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北海道大雪紛飛,張濤趴在旅館的窗邊,嗬出的白霧在玻璃上暈開一片朦朧。遠處雪山在暮色中泛著幽藍的光,露天溫泉池蒸騰的熱氣在冷空氣中凝成飄渺的雲。


    “別看了,換浴衣。”陳希從背後貼上來,下巴擱在他肩上,手指已經不安分地解他襯衫紐扣,“再磨蹭天都黑了。”


    張濤耳根發燙,抓住他亂動的手:“薑凡和薛珅呢?”


    “早去溫泉了。”陳希咬他耳垂,“薑凡說趁人少先泡,薛珅帶了防水平板說要記錄‘礦物質對皮膚的影響數據’……”


    話音未落,拉門“唰”地被拉開。薑凡站在門口,身上鬆鬆垮垮地裹著藏青色浴衣,水珠順著鎖骨滑進衣襟。他推了推眼鏡,鏡片還蒙著溫泉的霧氣:“再不來,硫磺池要滿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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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中溫泉·氤氳心事


    露天池子被積雪環繞,張濤把半張臉埋進熱水裏,偷瞄靠在岩石邊的薑凡。蒸騰的熱氣中,那人冷白的皮膚泛出淡粉色,水珠掛在睫毛上,像落了雪的鬆枝。


    “看什麽?”薑凡突然睜眼。


    張濤嗆了口水,還沒回答,身後突然水花四濺——陳希一個猛子紮進來,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手裏舉著清酒:“溫泉配酒,天長地久!”


    薛珅在角落歎氣,把平板舉高避開飛濺的水花:“根據日本公共衛生局數據,酒精會加速——”


    話沒說完,陳希已經遊過去往他嘴裏灌了一口。向來理性的數據學家被嗆得眼角發紅,在蒸騰水霧中竟顯出幾分罕見的狼狽。


    張濤笑出聲,突然腳踝被抓住——薑凡不知何時潛到他身邊,在水下十指相扣:“冷嗎?”


    “……”張濤搖頭,心跳聲大得怕被聽見。


    陳希突然從背後摟住他:“那怎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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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宿·四人間的被爐


    旅館的和室暖烘烘的,被爐桌下四條腿糾纏在一起。薛珅的平板終於沒電了,此刻正被陳希喂著烤年糕,嘴角沾著黃豆粉還不忘嘀咕:“糖分超標了……”


    薑凡斟了一杯清酒遞給張濤:“喝點,驅寒。”


    酒液入喉,張濤被辣得眯起眼,突然發現薑凡的浴衣領口鬆開了些,鎖骨上有一顆小痣——他以前居然沒注意過。


    “薑凡。”陳希突然壞笑,“你耳朵紅了。”


    薛珅聞言湊近觀察:“毛細血管擴張指數異常,建議測量體溫——”


    話沒說完就被薑凡用年糕堵住嘴。張濤笑得歪倒在榻榻米上,被薑凡一把撈進懷裏。窗外雪落無聲,被爐裏的溫度一點點攀升。


    天還沒亮,張濤就被熱醒了——陳希像八爪魚似的纏著他,一條腿還壓在他腰間。他小心翼翼挪開,抓起浴衣溜出房間。


    走廊盡頭的觀景陽台正對雪山。張濤剛呼出一口白氣,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薑凡的氣息,混合著薄荷牙膏和溫泉的硫磺味。


    “睡不著?”薑凡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手指撫上他後頸,“這裏,繃得太緊了。”


    張濤放鬆地靠進他懷裏。薑凡的按摩手法很專業,但漸漸就變了意味——指尖從肩胛滑到腰窩,在浴衣下擺徘徊。


    “薑凡……”張濤呼吸亂了,“會有人經過……”


    “這個時間。”薑凡咬他耳尖,“概率低於0.3%。”


    正當浴衣帶子被解開時,陽台玻璃門突然映出亮光——薛珅舉著平板站在走廊裏,鏡片反著冷光:“打擾了。但陳希在找你們,分貝數已經超過旅館規定值。”


    薑凡歎氣,給張濤係好衣帶:“數據狂魔。”


    薛珅推眼鏡:“另外,陽台監控攝像頭覆蓋角度是120度。”


    張濤瞬間從頭紅到腳。


    午後雪停了,四人去後山踩雪。陳希團了個雪球砸中薛珅後頸,向來冷靜的學者竟彎腰抓起兩把雪反擊,結果滑倒把薑凡也拽進雪堆。


    張濤笑著去拉他們,突然被三人合力按進蓬鬆的雪裏。陳希的金發沾滿雪粒,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少年:“投降嗎?”


    “不投!”張濤掙紮著去捏他腰側的癢肉,四人滾作一團。


    喘息平複後,他們並排躺在雪地上。薛珅突然說:“其實我昨晚監測到,這裏的星空可見度是城市的17.6倍。”


    於是當晚,他們裹著同一條羊毛毯坐在露天溫泉邊。北鬥七星亮得驚人,陳希指著其中四顆連成菱形的星星:“那是我們的星星。”


    薑凡難得接話:“天文學上叫‘寡婦座’。”


    “薑!凡!”陳希抓起雪砸他。


    張濤笑著看他們鬧,突然被薛珅握住手。數據狂魔的掌心很暖,聲音輕得幾乎融進雪裏:“謝謝你們……讓我知道數據之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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