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途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絲毫不知道發生了是,1.


    就像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一樣。


    “你是誰?”


    何途一臉警惕的問道。


    “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小東西!”


    嗡鳴聲突然暴起!


    隨後傳來一陣陣的電閃雷鳴!


    何途大吼一聲,“你是高等文明來的?”


    “時有如何?”


    “我們沒想侵犯,請你滾。”


    “嗬嗬小東西。”


    隨後,天晴了雨停了..


    ...


    盤古在旁邊看著說道,“估計又是哪個山海經裏的人物吧。”


    何途笑笑,“我其實很喜歡《山海經》,但隻限於通讀過幾遍,深入研究做不到。而且《山海經》看似幾萬字,比《西遊記》少得多,其實這裏麵的道道比《西遊記》複雜得多得多,要真聊起來,少不得又要開一百講。然而絕大多數內容,因為涉及到上古文獻,會非常枯燥乏味。除非改寫成小說,如果隻追求閱讀量,貧道是不會聊《山海經》的。所以隻能從浮皮表麵聊一聊。”


    盤古耷拉著眼皮,“你知道啥?”


    “《山海經》是個混合體


    在聊《山海經》之前,有必要列幾個常見的問題,比如:


    《山海經》寫的山和海,是不是真的?


    《山海經》寫的是龍騰大陸嗎?


    《山海經》寫的是櫻花嗎?


    《山海經》寫的是西米國嗎?”


    何途小貸,“這些問題,你知道嗎?”


    盤古搖搖頭,“我幾千萬年前的人了,你們現代文明我哪知道這些。”


    “那你就老實的聽著!”


    何途笑道,“其實,隻要您看過貧道《西遊記》的解讀就會有一個認識:一部古書,往往並不是一個一次成型的整體,由一個作家花個一年半載寫出來的,而是經過長期發展,不同的作者、不同的來源,疊加而成的。


    而《山海經》正是如此。它不是一個人一次寫成的(這是上古文獻的共同規律)。所以,裏麵的東西,也是真實和想象共存,是真假參半的。


    所以,不能籠統的問《山海經》到底靠不靠譜,隻能這樣回答。


    “啥?”


    盤古一腦袋問號,“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了,你這麽吊著人家胃口很好嘛?”


    何途錘了他一棒頭,“《山經》和《海經》原來很可能是分開的。隻是漢代以後才合起來叫《山海經》。”


    “總的來說,越是靠中原地區的,記載就越靠譜;越是靠外圍的,記載就越瞎編亂造。”


    “我聽不懂你說的這些廢話,請你將清楚一點。”


    盤古喊了一嗓子,白澤也是出現了,他泛著白光說道。


    【第一個答案告訴我們:《山海經》從開始並不是一個統一體。甚至《山經》和《海經》就是兩撥人寫的,世界觀都不太一樣,寫的完全是兩回事。就像麻辣鍋底和清湯鍋底既可以分開上,也可以合起來叫“鴛鴦鍋底”;相聲《文章會》和《大保鏢》可以分開說,也可以合起來說一個《文武雙全》。但麻辣鍋和清湯鍋,並不存在誰包容誰的關係。基於這個道理,想給《山海經》整體畫一幅地圖,幾乎是不可能的。】


    白澤溫和的白光讓在場的幾個人慢慢不那麽暴躁下來。


    【第二個答案告訴我們:無論古今中外,人們有一個基本的特征,那就是離自己越近的越熟悉,認識越貼近真實;離自己越遠的越模糊,越摻雜著想象。現在有個時尚名詞,叫“異域想象”。】


    何途也是點點頭,補充道,我和你說說吧。.


    “我的老家是江北,小時候還沒有高鐵,火車飛機也沒那麽發達,所以不要說對外國,就是對黑江、甚至近在咫尺的京都、南河都充滿了“異域想象”。


    “我10歲時,心目中的黑江到處出沒著東北虎,船司到處能看見大熊貓,所有的內蒙一人每頓飯都是烤羊肉串就葡萄幹。


    所有的京都人民都是正義感爆棚,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楷模。


    而南河是一片汪洋——天知道我怎麽會有的這個印象,好像我小時候南河鬧過幾次水災。”


    何途說著笑笑,“當然,這些我說了你也不懂,但是你也不用懂,聽著就行。”


    見盤古沒再說話,何途咧嘴一笑,“記住了嗎?”


    “即便是今天,我身邊一些不太出門的人,“異域想象”也是空前的發達,比如認為陝西人不管是漢中人、西安人還是延安人,一定是住窯洞吃肉夾饃;大連人一定頓頓吃海鮮;山西人一定個個家裏開煤窯,超級有錢;安徽人……沒有概念……啊,是不是天天吃臭鱖魚拌牛肉板麵?”


    我小時候的認識,或者改革開放前的教材,這些東西寫下來,放在一千年後,妥妥的又一部《山海經》。甚至在現代人的心中,今天的西藏,仍然充滿了神通聖跡;今天的湘西,仍然充滿了趕屍咒法;今天的雲貴,仍然充滿了巫術妖蠱。


    “你慢點說。”


    盤古非常不滿的說道,“我聽的不多。”


    “總而言之就是,反過來也一樣,從十四世紀開始,歐洲人想象中國人也是各種不靠譜,一會以為是天堂樂土,一會兒以為是黃皮膚魔鬼。”


    何途笑笑,“然而,這就是當時人們的世界觀。他們心目中的世界,而且是在當時最先進科技下繪製的世界,就是這副樣子。那麽倒推回兩千年前,以當時的科技水平看世界,也正應該是《山海經》那個樣。”


    今天天的人們對地球可以說非常的熟悉,然而對有沒有月球人,有沒有火星人,甚至更遠的外星人,依然是充滿了想象。所以有大頭小身子的外星人,有ufo,要是加上三體或歌者文明,隻要有人匯編到一起,無妨說就是一部現代《山海經》。


    “那這個呢?”


    盤古從手裏拿出一本書,扔在何途麵前,“這是啥?”


    “山海經異獸錄啊,你不知道嗎?”


    何途翻了個白眼,:砸你不知道?


    “這個我知道。”


    盤古甕聲甕氣的說道,“行了你繼續說吧。”


    “總體來看,《山海經》可以分為《山經》、《海經》兩個部分。


    《山經》分東西南北中五部分,又叫《五藏山經》。


    《海經》分《海外》東西南北、《海內》東西南北和《大荒》東西南北,一共12個部分。此外還有一篇單獨的《海內經》,好像是零頭碎腦拚起來的。所以一共是13篇。”


    何途看向白澤,問道,“我說的沒錯吧白澤?”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


    白澤點點頭,落在地上,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山經》和《海經》,容量是不等的。《山經》5篇,就占了三分之二;《海經》13篇,才占了三分之一。可見《山經》整齊豐富,《海經》混亂零散。


    《山經》和《海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部分,甚至都有可能不是一批人寫的,世界觀都不一樣。因為《山經》雖然也有若幹的不靠譜,但排列清晰,基本上是屬實的。譚其驤先生從《山海經》的《北山經·北次三經》中總結出了黃河的流向就是證明。曆史地理學上稱為“山經大河”(此外還有“禹貢大河”)。這些都能和實際的黃河河道變遷相印證。”


    何途看了盤古一眼,發現他都要睡著了,非常不滿,“老盤啊,我給你上課呢,你咋偷偷睡覺呢?一點也不尊重人!”


    盤古突然驚醒,“你講的太枯燥了我聽不懂。”


    “這有啥聽不懂的,馬上就講完了你好好聽著。”


    何途板著臉說道,“《海經》裏麵整齊的篇章,分《海內》東西南北,《海外》東西南北,《大荒》東西南北,然而為啥“海內”和“海外”之後又冒出一個“大荒”?“大荒”到底算“海內”還是算“海外”?還是算“海”內外之間?自古以來就說法不一。這是因為,《山海經》到漢朝的時候,就已經亂七八糟。因為古書不像現在能裝訂成一冊,而是一串串的竹簡穿起來的。隻要繩子一斷,肯定就稀裏嘩啦搞不清誰跟誰了。甚至《山經》和《海經》什麽時候合起來叫《山海經》,也是講不清楚的話題。這些問題實在太複雜,要聊得花專門的時間。”


    “當然了,要問最好玩的,地方在哪,也不是我剛剛說的那些。”


    何途笑笑,“這還是白澤告訴我的呢。”


    盤古這才來了興趣,“是哪?”


    “第一就是上古神話。


    上古神話,《海經》裏最多。比如殺蚩尤、西王母、昆侖山、誇父追日。這些故事是幹什麽用的?其實和“純文學”無關,就是巫師們記錄的故事,用於祭祀活動。比如說表演一場驅旱魃的儀式,這種故事就用得著了。直到今天貴池的儺祭,仍然是表演故事。甚至巫師們的咒語都還記在裏麵,比如《大荒南經》裏的“南極果、北不成,去庢果”,不明不白,很像巫師的咒語。《大荒北經》裏麵記的驅逐旱魔的“神北行”,也是一句咒語。”


    第二就是各種怪物。


    這裏麵最好懂的,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小國,例如羽民國、長臂國、三身國、一目國等等。看記錄的文字就可以知道,作者真的在一本正經地寫這些小國,不是在胡編亂造。所以,從今天民族學和神話學的角度看,這些應該就是中國大陸周邊的民族,有的也許來自更遠的地方。因為到現在為止,仍然會有《殘酷食人族》這樣的電影,小人國這樣的傳說。至於裏麵的夷人、東胡、等地名,更是靠譜的民族記錄了。


    另外還有很多怪獸,要分類看。


    盤古眼睛都冷了,“據說山海經異獸錄是食譜,真的假的?”


    “這麽和你說吧,山海經異獸錄當中,雖然怪獸很多,但是第一類怪獸,靠得住就是現實中的動物,雖然添油加醋了一些,但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比如《西山經》的鸚鵡,《北山經》的飛鼠,《南山經》的玄龜。還有巴蛇、犀牛、巨蟹……山裏碰上這種稀奇古怪的動物,回去一聊一傳,實在是太正常不過。前幾天看了《地球脈動》,裏麵好多熱帶雨林的動物,和《山海經》的神奇程度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小時候聽過一個傳說。”何途笑道。


    “約10歲的時候,傳聞蓬萊島楊福縣的某座山裏出了一條大蛇,吃的小孩不計其數,機關槍高射炮全都不管事,是龍騰下了特殊命令,用激光打死的,光蛇身子運到京都,就裝了一列火車的車皮。這簡直就是防風氏“其骨專車”的翻版。”


    “嗬嗬,那大蛇一定很好吃吧,我都好久沒吃生肉了,你們龍騰這些小崽崽也真會折騰,這麽多好吃的。”


    “那可不。”


    何途笑笑,“第二類怪獸,是古代人們崇拜的神,比如四海之神。東海之神禺猇、南海之神不廷胡餘、西海之神弇茲、北海之神禺強。基本都是耳朵上掛著蛇,腳底下踩著蛇的打扮。既可以說是神的形象,也可以說打扮成這種樣子的巫師。


    斯裏蘭卡的馴蛇巫師,蛇與巫術有天然的關係


    ”


    “異獸錄當中,最多的就是特殊功能的怪獸。”


    何途指了指旁邊的犼,“看見這家夥沒,就是個這樣的玩意。”


    “吼!”


    犼非常不滿意,大吼了一聲。


    何途笑笑,“”第三類怪獸,有某種特殊的功能。《山經》裏最多。一個是預言類的,比如六足四翼的肥遺,見則天下大旱。狙如,見則國內會打仗。這種應該就是巫師們的占卜術。


    這種怪獸的占卜,有一個案例,就是《莊子·達生》記載的齊桓公故事。


    齊桓公出門打獵,看見一個怪物,穿著紫衣服,像一條蛇,捧著頭站著,就嚇病了。找來一個“士”(現在叫大仙)一問,原來灶台、門、河流、山裏,都有各種各樣的怪物。齊桓公碰上的這個怪物,叫委蛇,碰上的人就會成為霸主。


    “紫衣如轅,見則霸”,豈不正是一句《山海經》的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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