    對她的這句話,聶如珺並沒有開口反駁。


    “好啊你,聶如珺,我早看出你骨子裏是個忘恩負義的,老夫人當年真是瞎了眼,竟是看中你這麽個小地方出來的山村丫頭。”


    樊夫人咬牙切齒:“你瞧瞧自個,身上有哪一點配得上我的兒子,要不是老夫人相逼,你這輩子也休想踏進樊家的門!”


    樊夫人一說完,王芹立刻附和:“夫人您說的對,這個野丫頭就是不知好歹。”


    “您可是樊家夫人,又是她的婆婆,她就是仗著有少爺在她背後撐腰,居然敢這麽不將您放在眼裏,連我都看不過去了!”


    婆媳爭執,本來就是勢如水火。


    再加上王芹這麽一根不安份的攪屎棍,簡直就成了災難爆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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