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瑤早在玄蕭和白硯踏入籬笆牆的那刻就察覺到了異常。


    他嘴角含笑,一雙深淵般深邃的眸子打量著白硯和玄蕭,最後視線落在白硯身上。


    這個哥哥他見過呢~


    就是他當初阻止姐姐和他親近的~


    若不是他後來發現了姐姐身上的秘密,說不定就要錯過一生摯愛了~


    他故意在寒冰窗戶處一閃而過。


    白硯看到那道身影,腳步微轉,往花瑤的小房子方向走去。


    “啊!”


    一陣驚呼聲從房子內傳出。


    是玄蕭!


    白硯眉頭一皺,衝入三層小樓之中。


    花瑤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似是不悅自己的計劃被打斷。


    他單手撐著腦袋,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容。


    “這位哥哥,我們來日方長~”


    白硯剛衝進去,就看到站在玄蕭麵前的朱珩。


    他瞳孔驟縮,萬分驚訝的盯著朱珩,整個人宛如被點了穴一般呆愣在原地。


    大概三秒鍾之後,他淚如雨下,一把薅過朱珩,將他抱入懷中。


    “沒事就好。”


    如果不是當日朱珩舍命相救,說不定他早就魂歸故裏了。


    “嘖……真肉麻!”


    朱珩嫌棄的將白硯推開,滿臉鄙夷。


    沒想到向來愛幹淨的白硯也會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玄蕭回神,視線如同雷達一般掃過整間屋子。


    “葉安渝呢?”


    赤宸聽到樓下的動靜也從自己屋裏竄了出來。


    看到白硯和玄蕭歸來,琥珀色的眸子滿是驚喜。


    “葉安渝她正在休息,忙碌了三個月,一直沒有好好休息。”


    玄蕭臉色陰沉,語氣生冷,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


    “忙碌了三個月?”


    忙著和那個什麽花瑤談情說愛,發展關係嗎?


    赤宸呆萌的眨著大眼睛,繼續說。


    “對啊。每天她都累的腰酸背痛,還好有木係異能,不然我都怕她堅持不住。”


    腰酸背痛?


    玄蕭和白硯瞳孔一縮,嘴角抽搐。


    兩人很默契的想到了一起。


    一股熱血直直衝上玄蕭的腦子,黑色的瞳仁中凝結了兩片冰花。


    籠罩在一團幽寂的怒火中,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她在哪裏休息?”


    赤宸抬起下巴努了努嘴。


    “呐,就二樓中間那間就是咯。”


    玄蕭連樓梯都沒走,直接化作一頭黑狼一躍而上。


    重新化為人身的他抬起腳本想一腳將門踹開。


    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抬手,按照白硯剛剛的動作,在木門上輕輕敲了敲。


    葉安渝不耐煩的聲音從裏麵悶悶的傳出。


    “別煩我!”


    玄蕭低下頭,眸子中滿是傷心。


    終究還是不愛了。


    這時,白硯出現在玄蕭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是在安慰他。


    他重新敲響葉安渝的房門。


    在裏麵還沒暴怒之前,提前開口解釋。


    “葉安渝,我是白硯,我和玄蕭帶著冰魄玉回來了。”


    溫潤且熟悉的聲音傳入房中。


    本在閉目休息的葉安渝猛地睜開眼,焦急的撲向門口。


    門剛剛打開,就被一個熱切的懷抱撲了個滿懷。


    對方緊緊摟住她的腰間,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熱氣透過布料傳到她的身上。


    那樣子,似乎生怕她跑了一般。


    葉安渝尷尬抬頭,對上眼眸含笑的白硯。


    白硯金色的瞳孔中似是盛滿了碎銀,閃閃發光,他麵帶笑意,語氣平靜。


    “聽說你又收了一位獸夫,還是一個雄倌?”


    白硯話音剛落,葉安渝還沒來得及解釋,外麵就風風火火衝進來一道淡綠色的身影。


    眾人還沒看清動作,花瑤已經咚咚咚跑上樓。


    泫然欲泣,一雙含淚的眸子盯著葉安渝,像是被拋棄的小獸。


    “姐姐,你這麽快就厭倦我,開始找新人了麽?是我做的哪裏不夠好嗎?”


    一句訴苦的話,完全坐實了葉安渝和他的關係。


    真心機!


    葉安渝暗罵。


    還沒等葉安渝解釋,就聽到白硯有些玩味兒的開口揶揄。


    “原來是你。葉安渝,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樣的人都能給帶回來。”


    赤宸和朱珩一聽白硯認識花瑤,一副吃瓜模樣,靜靜看著。


    玄蕭一聽這個,一股危機感在心頭浮現,抱著葉安渝腰部的手收的更緊了些。


    花瑤懶散的靠在欄杆上,似是很享受白硯的誇讚,挑釁的眸子劃過白硯。


    “謝謝哥哥謬讚~終究還是我魅力太大了~”


    他說著一甩自己的白色秀發,眼神都能拉出媚絲。


    白硯不愧是幾位獸夫裏麵的腹黑之王,麵對花瑤的攻擊竟能麵不改色。


    “我似乎理解葉安渝了,就你這副不要臉的樣子,也就隻配做些這樣的事了。”


    花瑤也是能忍,白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能湊上去。


    “哥哥說得對~但這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莫不成哥哥也會?”


    他挑眉看向白硯。


    白硯一時間竟沉默了。


    葉安渝聽的一陣無名火在心底跳躍。


    她的獸夫們剛回來,這個綠茶男就跳出來找事情。


    她一腳踹在花瑤身上,將他踹下樓梯。


    也不顧他從樓梯上滾下去會受傷。


    隨後和兩位剛回來的獸夫解釋。


    “他不是我的獸夫,是我之前認的阿弟。”


    白硯沒說話,顯然不信,流轉的眼眸滿是看戲的樣子。


    玄蕭下巴抵在葉安渝肩膀上,悶聲道。


    “真的嗎?”


    葉安渝扶額,完了,忘了玄蕭有一顆脆弱易受傷的心。


    她反手抱住玄蕭,試圖讓他感受到溫暖。


    “真的,你沒發現他都沒和我們住一起嗎?”


    玄蕭抿抿唇,放開葉安渝,眼神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葉安渝這才有時間打量兩個人。


    經過三個月的摧殘,兩人身上雖然沒有什麽大傷,卻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傷。


    被風雪劃開的小口子因為寒冷的原因長時間沒有合口。


    甚至因為凍傷,口子還越來越大,看起來有點瘮人。


    帥氣的臉上全是凍傷,泛著異樣的紅色。


    顏值都被封印不少。


    好在她現在異能已經達到八階初級,他們身上的傷對她來說就是小兒科級別。


    她兩隻手分別出現一根深綠色的藤條,幾秒鍾便將兩人完全包裹住。


    像是還未化繭成蝶的蠶蛹。


    花瑤看到葉安渝手心中出現的綠色藤蔓,還是一下出現兩個。


    立時眼光幽深,他摩挲著下巴,嘴角上揚,心中暗道。


    “姐姐,你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藤蔓撤去之時,兩人恢複到之前帥氣的模樣。


    葉安渝的視線落在玄蕭別在腰間的蛇皮袋之上。


    聲音中帶著她自己未曾發覺的顫抖。


    “這裏麵就是冰魄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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