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六席就收到颶風鳥送過來的回信,他打開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差點將信撕個粉碎。


    安德森在信中言辭激烈地指責六席,稱那些被連坐的人中,很多人罪不至此,不該受到如此重刑。


    信中還提到,骷髏王雖設立奴隸令懲治罪犯,但從未允許連坐無辜,六席此舉嚴重違背了骷髏王的初衷,讓許多百姓陷入恐懼,長此以往,將動搖帝國根基。


    六席怒不可遏,當即回信怒斥安德森:“你竟為那些貴族說好話?對這些企圖破壞帝國穩定的叛徒,仁慈就是軟弱無能!


    他們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若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那些被連坐之人,與貴族關係密切。


    誰能保證他們日後不會效仿?帝國的穩定高於一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亡靈帝國!”


    此後半個月裏,六席和安德森書信不斷,你來我往,皆是激烈的對罵。安德森在信中苦口婆心。


    希望六席能冷靜下來,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他指出濫用暴力隻會讓百姓離心離德,讓帝國失去民心。


    而六席卻絲毫不肯退讓,他覺得安德森久居內閣,不了解地方的複雜局勢,若不采取雷霆手段,鵝城乃至整個帝國都將永無寧日。


    隨著兩人爭吵的升級,信件的內容也愈發偏激。六席在信中嘲諷安德森膽小怕事,隻會在後方指手畫腳;


    安德森則批評六席剛愎自用,不顧大局,兩人的矛盾逐漸公開化,內閣成員們也都有所耳聞,一時間,整個亡靈帝國的高層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更倒黴的其實是送信的颶風鳥,它基本上屬於一停下就要起飛的狀態,被兩個使用者搞得要死不活。


    七席看著六席一封接一封地寫信,無奈地搖頭:“你和安德森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找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


    六席卻冷哼一聲:“他不明白我的苦心,談也談不出個結果,我絕不向他妥協!”


    好在安德森沒有再回信,這場持續許久的罵戰終於就此打住,時光悄然流轉,轉眼便到了冬季,地處北方地區的亡靈帝國被皚皚白雪所覆蓋。


    得益於骷髏王此前推行的一係列政策,以及繳獲的大量口糧,再加上六席在鵝城全麵實現通電,百姓們首次過上了既不挨餓也不受凍的安穩日子。


    這天,六席如往常一樣,帶著黑狼特種部隊巡視鵝城的治安情況。當他們路過一處工地時,六席敏銳地察覺到一個異常情況。


    隻見一個老頭正使勁拖拽著一名正在勞作的贖罪亡靈,六席眉頭一皺,當即命令左右將老頭拿下。麵對質問,老頭怯生生地表示自己想購買這名亡靈,用來幫自家幹活。


    六席聽聞,頓時怒不可遏,這些贖罪亡靈可是骷髏王的財產,豈容他人隨意買賣。


    好在今天他心情還算不錯,強壓著怒火,隻是將老頭趕走了事。


    然而,老頭臨走時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卻讓六席差點拔槍相向,礙於老頭動作迅速,很快逃離了現場,六席這才暫且放過了他。


    結束巡視後,六席回到警察局。如今這裏已今非昔比,鵝城新建了市政廳,七席和王大卷等高層都已搬離這個臨時辦公室,隻剩下六席還留在這裏。


    正當六席準備整理一天的巡查記錄時,一隻羽毛明顯更為光鮮亮麗的颶風鳥飛了過來。


    六席見狀,趕忙打開它帶來的信件,本以為又是安德森找他繼續罵戰,結果卻是三席發來的需求,要求他前往指揮建設巨型煉鐵廠。


    六席看完,不禁大喜過望,他本就是建築部長,指揮建設煉鐵廠本就屬於他的本職工作,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個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六席一刻也不耽擱,迅速召集黑狼特種部隊,簡單交代了幾句鵝城的治安注意事項後,便馬不停蹄地前往煉鐵廠建設地點。


    坐上新開通的鵝城 - 賽勒鎮專線,六席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便抵達了賽勒鎮。說起這個賽勒鎮,它可是亡靈帝國發展的見證者,作為最早跟隨亡靈帝國的村子,一路盡享帝國高速發展的紅利。


    踏入賽勒鎮,一股濃厚的工業風情撲麵而來,街道上,小汽車和馬車並行,汽車噴出的白色霧氣與寒冷的冬氣相融。


    街邊林立著磚石結構的建築,外牆爬滿了幹枯的藤蔓,在寒風中微微晃動。


    工廠的煙囪高聳入雲,源源不斷地吐出黑色煙霧,給這片天空增添了幾分工業氣息。


    這裏作為交通中心,車站密密麻麻,往來的旅客行色匆匆,各式各樣的汽車停靠在路邊,司機們裹著厚實的棉衣,大聲吆喝招攬生意。


    鎮上的居民大多穿著工廠統一發放的衣服,雖說比不上精致的西裝,但都是耐用的合成布料,抵禦嚴寒不在話下。


    因著冬天的緣故,大家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雙眼睛,在這冰天雪地中忙碌穿梭。


    六席走進火車站,站內人頭攢動,嘈雜的人聲和火車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他尋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等待列車,不一會兒,列車緩緩駛入站台,發出沉悶的汽笛聲,六席起身,隨著人群登上火車。


    車上,六席見到了老熟人,老牧師凱恩,他穿著一身棉衣,揣著手擱那打瞌睡。


    六席看到老牧師凱恩,微微一怔,隨即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凱恩牧師,正巧在這兒碰上您。”


    老牧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瞧見是六席,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喲,這不是六席大人嘛!好久不見呐。”說著,他伸了個懶腰,坐直了身子。


    六席在他旁邊坐下,目光打量著老牧師,隻見他穿著一身樸素的棉衣,整個人看起來圓潤了些,全然沒了當初牧師的那份莊重,倒真像個悠閑的退休老漢。


    “牧師,您這是去哪兒啊?”六席問道。


    老牧師哈哈一笑,“我能去哪兒,四處逛逛唄。現在教廷已經交給我信得過的小輩打理啦,我也該享享清福咯。”說著,他拍了拍六席的肩膀,“你呢,這麽著急趕路是有啥要緊事兒?”


    六席便把自己要去指揮建設巨型煉鐵廠的事情簡單說了說。老牧師聽完,不住地點頭,“好啊,這可是大好事兒,以你的本事肯定能辦好。”


    接著,老牧師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落寞,“說起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艾迪康一家已經離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老村長幾個月前打仗的時候死了,唉,我那些老朋友啊,沒剩下幾個咯。”


    六席聽著,心裏也泛起一陣感慨,他雖然天性冷酷,但此刻對這份物是人非的感觸卻感同身受,他微微低下頭,為那些逝去的人默哀片刻。


    “牧師,雖然人都不在了,但他們留下的東西還在,像賽勒鎮的發展,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六席輕聲說道。


    老牧師看向窗外那一片銀白的世界,呼出一口白氣,“是啊,就像這冬天,雖然寒冷,可來年春天又會有新的生機。”


    一路疾馳,火車終於抵達首都,凱恩牧師和他道別,換了另一班車。當六席踏出車廂,眼前的景象讓他大為震撼。


    曾經以地下城為主的首都,如今地表已然崛起了無數工廠,巨大的廠房鱗次櫛比,機械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由於地下城的工廠空間有限,開辟難度也越來越大,如今已被作為維護國家安全的重要工業基地,非必要的設施正陸陸續續向地表遷移。


    街道上,運輸貨物的卡車來來往往,滿載著各種原材料和成品。


    工廠的工人穿著整齊的工作服,頭戴安全帽,在各個車間忙碌。


    新建的高樓大廈旁,起重機揮舞著巨臂,建築工人們正在搭建更多的工業設施。


    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金屬的味道,這是屬於工業時代蓬勃發展的氣息。


    六席顧不上欣賞這繁華景象,直奔煉鐵廠建設工地,到達後,發現現場一片熱火朝天。


    工人們正搬運著建築材料,技術人員在一旁緊張地測量、規劃。


    六席迅速投入工作,他站在工地中央,目光如炬,將整個場地盡收眼底。沒有絲毫猶豫,他大步走向技術人員。


    一把接過設計圖紙,快速瀏覽起來,目光精準地掃過每一處細節,腦海中瞬間構建出整個煉鐵廠的立體模型。


    “把測量隊給我叫過來!”六席高聲喊道,聲音在嘈雜的工地中格外清晰。不一會兒,測量隊員們小跑著趕來,整齊列隊。


    六席指著圖紙上的關鍵位置,條理清晰地說道:“從這裏開始,以十米為一個間隔,橫向縱向分別測量標記,要快!”


    隊員們領命後,迅速散開,扛著測量儀器,在雪地裏穿梭忙碌起來,手中的標杆在寒風中穩穩挺立,紅色的標記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格外醒目。


    緊接著,他又轉向搬運材料的工人,“大家聽好了,先把大塊的基石按照標記線擺放整齊,動作麻利點!注意安全,別磕著碰著!”


    工人們齊聲應和,幹勁十足,原本略顯雜亂的搬運工作在他的指揮下變得井然有序。


    隻見他們喊著號子,齊心協力地抬起沉重的基石,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向指定位置。


    六席在工地中來回奔走,親自監督每一個環節,他的眼神犀利,任何細微的偏差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當發現有工人放置的基石稍有歪斜時,他立刻上前糾正:“角度不對,往左挪一點,對,就這個位置,放穩咯!”


    工人連忙調整,在六席的注視下,將基石擺放得嚴絲合縫。


    在他的高效指揮下,各項工作如齒輪般緊密咬合,快速推進,原本需要數天才能完成的場地布局,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初步成型。


    緊接著,施工隊開始搭建煉鐵廠的主體框架,六席站在高處,揮舞著手中的指揮旗,有條不紊地指揮著起重機的運作。


    巨大的鋼梁在起重機的牽引下,緩緩升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有力的弧線,精準地落入預定位置。


    焊工們迅速跟上,手中的符文焊槍噴射出耀眼的火花,將鋼梁牢牢地焊接在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隨著時間的推移,煉鐵廠的輪廓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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