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清者自清,不用自證。可,被誣陷了,真的能做到泰然處之嗎?


    ——周曼雲


    齊浩澤聽到莫稚拒絕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莫稚的眼眸中都透露出強烈的苦澀感,僅幾秒,他便低下頭,垂下眼簾,極力的掩蓋眼底的苦澀,愛而不得原來是這般難受。


    慢慢的他的情緒恢複往常的平靜,他抬眸看去,莫稚若仔細看他的眼睛,肯定能看出他眼裏的悲傷。


    齊浩澤的喉嚨跟被棗核卡住似的很難受又很刺痛,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男朋友是段辰嗎?”


    莫稚臉上的笑容很甜很甜,她給出肯定的答案,“是的。”


    齊浩澤盡管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莫莫,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等等之類表白的話,已經晚了。但他還是想說出來。


    他想給他的這場暗戀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而後,忘了莫稚,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莫道安雖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但他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忙碌,他一會兒看著莫稚,一會兒又看齊浩澤。


    齊浩澤淺淺一笑,可眼底卻依舊彌漫著悲涼,一瞬間,便又重歸平靜,聲音清冷又隱含幾分沙啞,“莫莫,初遇你的那天,你蹲在樹下喂狗狗吃火腿,當時,我就覺得眼前這姑娘太善良了。之後,每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我都著急的盯著手腕處的手表看,因為我想快點放學,快點見到你。很快,我家出了變故,我由於家庭的原因,沒了學習的積極性,整日渾渾噩噩的,因心裏煩躁,碰了煙酒,我怕你會看不起這樣的我,我便忍著不再去見你。直到後來,你對我說的話,將我重新拉了回來。我又變成了以前的那個自己。我開始給自己立目標,我要好好學習,爭取和你考上一所大學。然後,將那封信拿給你,那封信裏寫滿了我對你所有的愛意。後來,信是送出去了,但你卻沒有給我答案。”


    莫稚疑惑的表情看著他,“什麽信?”


    齊浩澤以為莫稚忘了,他提醒道,“高考結束我讓段辰給你了。”


    莫稚微微皺眉頭,她大腦瘋狂運轉,她在想之前收拾高中的那些東西時,有沒有見過齊浩澤說的信。可,奈何時間真的過的太久了,莫稚想不起來了。


    齊浩澤回想起當時,他緩慢的語氣說道,“高考考完最後一科,咱們那一屆的回到教室收拾東西,我趁著這個時候,拿出早就寫好的情書跑到你們教室,想要拿給你。可不湊巧,當時你不在教室,段辰搬著他的一摞書出來,我知道你們是同桌,便將那封信遞給他,讓他再拿給你。”


    莫稚聽齊浩澤說完,她的眼裏滿是迷茫,高考結束後,她是天天和段辰見麵,但他好像從未給過自己信之類的。


    齊浩澤看出莫稚滿眼的茫然,他略試探的問道,“段辰是不是從未將那封信給你?”


    莫稚不知該怎麽說,此刻,她隻能保持著沉默。


    齊浩澤沒得到莫稚的回答,他心裏了然,他猶猶豫豫的開口,“如果當年你收到了那封信,你會不會答應我的表白,而後,和我在一起?”


    莫稚沒有猶豫,果斷開口,“不會。”


    “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就隻是段辰。所以,不管你有沒有跟我表白,或者,我有沒有收到那封信,我都不會答應你。”


    齊浩澤再次聽到莫稚拒絕的話,他苦澀的笑了笑。看來,他主導這場暗戀真的該落下帷幕了。


    莫稚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麽時,房間門口傳來緊急敲門的聲音,莫稚隻能先將嘴邊的話咽下去。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處,剛打開門。章玉琴著急的口吻說道,“莫姐,出事了。”


    莫稚平靜的語氣問她,“誰出事了?”


    章玉琴是一路跑來的,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紊亂,她緩了緩,而後,說道,“周姐,周姐出事了。”


    莫稚一副淡定的模樣,“她出什麽事了?”


    章玉琴抿了抿嘴唇,“周姐做出的設計圖稿和跟你一組的那位服裝設計師,做出的設計圖稿畫法很想像。現在評委們和導演組都覺得周姐作弊了,因此,取消了周姐參賽資格。那位服裝設計師還氣呼呼的說,要告周姐侵權。導演也很生氣,說要讓我們莫氏賠償,莫總現在在和導演周旋。”


    莫稚問她,“那周姐人現在在哪兒?”


    章玉琴回她,“好像在三樓樓梯處。”


    莫稚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而後,她跟章玉琴說了個,“你幫我看著安安,我去找周姐。”


    莫稚順著樓梯向下走,走了兩層,看到了周曼雲坐在欄杆前,雙手抱著雙膝,低著的腦袋埋於胳膊處,她坐在那給人一種極強的破碎感。


    莫稚衝著她,輕聲喊道,“周姐。”


    周曼雲聽到有人喊她,她抬起頭,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


    莫稚看到她那雙哭的通紅的眼睛,她心裏有些心疼。


    莫稚走到周曼雲麵前,她將手裏拿著的抽紙遞給她,較輕鬆的語氣說道,“喏,擦擦鼻涕。”


    周曼雲接過,對她道謝。


    莫稚在周曼雲身旁坐下。


    周曼雲側臉看著莫稚,她那帶著鼻音的語氣問她,“你不問問我,為什麽要作弊嗎?”


    莫稚這個人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她連問出的反問的語氣都是柔意的,“你真的作弊了嗎?”


    就這麽一個簡單的問句,瞬間讓周曼雲破防,她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瞬間再次落下。


    莫稚沒有再問周曼雲,也沒有急著要答案,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陪著周曼雲。


    周曼雲的性子很好強,她現在很難受,但她不允許自己哭出聲,她咬著下嘴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莫稚輕聲歎了口氣,她伸手攬過周曼雲的肩膀,周曼雲的腦袋自然的靠在莫稚的肩膀上,莫稚出聲道,“難受就大聲哭出來,千萬別憋著。”


    周曼雲難受想哭的時候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此刻,有一股暖流流進她的心裏,讓她整個人有了暖意。


    周曼雲不再強忍著,她哭出了聲。


    周曼雲哭了很久,久到莫稚的肩膀都麻了。


    周曼雲坐直身子,她一臉歉意的看著莫稚,“抱歉。”


    莫稚揉了揉發麻的肩膀,不在意的口吻回她,“沒事。”


    周曼雲不明白,之前的遭遇明明都已經隨著時間成為過去式了,現在為什麽還要重新卷土歸來。


    她的雙手抱著雙腿,她隻要回想起以前,她的身子都會止不住的抖。


    現在她不僅身體在抖,她說話的聲音也在顫抖,“我沒有抄襲。”她莫然說出這句話,是在回答莫稚問她的那個問題。


    莫稚堅定的神態看著周曼雲的側臉,說話的語氣也很堅定,“我信你。”


    周曼雲側過頭,看著莫稚,她衝著莫稚露出淡淡的笑容,“謝謝你,相信我。”


    她緩緩的道出她的曾經,“高中三年,我被霸淩了三年。霸淩我的人就是誣陷我抄襲的這位服裝設計師。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尤其喜歡畫服飾。我爸媽知道我這興趣愛好後,專門給我報了畫畫興趣課。我從八歲開始學畫畫,若沒有之前荒廢的那兩、三年時間,到現在都已經有二十二年畫畫經曆了。”


    莫稚習慣抓字眼,她抓住周曼雲說的這段話中關鍵的兩字“荒廢”。


    莫稚反問她,“荒廢?為什麽畫畫荒廢了兩、三年?”


    周曼雲想起那包紮的跟粽子似的右手,她扯了扯嘴角,“因為,右手受傷了,那次受傷右手差一點就廢了。”說完後,她拿出手機,翻找之前拍下的照片,找到後,她拿給莫稚看。


    周曼雲沒有誇到,照片裏她的右手用白色的紗布裹著,真的就跟粽子那般。


    莫稚問她,“這是怎麽弄的?”


    周曼雲輕描淡寫般回她,“被燒烤簽子插進去的。”


    莫稚聽後,滿是震驚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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