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把嘴張開。”


    “爹這都是為了你好。”


    “你也不想一直停留在養氣一重吧。”


    “你也不想讓爹娘失望吧。”


    ......


    昏暗木屋裏,木桌上的油燈強撐暖黃光。


    中年高挽黑發,身披粗麻衣,臉上掛起慈藹,但不多。


    眼角細窄拉長,嘴角掠起小弧度。


    隻見,他單手掐著方乾元腮幫子,將嘴巴弄開。


    另外一手,捏起一顆橙紅香丸,手指間縈繞一抹粉光氣漩,由這顆丸子所散發。


    “唔......”方乾元麵泛桃沉,生得儒弱。一頭黑發垂肩,衣著粗布麻衫。


    嗓子斷斷續續,“不要......


    腦袋使勁往後搖,很抗拒。


    方乾元人麻了,正經人誰會一言不合就喂藥。他可不傻,四肢瘋狂掙紮。


    幾分鍾前。


    這個便宜爹,說有好東西,便把方乾元拉到屋子。哪想,不知道從哪兒綁來兩個黃花大閨女,給方乾元當爐鼎,好突破築基。


    不從,便被這般拘束...


    方乾元心裏苦,兩腮咯吱作響,不知道要咽下什麽奇怪的東西。


    目光如炬,他打量起老父親指尖紅丸,剔透赤糯,顯然不是糖。


    視野透過方父後背。


    枯黃木門之後,床褥上有兩個女人,視線昏沉,輪廓勉強看清。


    裙襟一紅一紫,體態唯美火辣。


    劇情演繹的那般,被捆綁四肢,丟在床上...


    “兒啊,別掙紮了。這采陰補陽,多是一件美事兒啊。”


    方父細聲規勸道,同時也注意到,身後屋內的兩個大閨女,好像醒了。


    以後可就是兒媳婦。


    他哄道:“吃了這顆藥,一切煩惱就都沒有了。就像一場夢,醒來,便是築基仙人。”


    方乾元更加抗拒,腦袋劇烈搖晃。


    嘴裏依依嗚嗚,根本聽不清。


    若是換作常人,這兩女人美得不成芳物,哪怕散盡千金家財,也隻求席榻一夜。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除非是彎男,或是君子......


    但方乾元不是正人君子,也沒有對女人不感興趣。


    而是體內有個大帝係統,在未激活之前,絕不能行人事。否則必遭反噬,成為公公。


    方乾元來自藍星。


    穿越到娘胎的時候,大帝係統便告訴他。守身如玉18年後,係統激活,他便可成為大帝,醉臥荒界九天。


    眼下再挺三天,他便18歲。可哪裏知道,老父親來這麽一出.....


    方乾元欲哭無淚,可憐巴巴注視向中年。


    一頓飽和頓頓飽,還是分得清。不能因為這兩個女人,就斷送了以後日理萬姬的生活。


    這18年來,為了能激活係統,哪怕是五指姑娘,也未能侵占身體半毫,一切小心翼翼...


    他暗暗的低吼道:“爹呀,你真是要毀了我呀。”


    這要是白刀進紅刀出,雖然享受到一時的快樂,這大帝係統可就沒了,包括傳家寶。


    他真想向中年坦白。


    可係統還強調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也是噶蛋......


    “那為父,就默認你同意了。”


    觀摩兒子誠摯的秀眸,中年不為所動。


    嘴角陰笑。


    下一秒。


    雙指夾住藥丸,以直搗黃龍之勢,探進方乾元口腔。


    蘊含甜膩的清冷丸子,被暴烈推入深喉。方乾元嗓子震痛,頓感一顆玉華香丸卡脖子,不上不下。


    “唔唔唔...”


    被巨物直抵喉腔,窒息感湧上心頭,呼吸急促。


    可還沒有完。


    中年變換手勢,忙單手捂住方乾元嘴巴,以免吐出來。


    直到嗓子眼咕咚一聲,他才鬆手。


    失去束縛,方乾元直退門口,滿臉嫌棄,連呸幾息。


    方父這一套行雲流水,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自家老爺子有點手法,大意了...


    垂頭。


    一股醺香,彌漫在口腔,還有些明顯回甜的韻芳。


    嘴巴咗了兩下,回想香丸入喉即化。腹腩處隱約感覺,幾汩清水匯入經脈,遊走在骨骼。


    他望向老父親,那副慈藹的眉角,笑容陰寒。


    心生莫名的不安。


    泥馬。這藥,絕對有問題!


    方乾元當機立斷,用手摳著嗓子眼。


    “嘔哇——”


    躬身往地上狂吐一陣。


    可為時已晚,除了吐出點酸水,沒有任何東西。


    方父負手而立,在身前看得津津有味。


    嘴角撇動,一切盡在掌握。


    方乾元大呼粗息,用手襟抹去嘴巴殘液。


    胸腔悸動起來,很不自然。


    他捂住胸脯。


    血液奔流洶湧,心髒砰砰直跳。胸脯瘋狂震動手掌。


    他咬牙質問道:


    “爹!你給我吃了什麽!身體...怎麽這麽熱。”


    “難道...是春藥!!!”


    “哼哼哼。”中年為老不尊,陰邪壞笑幾陣。


    是不是春藥,不言而喻。


    兩隻小眼睛呈現起倒三角的形式,純純反派人物的視角。


    這乃是上等媚藥——霓塵丹,再冰清玉潔的女人,都會屈服入魅意,更何況是男人。


    “兒啊,莫要怪爹。”方父沉呡道,講述都是為了成功築基,好成為人上人。


    “如今,我方家危亡,百廢待興。以後,可都全靠你了。”


    方乾元嘴裏鼓搗。


    沉聲道:“幹我屁事...”


    不爽,寫在臉上。


    他生下來,方家就沒落,吃糠咽菜18年也沒見過多少葷腥。


    又不是自己敗光祖產,合著振興家業,又擔上自己。


    合著福是沒享半點,吃苦是一點沒有落下。


    方父嘴角輕笑,從懷裏拿出一本藍封麵秘籍,丟給方乾元。


    方乾元一臉懵逼,注視藍色書皮。


    不知道老父親又要整些什麽幺蛾子。


    【太虛吞陰訣】


    小心翻開藍書,好奇這是個什麽東西。看名字,感覺很有逼格。


    嘩嘩嘩——


    裏麵盡是一些合歡駕馭之術,還是配插圖的那種,包括動作和姿勢,一覽無餘。


    甚至還有注意事項,生怕人看不懂,格外仔細。


    他愣住神情。


    哪裏是什麽秘籍?劉皇叔加春宮圖。


    果然,這個便宜爹能有什麽好東西?


    恐怖如斯!!


    喉嚨生煙。他感覺書頁上,小人動起來一般,花枝招展,擺弄細長四肢,搔首弄姿。


    水墨人都看的眉清目秀。


    正要合上,可掃過第一頁,發現吐息第一重。


    【吸陰孕陽】


    「吐納天地之靈,扭轉純元,不著雜氳,此乃煆體煉息。


    厚積而薄發,噬陰化陽,則為合歡」


    這些字符,在腦海深處快速排列。它們纏繞金光經紋,飄飄嫋嫋。


    這不是便宜爹教自己的吐息之法嘛!


    他心中一駭,難怪感覺異樣熟悉,從六歲起,便宜爹傳授此術。


    如今後知後覺,原來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學合歡術!


    淦!


    哐當——


    見兒子有所頓悟,方父十分識趣,奪門而出。


    還不忘把門扯上。


    “這兩個丫頭,就當是爹送你的成人禮。”在門外補了一句,絲毫不嫌事大。


    “......”方乾元倒吸一口涼氣,心裏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說的是人話嗎?把兒子當采花賊來養。


    怒氣狠狠,他猛踹木門幾大腳。


    門異常牢固,不像以前搖搖欲墜,甚至沒有半點波瀾。


    “老頭子,你再不開門,咱們就解除父子關係!”


    他皺起眉頭,將藍皮書摔打在門上。


    雄渾的聲音在房屋裏來回震蕩。


    可五息之後,沒有半點響動。


    “有你這麽坑兒子的嗎!”


    咯吱咬牙,方乾元呢喃細語道:“該死,半路給老子來這一遭。”


    用手扒門,呼吸沉重。


    他使出平生吃奶的力氣,可撼動不了一毫。


    感覺,眼前有什麽東西阻隔一切。


    “艸!”


    他咬牙怒踹三腳,發泄怒火。


    把自己和美媚關在一起,真是好算計。


    眼看18歲月圓之夜,隻有三天。到時候,方乾元便能承載帝軀,為所欲為。


    很快,方乾元平和心情,仰頭合眸。


    “如今,隻能靠自己。一定要挺住。”


    現在守住底線,這大帝,板上釘釘。


    哪怕如煙大帝現在脫光,站在身前,他也隻會說一句冷不冷?甚至還要把自己衣服脫下來,給對麵蓋上...


    呼呼呼——


    幾息之間,藥效直衝腦門,鼻腔喘出濃鬱熱灼之息。


    伴隨廂房女人掙紮呻吟,屋子裏飄蕩出一股股甘冽芳香,惹得他眼神迷離起來。


    因為口幹舌燥,咳嗽兩下。


    “這就是春藥嗎?尼瑪,好熱呀。”


    手,下意識揉弄一下喉結,非常不舒服。


    男人尚且能夠自給自足,女人要是被折磨,不知道該有多慘.....


    啪啪拍了兩下臉頰,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身體的滾燙抵抗不住,衣服像烙鐵一般,散發恐怖熱量。


    他隻好將領口敞開,用手扇著涼風。


    “老子要當大帝!


    就這也想考驗小爺?”


    心裏下起決心,豪言道:“直接來吧!”


    他擺出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態。


    可很快,滿身熾欲,讓他身心重創。


    口鼻恍惚有什麽東西堵塞,熱氣灼灼。


    方乾元嗚嚕嚕搖擺兩下腦袋,背靠木門,努力調整呼吸。


    可身體灼熱感沒有消失,反而越燒越烈。


    隻差一把火就能夠徹底燃燒起來。


    他緊緊閉上眼睛。


    手蒙住口鼻,努力不去呼吸那些香濁之氣。


    抿抿嘴唇,嗓子眼有些冒煙的感覺,刺烙。


    房間處子香味無孔不入,從手指縫中鑽入鼻腔,擾亂大腦。


    妙女哼吟,也愈加攝人心魂。


    “奶奶個腿,再憋著,真得要成太監了。”


    方乾元暗暗啐了句。


    意識到,這麽下去,活人都得憋死。


    他朝門口扒拉幾下,依舊打不開。


    duang——


    duang——


    再次踹上幾腳。


    於事無補,牢固得很。


    這老登,做事真絕,一點活路也不給。


    雙手趴在門上,胸脯憤怒不平。


    “不對,老子還有係統呀。”


    他轉念想起,身體裏還有個係統,倒是可以問問有沒有解決之策。


    小聲輕喚道:“係統,係統。欸!”


    嘀嘀咕咕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艸!


    都這個時候了,怎麽睡得著怎的?


    他氣憤捶打木門,強忍爆粗口的衝動。


    這係統,和沒有一樣,關鍵時刻站不出來。


    “你信不信,老子今日就破了這童子身。”沉聲威脅道,想詐一詐係統。


    然而沒有半點卵用。


    他妥協起來,苦楚道:


    “狗東西,還不出來?”


    “老子就不信了,我就在外麵不進去,你能拿我怎麽樣?”


    “蹭蹭不算吧。”


    “你丫的,倒是給句話呀。”


    他抓耳撓腮,又氣又惱。拿這大帝係統沒有半點辦法,可又怕噶鳥之罰。


    從呱呱墜地到當今,係統除了報激活倒計時,從沒有出過一次手,像他媽個大爺一樣。


    方乾元無力跪坐在灰塵地上,欲哭無淚。


    麵朝木門,腦袋微昂。


    “我恐怕是最慘的穿越者了吧。”


    心裏自我安慰,感歎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被老爹坑也就算了,係統還當起甩手掌櫃。


    方乾元不堪回首往事。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就被困在這個小村莊裏。每天晚上被便宜爹和漂亮母親往體內瘋狂灌靈氣,以為是這個世界的特色,也就裝作不知道罷了。


    現在看來,想必是幫助自己突破築基境界吧,可惜呀,他天生就是大帝之姿,最終也隻能是停留在養氣一重。


    表向一旁暗木樓梯,眸瞳明光一閃。


    他突然想起樓上有幾個窗戶,手拍腦門。


    “對呀,真是個傻逼啊我。門不行,走窗戶呀。”


    豁然開朗起來,一掃悲色。


    他剛踏上第一節木梯,又想到,“我就算逃了,肯定又得被逮回來。”


    按方父的個性,必然不會罷休。說不定,今晚上會變本加厲。


    他可不想再吃一次春藥。


    除非......


    他把丫頭給救走。


    沒有爐鼎,便沒有流血傷害。


    少了欲念之物,方父就算想要發難,也需要時間準備。


    這也就能騰出時間,好等待係統激活。


    “必須把這兩個女人趕走,靠...”


    想到這些,方乾元強撐起恍惚的理智,跳轉身形。


    這一步,可行。


    他走向廂房。


    一步又一步。


    身體微彎,跟個小老頭一般佝僂。


    桃酥香味越來越濃鬱,眼神閃耀縹緲火焰。


    白淨的臉龐掛上紅霞,嘴角時不時流出口水。


    吱嘎一聲,完全推開木門。


    房間中央,一塊兒大木板,用六根長板凳架起。


    是方乾元的床。


    蓋上一套整潔紅白大褥被,沒有半點褶皺。


    上麵,躺著兩位姿態妖嬈的玉女,雙手雙腳都被綁縛,眼睛也被黑色綢帶蒙住。


    白皙臉蛋因綢帶遮掩眸神,略顯縹緲神秘。


    紅衣玉女婉玉冰清,紫衣姑娘淑婷嬌豔。尤物凹凸,似那九霄雲亭的霓裳仙子下凡...


    兩人玉淨皓腕,以及清膩腳脖子,被絲綢帶固定到四周床角,雙雙呈現一個大字。


    倒是挺方便人。


    “捂捂唔!”


    聽腳步,貌似有人進來,兩人掙紮愈加嚴重起來,床搖得吱嘎吱嘎直響,似乎下一刻就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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