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就鬆了口氣,她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她要是再半死不活的一副消極態度,我還真沒什麽好辦法了。


    我隨即點了點頭,看著她的胸口,隻有一邊濕了一大片,另外一邊是幹的,我雖然沒有多少年的臨床經驗,但是,我看一眼也就知道了,肯定是結塊了。


    哺乳期結塊是一個非常麻煩且危險的事情。


    但是,我沒有急著給她醫治,而是說道:“我是一個男醫生,雖然,我很有職業道德,但是,我不知道你會怎麽想,我還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如果你覺得我給你治療不太方便,我可以為你申請女醫生,這都是你的權利。”


    聽到我的話,她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是一個知識分子,我的覺悟肯定比一般的普通婦女要高,所以,不用了,你對我坦誠,我想,我也應該對你坦誠一點,才公平。”


    我聽著就苦澀地笑起來,她的覺悟倒是挺高的,但是,這麽高的覺悟,怎麽就去製毒販毒了呢?


    家庭再困難,也不應該不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吧?


    我也沒多問,隨後起身,走了過去,伸出手,拖起來,果然,我一上手,就感覺到巨大的腫塊,沉甸甸的,像是一個實心球。


    而對於我的觸碰,她立即就疼的閉上眼睛,狠狠地咬著牙關,一行眼淚流淌下來了,看著十分的痛苦,也招人心疼。


    如果,她沒有犯法,現在,她應該是在家裏,抱著她的孩子,哺育她的兒子,應該是母慈子孝的天倫之樂……


    可惜,沒有如果。


    我跟她說:“結塊了,很大,已經超過臨床的警戒線了,必須得處理一下,你自己按摩一下。”


    我說著,就在我自己胸口比畫了一下,順時針地按摩,她看了看我,隨即抬起手,我看了一眼,有點無語,她的右手被銬在檢查台上,不方便。


    我就說:“左手!”


    她伸出左手,但是,一抬起來,就觸碰到了右邊,她疼得齜牙咧嘴的,而且,沒揉兩下,就虛弱的說道:“我沒力氣。”


    我沒好氣地掐著腰,說道:“所以說,幹嘛呢?對抗組織,消極怠工,拖累自己的身體,到頭來,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我說著,就上手,給她按摩,我心裏沒什麽負擔,純粹地給她做物理治療,當然了,還不見得能成功,這麽大的結塊,不熱敷是不可能的,要是熱敷加按摩都不能通,就得進行藥物治療了。


    我這麽一按,她就疼得厲害。


    不過,我並沒有多想,隻是專心治療。


    按摩了一會,我就問她:“感覺怎麽樣?有通的感覺了嗎?”


    李冉搖了搖頭,跟我說:“就是疼,像是,像是有人拿刀在割我的肉。”


    她說著,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掉下來了,我理解,作為婦產科醫生,特別理解這種痛苦,跟生孩子沒什麽區別。


    隨即我說道:“我給你熱敷一下吧,躺下吧,把衣服掀起來就行了。”


    她嗯了一聲,就乖乖地配合我,躺下來,把衣服掀起來,我看著裏麵的衣服,都已經結塊了,厚厚的一層,看得我覺得挺可憐的,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隨即接了純淨水裏的熱水,然後用醫用紗布消毒之後,浸泡上,隨後給她進行熱敷。


    她躺在檢查台上看著天花板上的監控,眼神裏流動著流光溢彩,不知道在想什麽呢。


    我問她:“你兒子幾個月了?”


    聽到我提她兒子,她立即變得更加積極起來了,露出來笑容,跟我說:“我收監的時候,是十個月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正咿呀學語的時候吧?不知道,會不會叫媽媽呢……”


    我聽後,就點了點頭,說道:“六個月左右就差不多會學說話了,笨的可能要一周歲,不過,你是高級知識分子,你老公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我想,憑你們兩個人的高智商,生的孩子一定不會差,說不定這次跟你通電話,見麵,就能說點啥了。”


    聽到我的話,她露出了極其暖心的笑容,笑起來,那張苦情的臉,也變得明媚起來了,看著挺養眼的,我就知道,她的苦情肯定是在監獄裏造成的。


    我隨即借著話茬問道:“你們都是知識分子,怎麽想不開呢?就算讀的不是法律係,也應該知道製毒販毒是死罪吧?看著你也不像是拜金女,我雖然了解到,你的生活比較拮據,可是,也沒有理由走死路吧?”


    我說完就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能跟我交代點什麽。


    對於我的挖掘,她似乎也懂,苦澀地笑著跟我說:“你沒看我的案卷嗎?這些事,我都交代了,我也跟齊醫生聊過,再說一遍,沒什麽意思,對於我來說,隻是重新揭開傷疤,再疼一次而已。”


    我聽後,就嘖了一聲,本以為彼此已經有些信任了,沒想到,這芥蒂還在,她不願意跟我說,就是代表,對我還有防備,當然了,這是正常的。


    我理解。


    我隨即說道:“我看了,你丈夫在逃,組織挺想她歸案的,你有沒有想過戴罪立功啊?如果你能讓你丈夫歸案的話,我想,你應該能在你兒子上大學前後出去,再晚,也能看到你兒子娶兒媳婦,其實一切都不晚的。”


    對於我的話,她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芥蒂的心思也逐漸重起來了,對於我毫不隱瞞的目的,充滿了警惕,我沒有對她進行保留,因為,她是高智商,騙她,未必能討到好處,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跟苗淼不一樣。


    她不是死刑,她是死緩,基本上就是無期,她沒有死亡的壓力,所以,什麽時候能出去,對她的誘惑才是最大的。


    但是,對於我的誘惑,她似乎並不買賬。


    隻聽她逐漸冷淡下來,說道:“涼了……”


    我聽到她這麽說,我就知道了,她現在對我還沒有絕對的信心,所以,還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我也理解。


    隨即起身,取下來逐漸發涼的紗布,再次給她按摩,推擠,希望能把硬塊給軟化了,但是,擠了一會,依舊沒有汁水流出來。


    我使勁地擠了一下,她立即疼得哭泣起來,身體也蜷縮起來抗拒。


    我有點抱怨,說道:“加上你服刑的時間,這也差不多快一年了吧?你怎麽還在哺乳期啊?你可真行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作為婦產科醫生,也了解,女性哺乳期一般在十個月到一年左右,但是,身體素質好的,哺乳意願強烈的,還會延長的,可能是她跟孩子分開,情緒影響激素分泌,造成了哺乳期延長了吧。


    她有些抱歉地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我苦澀地笑了笑,說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的,我是醫生,這都是我的工作,你等等吧,我已經不夠給你申請吸奶器了,有了工具,可能就會好點。”


    我說完,她就迫切說道:“我想,快點,爭取今天下午,就能回到崗位上。”


    我聽後,就有些無語,她現在倒是積極起來了。


    我無語道:“不是,不是現在你說要快就能快起來的。”


    她聽後,就咬著嘴唇,有些猶豫,但是很快就堅定說道:“要不,你犧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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