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在醫院等了一周,也沒能等到霍止寒過來。


    “太太,出院手續都辦好了,走吧。”


    陳姐拎著包過來要扶溫嫻。


    溫嫻擺擺手,【我自己走就行。】


    回到南郊別墅,照樣是有兩個保鏢守在門外,跟看管犯人一樣,三班倒。


    陳姐直接將門關上了,安慰道,“太太,別管他們,先生也是擔心您的安全,畢竟之前在這兒出過事,那……”


    話沒說完,陳姐自知失言,“對不起啊太太,說起您的傷心事了。”


    要不是那次那些人闖進來,溫嫻的孩子也不可能流掉。


    溫嫻的神色黯淡著,勉強扯了扯嘴角,【沒事,霍止寒還沒出差回來麽?】


    “這個,我去打個電話問問吧,太太您休息會兒。”


    陳姐拿著手機出去了,溫嫻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報紙。


    南郊的別墅有些日子沒住人了,這段時間的報紙都堆在茶幾上,最上麵的就是最新的一份。


    溫嫻翻了翻,被財經版麵的頭版頭條吸引了目光。


    “霍氏集團總裁與未婚妻共同設立慈善基金會,幫助走失兒童。”


    版麵的照片上,霍止寒和溫淼淼手挽著手,麵對媒體記者微微笑著,郎才女貌,端莊得體。


    采訪的內容更是讓人遐想。


    “據悉,本次慈善基金會成立,霍止寒個人捐贈一個億作為啟動資金,作為送給未婚妻的訂婚大禮……”


    溫嫻放下報紙,翻了之前日子的那些舊報紙,這半個月以來的新聞竟都是這些,霍止寒為了溫淼淼設立慈善基金會的事情已經在江州人盡皆知。


    看著報紙上男女並肩而立的畫麵,溫嫻握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


    這就是霍止寒說的他有事在忙,在外地出差麽?


    “太太,剛剛先生在電話裏說,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今晚回來。”


    陳姐興衝衝的從外麵進來。


    溫嫻卻已經不在客廳。


    臥室傳來一道輕微的關門聲,‘哢噠’一下,在屋子裏回蕩。


    夜色已深。


    陳姐睡下後,溫嫻去了後院。


    臘月的冷風吹的人臉頰生疼,剛從屋子裏出來,便讓她打了個冷戰,忍不住裹緊了外套。


    找了個牆角避風的地方,確定四下無人後,溫嫻將懷裏的東西拿出來,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張紙,將帶來的那一遝資料一張張的往火裏麵放。


    過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起碼在如今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的情況下,再說出口隻會讓雙方都難堪。


    她無法接受當初自己救過的男孩,後來成了殺死祁岩和姥姥的凶手。


    霍止寒也無法接受他瘋狂報複過的自己,就是他為之報仇的小玲。


    所以這些過往隻能絕口不提。


    “你在幹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嗬聲。


    沒等溫嫻反應過來,男人的急促的腳步聲已經到了身後。


    溫嫻急忙將所有資料全都丟進火裏。


    “嘩”的一下,灰燼四散,火苗迅速的竄高。


    霍止寒眼疾手快,從火裏搶出來兩張。


    溫嫻想要去搶奪,卻已經來不及。


    霍止寒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對著燈光,看著手上被燒的隻剩下兩個邊角的紙張,臉色陡然變了。


    “你要出國?”


    溫嫻狠狠一怔,詫異的看向他的手裏。


    竟然是司景給她的出國簽證資料,她竟然沒注意,跟那些沈君安給她的資料放在一起燒了。


    溫嫻急忙搖頭。


    霍止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痛呼聲中質問,“你急著想要把這些東西燒掉,就是怕我知道?這些日子我還以為你安分守己了,原來一直背著我在幹這個!”


    【不是的!】


    溫嫻看著牆角,火舌迅速的將那些身份證明資料燒的一幹二淨,所有的證據都化成煙灰,風一吹就散了,百口莫辯。


    “這麽舍不得?那你燒了幹什麽?啊?”


    霍止寒猛然拔高了聲音,眼中滔天的怒火恨不得要將溫嫻吞噬,“你是已經辦好了手續?打算什麽時候走?”


    溫嫻拚命搖頭。


    霍止寒卻暴躁的大吼,“說啊,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真的沒有!】


    即便司景說了要帶她出國,她也根本沒有想過真的要跟他離開。


    為什麽不能相信自己一次呢?


    霍止寒不顧溫嫻的掙紮,強行將她拖拽進了臥室,“說,都有誰幫你辦的這些事?你打算跑到哪兒去?”


    溫嫻被抵在牆上,一雙眼通紅,除了搖頭否認之外,百口莫辯。


    霍止寒臉上的那道疤變得無比猙獰。


    她的眼睛也漸漸模糊。


    眼前的這個男人逐漸和小時候的那個哥哥重合,童年為數不多有朋友的記憶在腦海中變得無比清晰,她該怎麽告訴他,他們早就認識?


    難道要在如今這麽難堪的場麵上說開麽?


    她不願意。


    眼淚瞬間臉頰滑落。


    霍止寒卻以為她是因為出國簽證的事情被自己撞破而傷心,怒不可遏,“你就這麽想跑?”


    衣領被不小心撕開,露出肩膀一大片的皮膚。


    溫嫻臉色慘白,掙紮著要推開霍止寒。


    【放開我!】


    那驚恐的目光落在霍止寒眼中,身體的抵觸清晰可見。


    霍止寒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是想為誰守身如玉?”


    溫嫻一怔,不等她反應過來,後腦勺一痛,整個人被狠狠推倒在床上。


    霍止寒拽開她衣服的瞬間,溫嫻嘶啞的喊出聲來。


    “啊——”


    羞辱感幾乎要從神經中衝出來一般,在血液裏奔騰。


    她不要這樣!


    不要!


    二十年前,那個拉著她在火裏奔跑,告訴她不要睡,他們一定會活著跑出去的哥哥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是她童年為數不多的光啊,曾經和祁岩一樣,溫暖的存在。


    即便是記憶被塵封,打開的一瞬,她還是覺得因為他來過,那荒無人煙的林區裏多了那樣的風采,像是潮濕的青苔曾被陽光照耀過。


    怎麽會變成這樣?


    “溫嫻,我告訴你,做過我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跑!”


    “刺啦”一聲,布料在空氣裏撕開,涼風從窗口灌了進來。


    溫嫻猛地打了個激靈,下一秒便被壓下來的重量挾住了手腳,除了嘶啞的喊聲,再無任何抵抗的能力。


    “啊!”


    心中一片荒涼。


    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她拚命的想張口告訴他一切,哪怕難堪,也想製止此刻的一切羞辱,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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