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正攥著拳,滿心的震驚,飯桌上響起厲墨聞的聲音。


    他似笑非笑,“溫總的這一票,也是投給司總吧?”


    溫嫻前腳剛和宋老板談了合作,這會兒要是拂了東道主的麵子,這合作還怎麽可能談的下去?


    厲墨聞這是故意的,讓她騎虎難下。


    她立刻就想到了蔣楠楠對厲墨聞的評價——無利不起早。


    他怎麽可能好心給自己牽線搭橋,解決溫氏集團的資金鏈斷裂問題?這擺明了是聯合司景給她下了個套。


    這在場的商會聯盟的人,有多少是被利益收買的,又有多少是被他們抓住把柄的,不言而喻。


    “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溫嫻忽然起身,完全不顧眾人震驚的神色,說離席就離席。


    “不好意思各位,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司景也跟著出去了。


    溫嫻匆匆出門,隻想離開是非地,卻被司景一把拉住,“阿嫻。”


    溫嫻毫不客氣的甩開了他的手,“我真的還有事,楠楠在酒店外麵等我。”


    “你這是在防備我?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原本不是防備你,是防備厲墨聞,卻沒想到現在需要防備你了。”


    溫嫻目光複雜,“司景,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變成什麽樣子了?”


    溫嫻看了他一眼,不願意多說。


    司景卻幽幽的看著她,“你不說,我替你說,我變成了一個利欲熏心,手段卑劣,滿身銅臭味的人,令你不齒、鄙夷、唾棄。”


    溫嫻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即便她心裏真有一兩分這樣的想法,也寧可憋著,也絕不會真的這麽評價一個人,她的教養不允許,可真的當對方親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心裏一點都不痛快,反而更加憋屈。


    “司景,你完全可以不這樣。”


    “不這樣?”司景看著她,“不這樣的話,我坐得穩霍氏集團麽?你知道從我拿到那份遺囑的那天開始,我就回不去了麽?”


    母親跟霍正山私通生下他,還給霍家老爺子下藥害死了一條人命……


    “你以為那些人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們私下怎麽評價我麽?在他們眼裏我永遠名不正言不順,是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私生子。”


    “你可以不用聽那些人的話。”


    “然後呢?不用聽那些人的話,然後繼續當一個庸庸碌碌的普通外科大夫是嗎?所有的流言蜚語聽到就當沒聽見是嗎?”


    司景的情緒忽然很暴躁,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臉上帶了醉意。


    他盯著溫嫻,“我就是要徹底的取代霍止寒,不光是取代他,我還要超過他,遠遠的超過他,那些人心裏有怨氣那又如何,我要他們當著我的麵一個字都不敢說!”


    聽著這番話,溫嫻心裏五味雜陳。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目光漸漸變得憐憫。


    “司景,如果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那我無權幹涉。”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便走。


    “等等。”司景叫住了她,“競選會的投票,你打算投誰?”


    “誰適合,我投誰。”


    “霍止寒是吧?你直說就是了,在你心裏最適合的人不就是他麽?”司景漸漸清醒了些,冷聲道,“可阿嫻,你也看到了,即將要去參加投票的人,今天在場的就占了快一半,結果很顯而易見。”


    “你應該認清現實,江州,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不要再幫他了。”


    司景說,“宋老板是我特意找來的,我知道溫氏現在困難,阿嫻,我說過我會幫你,我從不食言。”


    溫嫻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的人情我願意承,可是你現在的樣子讓我不敢受你任何恩惠。”


    “司景,人應該堅守自己的底線,你的底線呢?去哪兒了?”


    丟下這話以後,溫嫻深深地看了司景一眼,徑直離去。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司景轉過身,一拳砸在牆上,臉色極差。


    而他的身後,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走近,“還好嗎?”


    司景一抬頭,看到厲墨聞,“沒事。”


    “宋老板那邊,還需要再跟溫氏接觸麽?”


    “不必了。”司景目光沉沉,“讓她吃點苦頭,她才知道除了我,沒人能幫她。”


    厲墨聞不置可否,看了一眼遠處的電梯,眉頭微微挑起,“你將來不會後悔就好,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來磨煉的。”


    千萬不要小看了一個女人的意誌力,當她真的能獨立解決某件事情之後,你就真的失去她了。


    此時的,司景,顯然並不明白這個道理,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另一邊,溫嫻出了酒店,一上車,蔣楠楠便從放倒的座椅裏彈了起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我這兩局排位賽還沒打完呢。”


    “今天這局不是厲墨聞組的。”


    “啊?那是誰?”


    “司景。”


    溫嫻回答的幹脆。


    “我去。”蔣楠楠愣了好一會兒,“這倆人是什麽時候搭上的?”


    “你不是說了麽,厲墨聞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他也是這次競選會的投票人之一,司景必然是要拉攏他的,有利可圖,他為什麽不搭這條線呢。”


    “真無恥。”蔣楠楠氣的義憤填膺的,“你沒事吧?他把你騙過去,沒對你怎麽樣吧?”


    “當然沒事,這麽多人在呢。”


    “我的意思是,司景跟你說什麽了麽?”


    提到司景,溫嫻心裏還是有些難受,聲音也變得艱澀起來,“他沒說什麽,我看他的意思就是想讓我看看他現在過得有多好,有多少人在他麵前溜須拍馬,阿諛奉承,讓我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結果呢?”


    “背道而馳。”


    言簡意賅的四個字落下,溫嫻心裏五味雜陳。


    蔣楠楠歎了口氣,“他這是幹嘛呀真是,好好繼承霍氏集團不行麽?非要來摻和什麽江州慈善基金會的事情,現在好了,又跟你鬧僵了。”


    “我決定了,過兩天的投票,我打算投霍止寒。”


    溫嫻的一句話,讓蔣楠楠詫異不已,“你這不是打司景的臉麽?”


    圈裏人好多都還以為他們快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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