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事果然是守信之人,第二天傍晚,天色剛剛開始暗下來,就親自騎馬來到黑狼酒館。


    本來桂小梁是打算帶上幾位幫中高手一起過去,以防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這下陳主事親自一人前來,搞得她倒是不好再帶人了。


    於是,叫過餘銅長老叮囑幾句,簡單收拾一下,拿著那把寶刀就和陳主事一起出了門。


    京陵城的城防司設在城南核心區域,主要是因為城南是整個城市的交通運轉樞紐,設在這裏方便對來往的貨物、人員進行監管。


    從黑狼酒館騎馬過去,還是頗有一段距離,路上桂小梁正好向陳主事打聽一下明天大人的性格喜好,畢竟很少有機會接觸這麽大的官員,多了解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陳主事很配合,有問必答,把自己所了解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感情得到了極大的促進,甚至商定事後找個時間喝酒燒紙,結拜為異性姐妹。


    有人說話,時間就過得快,兩人一路談笑風生的,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城防司大門前。


    在城防司高大的府門前翻身下馬,陳主事很熟悉地和門房打著招呼,吩咐把兩人的馬帶過去好好伺候著,領著桂小梁走了進去。


    雖然是江湖上的大佬,桂小梁也是頭一回踏進城防司的大門。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任你在江湖上地位多高,一進官衙矮三分。桂小梁今天算是感受到這句話的正確性了,這城防司從外麵看著也不過是普通尋常的府第,自己走進來之後,周身感覺不自在,空有一身第六重第三階的功夫,愣是被城防司裏的氣勢壓住了幾分。


    忐忑不安地跟在陳主事身後,兩人沉默地走了一路,在一座看起來很大的房子前,陳主事停了下來。


    “你先進去這個房間等一會,我去稟報明天大人。”


    陳主事指著麵前開著大門的房間,囑咐著桂小梁。


    桂小梁順著她的手指往房間裏看了一下,裏麵空間頗大,牆上依稀掛著幾盞油燈,從外麵看起來顯得有點昏暗。


    心裏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桂小梁心虛地指著裏麵對陳主事說:“陳主事,這裏平素就是會客之所嗎。”


    陳主事笑了一下:“桂幫主你還真沒來過啊,我們城防司平時哪有專門見外客的,這是我們開會之地,你去等一會,我去稟報過明天大人,馬上就過來。”


    說完拍拍桂小梁肩膀示意她安心,徑自往旁邊走了開去。


    目送著陳主事消失在拐彎處,桂小梁四下打量了一下,歎了口氣,壯著膽子邁步走進了房間裏。今天也不知為何,桂小梁總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進得房間來之後,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稍稍觀察了一下房間四周,空蕩蕩的也沒啥東西,估計平時開會大家也都是站著開的。桂小梁也不敢多看,尋了個自認為較為安全的地方站定了,一心等待陳主事返來。


    等了大約半盞茶工夫,桂小梁感覺是度秒如年,又不敢隨意走動,隻能抱著寶刀在方圓兩步之內來回走動。


    正等得焦急間,外麵傳來一陣喧嘩聲。


    桂小梁本來就提心吊膽的,被這聲音驚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周圍頓時燈光大亮,房間四麵八方的門打了開來,無數人拿著火把兵刃衝了進來,把自己團團圍在中間。


    正驚疑間,人群中一位身穿戰甲的首領模樣人物走了出來,拔刀指著桂小梁怒喝:


    “來者何人,竟敢帶刀私闖我白虎堂。”


    看這口氣,完全是把桂小梁當陣前敵人在對待了。


    桂小梁本來就心裏發虛,這下更加慌亂,連忙拱手施禮回答道:“大人您誤會了,我是城東陳主事帶過來,在此有事的。”


    對麵那人顯然不肯相信,用手指了指房間正麵牆上,對桂小梁說:“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陳主事就算帶你來城防司,也不會帶你進這個地方。”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桂小梁才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個大橫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白虎堂。


    雖然隻是個平民百姓,桂小梁好歹也是京陵城的一幫之主,對城防司還是有點了解的。這白虎堂據說是城防司商議重要事情的場所,等閑人等不可擅入,不經允許私帶兵器闖入此地,可以直接格殺勿論。


    想到此處,桂小梁心裏一涼,已經感覺出今天這事的不對勁了。


    “大人息怒,確實是陳主事帶我來此,等候的是明天大人,她要看一下我的這把寶刀。”


    桂小梁實在沒辦法,隻有搬出明天這張擋箭牌了。


    聽到桂小梁的話,對麵的人一片沉默,為首問話之人伸手一揮,她身後的士兵齊刷刷地往兩邊跨出幾步,讓出中間一條道來。


    一位白衣年輕女子帶著飄然仙氣走了出來,站定之後朗聲說道:“是誰在造謠說我要見你啊?”


    四周之人看見此女,很整齊地行禮齊呼:“見過明天大人。”


    桂小梁這下徹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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