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狗改不了吃屎,說得可真對。


    明明之前都已經因為嘴賤被扇過巴掌了,可錢永興還是記吃不記打。


    依然當秦香蘭還是以前逆來順受,隻要他一瞪眼,就咪咪聽話的窩囊媳婦,還想著耍他一家之主的威風呢!


    秦香蘭正在空間裏摘水果,被錢永興突然的吼叫聲嚇了一跳,手上的一串葡萄掉到了地上,摔掉了幾個粒。


    品相絕佳的葡萄就這麽破了相,原本笑眯眯的秦香蘭立馬冷了臉。


    將這串葡萄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香蘭從空間之中出來,冷著臉,氣勢洶洶地出了屋子。


    擼起了袖子,秦香蘭二話不說,一把抄起了放在門邊的笤帚頭,三步就跨到了錢永興的麵前。


    抬腳將錢永興踹翻在地,秦香蘭揚起笤帚疙瘩就往錢永興的頭臉招呼。


    “姓錢的!家裏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你一年掙幾個子兒自己心裏沒點兒逼數啊!還敢摔杯子?老娘住院的時候沒見你伺候伺候我,我剛回來就指使我幹活兒了?老娘欠你的啊!個老癟犢子,讓老娘做飯,老娘給你做一頓笤帚旮遝,管夠!”


    誰都沒有想到,秦香蘭會沒有任何征兆,起手就朝著錢永興揮笤帚。


    秦香蘭都壓錢永興打了十幾下了,錢永勝他們才反應過來。


    老大和老五、老六趕緊上前去拉秦香蘭。


    “媽!你這是幹啥呀!明明是你做得不對,打我爸幹啥?”


    “就是!你說你都回來了,就順手把飯給做了唄!我們幹一天活兒,都餓得不行,你啥也沒幹,做頓飯咋了?”


    “媽媽媽!別打了!多丟人呢!”


    ······


    錢宏勝幾個想要勸秦香蘭住手,但他們這話卻無異於火上澆油。


    說得秦香蘭心頭的火氣更盛,立馬調轉了笤帚頭,誰敢再吱聲就揍誰。


    “你們幾個小癟犢子還敢說話?說他沒說你們是吧?還怨起老娘來了?你們幹活兒是給老娘幹的?把廚房造那個熊樣兒,合著全都留著給我呢是吧!狼心狗肺的東西!呸!”


    錢永興被秦香蘭壓著,揮舞著手臂,想要把她給掀下去。


    奈何秦香蘭的兩條腿像是捕獸夾似的,死死地夾住了他的腰身,讓他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


    隻能被動的挨打。


    開始的時候,錢永興還憋著勁兒,不肯服輸,一個勁兒地罵秦香蘭是潑婦。


    可是到後來,他也看出來,如果他今天不肯服軟的話,親像是絕對不可能停手的。


    錢永興原本就不是個多有骨氣的人。


    以前在家裏作威作福,也是因為秦香蘭不知反抗。


    說到底,就是個欺軟怕硬的。


    這一回徹底見識了秦香蘭的硬氣,他慫包的一麵立馬就展現了出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以後再也不對你大呼小叫的了,孩兒他媽,我錯了!”


    總算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話,秦香蘭終於停了手,從錢永興的身上站起身。


    扔掉了手裏的笤帚疙瘩,秦香蘭又瞪向錢宏勝幾個兒女。


    “我告訴你們,你們幹活兒不是給我幹的,那是給你們自己幹的!我是你們老娘,不是伺候你們的老媽子!以後家裏的活兒所有人輪流幹!不幹活兒就甭吃飯!不滿意就都給我滾犢子,老娘不慣著你們那些臭毛病!”


    幾個兒女一聽這話全都嚇了一跳。


    老媽說這話是啥意思?難道是想分家不成?


    頂著秦香蘭的瞪視,錢家眾人一個個都臊眉搭眼兒的,心裏各有心事,全都不敢吱聲。


    老大家四個孩子,要是分了家,隻有他們兩口子兩個勞動力,想養活四個孩子根本就不可能。


    老三家還不如老大家,起碼老大家還有倆男孩兒,倆湊一塊兒,也能頂半個勞動力呢。


    他們家隻有三個閨女,最大還隻有4歲,根本就不頂用。


    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還都沒有結婚。


    現在要是分家了,女孩子還好,老五和老六這輩子怕是都別想娶上媳婦了。


    生怕秦香蘭真的一氣之下提出分家。


    所有人都老實了。


    老大媳婦和老三媳婦也不推諉了,一起去了廚房收拾。


    剩下的人也都自覺地找活兒幹。


    就連幾個孫子孫女都十分有眼力見兒地找自己能幹的活兒。


    一時間,老錢家就好像沒有發生剛剛那雞飛狗跳的一幕一樣,分外的和諧。


    哼!一群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東西!


    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


    大夥兒一起動手,沒一會兒晚飯就做好了。


    往常錢家飯桌上都是錢永興動了眾人才動筷。


    今天愣是等秦香蘭上桌動了筷子,錢永興才動筷。


    一頓飯吃得分外安靜,老三兩口子和老四錢彩雲時不時地瞟老媽一眼。


    這兩天他們趁著老媽不在家,偷偷摸了廚房裏不少的好東西開小灶。


    之前看老媽都感對著老爹揮笤帚疙瘩,三人還以為秦香蘭絕對會找他們的麻煩。


    卻不想,一頓飯都要吃完了,秦香蘭卻是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


    等三人心懷忐忑地吃完了飯,眾人爭搶著把飯碗都收下去,秦香蘭依舊什麽也沒有說,背著手施施然回了自己屋。


    等老媽房間的門關上,三人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裏湧出了一個想法。


    看來老媽還是心疼我的!


    他們哪知道,秦香蘭那不是心疼他們,而是都給他們記著呢!


    等到年底算工分兒的時候,不管吃了多少,全都得給她還回來!


    見秦香蘭回屋了,錢永興癟了癟嘴,偷摸溜進了廚房,在角落裏翻了個草籃子出來,抱著出了門。


    秦香蘭沒在意他,回了自己屋,躺在炕上陷入了假寐狀態,精神則進入了空間。


    空間裏的各種水果都已經成熟了。


    秦香蘭發現,隻有將果樹上的果子全部都摘下來,那棵樹才會進入下一次花期。


    如果樹上的果子沒有摘完,那果子就會一直掛在樹上,不會腐爛,樹也不會再生長。


    秦香蘭想將這些水果賣出去,換點兒錢和票回來。


    水果雖好吃,但是也沒有肉香啊!


    而且,她手上的那六百多塊錢,現在看著是挺多的,但用不了幾年,這點兒錢就啥也不夠幹的了。


    一輩子除了種地,啥也不會的秦香蘭,即使重活一世,也依舊沒有其他掙錢的頭腦和手段。


    她隻知道兩點,那就是買房子!買黃金!


    買得越早越好!越多越好!


    到時候,她也嚐嚐躺著都有錢進賬的滋味兒!


    一邊從蘋果樹上摘蘋果,秦香蘭一邊計劃著將來的生活。


    等她把一棵樹上的蘋果都摘完了,忽然聽見了大兒媳婦叫自己的聲音。


    趕緊從空間中出來,回了一句。


    “秀英,你有啥事兒?”


    聽見婆婆的回應,林秀英鬆了一口氣,又揚聲朝著婆婆屋裏喊了一句。


    “媽,我尋思問問你和爸有沒有髒衣服,我要洗衣服去,你們要是有髒衣服,我就順手給洗了。”


    秦香蘭還真的有兩件髒衣服。


    原本是打算自己洗的,現在正好省事兒了。


    “我這兒正好有兩件,你幫媽洗了吧!”


    至於錢永興的,她才不管呢!


    拿著婆婆的髒衣服,林秀英一點兒也沒有多幹活兒的不滿,笑眯眯地端著衣服走了。


    老三媳婦趴在自己屋裏,看見大嫂朝著婆婆獻殷勤,心裏很是看不上,回頭看了錢宏利一眼。


    “你說你大嫂是不是個傻的?這個時候還敢往老太太跟前湊。”


    錢宏利斜倚在炕上,從炕席上掰了一條蘆葦條剔牙。


    聞言無所謂地回了一句。


    “她願意幹就讓她幹去唄!那就是個大傻子,咱可不跟她學!”


    像錢老三兩口子這麽想的不止他們倆,錢老大也有同樣的想法。


    看見林秀英洗衣服之前還特意去問秦香蘭有沒有髒衣服,錢宏勝也很是不高興。


    老媽那麽多的兒女,又不光你一個兒媳婦,人家都知道躲懶,偏偏你勤快,上趕著給人家幹活兒。


    淨幹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活該挨累!


    錢老大和錢老三兩口子嘲笑著劉秀英,卻忘了天道酬勤。


    幹活兒的人總能得到回報。


    老天爺不會辜負那些努力的人。


    當然,秦香蘭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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