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過去,胡謙閑庭信步似的跟在後麵。


    到了門前,便聽裏麵兩人道:“剛才那是誰喊的!這不是在這呢嗎!”


    “不好!我們中計了!快出去!”


    才剛推開門,便見胡謙笑嗬嗬地站在那裏,“是啊,沈廉不是在這呢嗎?怎麽說給押送出城了。”


    兩人瞪大了眼睛,“胡謙!”


    “你不是出城了嗎?怎麽會……”


    胡謙也不廢話,往後望了望,見沈廉好端端地坐在那裏,笑道:“滾到一邊去!”


    兩人哼了一聲,“就算你是阮從海的人又怎麽樣!”


    說著對望一眼道:“既然騙不到他,那就把他留在這裏!”


    話音未落,已經拔刀出鞘,齊齊往胡謙砍來。


    胡謙閃身退了一步,袖中龍淵劍忽地一掃,立即有一道劍光飛出。


    兩人的刀才剛揚起來,便被齊齊斬斷,“噗嗤”一下插在地上。


    “再不滾開,斷做兩截的可就不是刀了!”


    兩人嚇得麵色發白,雖想強逞英雄,但是剛才根本沒看清胡謙是怎麽出手的。


    若再死撐,丟了性命,可就大大的不值當了。


    於是撂下狠話道:“行!胡謙!你竟敢擅闖北鎮撫司,打傷錦衣衛,行!你等著……”


    兩人還要再說,見胡謙上前一步,便立即嚇得撒腿就跑!


    胡謙走到沈廉跟前,揮手斬斷他身上鎖鏈,“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


    沈廉道:“我沒事,倒是姐夫你……這次可闖禍了,你快走吧,就說沒來過這,他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胡謙道:“沒事,如果我料想不錯,不一會就該有人來請我了。”


    “姐夫的意思是?”


    “就算彭大人知道了我的推斷,但其中細節,他應該不能自圓其說。


    若是皇上英明,肯定會聽出問題。


    一旦問起來,毛大人和彭大人抵受不住,肯定會把我說出來。


    到時……”


    正在說時,忽聽外麵,馬匹嘶鳴,還未近前,便聽楊千戶喊道:“胡公子,胡公子在嗎?”


    胡謙道:“怎麽來得這麽快!”


    隨即應了一聲。


    楊千戶也不去問他如何在這,也未去看沈廉一眼,隻是驚恐道:“胡公子,大事不好了,皇上遇刺了!”


    胡謙和沈廉皆是一愣。


    “怎麽回事?皇上怎麽會……”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趕緊隨我進宮麵聖。”


    胡謙望著沈廉道:“你自己躲起來,我去去就來。”


    沈廉道:“姐夫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小心!”


    到了宮門,通傳之後,隨即有一太監引著兩人前行。


    胡謙見禁宮之內人人並無慌亂之色,便知皇上應該無事。


    到了金殿,立刻有人喊道:“胡謙上殿。”


    胡謙一路向前,見兩側跪著許多位王公大臣,毛大人和彭大人瑟瑟發抖地跪在當中,他們後麵是阮從海,前麵躺著一個人。


    他定睛細看,那竟然是葉秋痕。


    隻不過他此刻已經倒在血泊中,死了不知多久了。


    胡謙抬眼見上方龍座上坐著一人,便拜道:“學生金陵胡謙,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胡謙微微向左右掃了一眼,一眾大臣皆是低著頭,好似一群雕塑一般。


    等了一會,才有一個聲音道:“好一個胡謙,果然是一表身材,氣度不凡。


    你抬起頭說話。”


    胡謙道:“謝皇上。”


    雖說抬頭,卻也不敢直接去看皇上,否則便有刺王殺駕的嫌疑。


    然而目光上移,卻見皇上腳下也躺著一個人,看衣著是個太監。


    而在那太監身邊,四個太監站在一旁,戒備著,緊緊地盯著台下的胡謙。


    “胡謙,聽說你在協助錦衣衛查白尚書的案子。”


    “學生受阮大人之托,協助他查案。”


    “好,那可有結果嗎?”


    “已有結果了。”


    “好,那你便來說說,白尚書到底是怎麽死的。


    剛才這兩位錦衣衛的大人已經說了一個故事,差點害了朕的性命!


    若是你再胡話八道,便是欺君,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胡謙道:“在學生說出真相之前,可否請皇上傳上白大人之妻餘氏、妾室孫氏、葉大人之妻作為證人。”


    皇上一揮手,“傳!”


    隨即有太監跑了出去,過了一會,三人就到了殿上。


    “人都到了,說吧。”


    胡謙道:“事情還要從學生在京郊孝義莊遇到的事情說起。


    當時學生去投宿,碰巧遇到鎮妖司的三位在抓魘鬼。”


    朝堂眾人一聽,皆是有些莫名其妙。


    胡謙道:“學生當時細細審問了這魘鬼,發現這東西有一種怪力,極能迷惑人心。


    若是將人魘住,起初或許不會怎樣,但時間一長,便會迷失自我,任其擺布。”


    “你說的這些,和白尚書的死有何關係?”


    “學生細細查問了白大人的近況,發現大人應該也是被魘鬼所纏,他不願受其擺布,所以才揮劍自殺。”


    “什麽?自殺?”


    雖是在朝堂上,但聞聽此言,眾人還是低聲議論了幾句。


    胡謙道:“不錯,就是自殺。”


    “可是當晚明明有人看見有黑衣人在白府附近,白家仆人也說看見葉侍郎在附近徘徊,怎麽說是自殺?


    到底有何憑據!”


    胡謙道:“白尚書臨死之前,曾多次把兩件案件拿出來審核,一樁是工部主事黃庭鬆殺妻案,二是南城兵馬司知事秦濤被殺案。”


    “這又如何?”


    “黃大人和秦大人,一個殺妻,一個被妻所殺,說起來豈不是很奇怪嗎?


    夫妻情深,到底是什麽樣的原因致使他們做出這種事呢?


    學生仔細調查過,黃大人和秦大人之妻應該都是被夢魘迷惑了心智,以致控製不了自己,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有何憑據?”


    “學生曾夜探黃大人的墳墓,發現他的屍體並未腐爛,而是趴在棺材裏,背後有一大洞,似乎是什麽東西從裏麵跑了出來。”


    話音未落,便有一人喝道:“混賬!妖言惑眾!擾亂聖聽!”


    胡謙側目看去,見是一中年儒士。


    皇上道:“傅尚書,不必動怒,且聽他說完。”


    胡謙心頭一動,這位就是應該就是禮部尚書。


    “此事是學生親眼所見。另外,學生還請教了鎮妖司的少司命,他也可作證。”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即雅雀無聲,就連皇上也愣了一下,驚道:“哪個少司命?”


    “華清辭。”


    “他?他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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