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你以前告訴我,最厭惡的就是社團中人,對不對?”芽子凝視夢蘿雙眼,沉聲問。


    這話出自兩人閑談時,夢蘿曾提及。


    “嗯。”


    夢蘿未否認,點頭應道,“芽子你清楚的,我母親便是被社團之人……”


    其實,至今夢蘿仍不知親生父親是誰。


    當年母親誕下她時,並未說明。夢蘿幼年時,**歲左右,母親便已離世,若非芽子一家收留,她或許早不堪設想。


    長大後,夢蘿才逐漸了解事情真相。


    昔日社會動蕩,她母親深夜歸家時被幾個不良少年攔下,自此有了她。但母親離世時未留下隻言片語,致使夢蘿至今不知親生父親是誰。


    正因如此,夢蘿對社團成員始終心存芥蒂。一番話後,她凝視芽子,忽而心頭一震,試探著問道:“芽子,莫非你要告訴我,蘇先生其實是社團中人?”


    夢蘿難以置信。社團中人的形象,她並非毫無了解,可蘇先生儒雅謙和,舉手投足間更似成功企業家或富家子弟,絕非她想象中的社團成員。


    芽子直言相告:“蘇子文不僅是社團成員,更是洪興的核心人物。江湖上稱他為‘隱龍’,其地位遠超其他話事人。”


    “洪興之事,人人皆知,蘇子文便是其中重要人物。傳聞他的話語在社團內甚至比龍頭更有分量。”


    “你細想,這樣的人又怎會是善類?”


    三年前,蘇子文因一場惡戰聲名鵲起,人稱‘屠夫’。但如今,隨著勢力壯大,他已鮮少親自出手,有關‘屠夫’的稱號也漸漸被人遺忘。


    現今,洪興的格局如何,稍有頭腦者都能看出端倪。眾多話事人中,半數以上唯蘇子文馬首是瞻。


    盡管洪興內部並未流傳,但外界已能猜到,靚坤的話遠不及蘇子文的話有分量。作為洪興表麵的龍頭,靚坤的存在襯托出蘇子文的特殊地位,江湖中人稱其為“隱龍”。雖未廣泛流行,但這種稱呼正逐漸增多。


    “這消息準確嗎?”夢蘿震驚地望著芽子。


    若非芽子親口告知,且夢蘿深知芽子為人,絕不會隨意編造,她是不會輕信的。誰能想到,那樣一位溫文爾雅之人,竟是社團大佬,更被稱為“隱龍”。


    其實,夢蘿本應察覺。否則,侯賽因得知蘇子文時為何會如此驚恐?當時因各種緣由,夢蘿未曾深思,如今回想起來,她不得不承認芽子所言屬實。


    “你現在還掛念著他嗎?”芽子問完,注視著夢蘿,語氣認真。


    “我……”夢蘿欲言又止,最終歎息一聲,神情黯然。


    苦笑著對芽子說:“我懂了。”


    夢蘿並未正麵回應,也無從說起。


    芽子見狀搖頭,多年來對夢蘿的了解讓她確信,夢蘿對蘇子文已有情愫。盡管他們僅見過一麵,但有些情感並非時間所能衡量,也許就在那一瞬間。


    正如俗話所說,“一眼萬年”。


    若是尋常男子,芽子定全力支持,即便對方拒絕,她也會為夢蘿出頭。然而,蘇子文不同。


    身為摯友,芽子不願見夢蘿陷入其中。在她看來,蘇子文是一條不歸路。


    早晚,蘇子文都會被抓捕,他身為社團首領,不同於普通混混,結局大概率是牢獄數十年,甚至可能終身不得釋放。


    她不願夢蘿承受守寡之苦。


    “不行,不能讓阿蘿意誌消沉,趁她對蘇子文尚未深陷,得想辦法讓她徹底忘掉他。”芽子心生一計。


    忽然靈光一閃,隨即從口袋掏出一張船票,置於桌上推向夢蘿。


    “這是什麽?”


    夢蘿抬眸瞥了芽子一眼,又低頭注視桌上的船票。


    “富貴號郵輪……”


    她再次望向芽子。


    “三天後郵輪啟航,一起去玩玩如何?”芽子邀請道。


    “不了,我不想去。”


    夢蘿神情低落,連酒吧也不想經營,隻想睡覺。


    “快去嘛,陪我一起去。”芽子拉住夢蘿手臂說,“上麵交代我去郵輪調查,就當放鬆,我們有多久沒一起出遊了?”


    聽罷,夢蘿無奈應允:“好吧,我答應就是。”


    “文哥,需不需要派人保護?”


    另一邊,阿積坐在副駕問蘇子文。


    以往他一直為蘇子文開車,但如今換了啞巴司機,他便無需再擔任此職。


    “不用。”


    蘇子文倚靠座椅,閉目養神,隨口擺手。


    他知道阿積問的是是否要保護夢蘿。


    在他看來,蘇子文出手相助的女人,又是這般絕色佳人,或許將來會成自己嫂子。


    既是如此,理應提前防範才是。


    在阿積眼中這或許有所謂的深意,然而蘇子文卻覺得這一切不過是偶然罷了。他認可夢蘿的美貌,但對他來說,這已超越外表的層麵,他更向往精神上的契合。


    此次相助夢蘿,純屬意外。至於未來如何,他與夢蘿之間是否會有故事,蘇子文選擇隨緣,不再多慮。


    “小英。”


    蘇子文睜開眼,直視小英。


    “老板。”


    “把天養恩的聯係方式給小英。”蘇子文吩咐。


    “好,文哥。”阿積點頭回應。


    “小英,以後你單獨對接天養恩。”蘇子文目光堅定地對小英說道。


    “明白,老板。”小英鄭重點頭。


    “待會兒你就聯係天養恩,問問她的人手是否到位。”蘇子文繼續叮囑。


    具體事項蘇子文並未詳述,小英也沒追問。見到天養恩後,自然清楚需要做什麽。


    “嗯。”小英答應一聲。


    此刻他們位於銅鑼灣,不久便回到夜歸人會所。


    “若八爺他們找我,記得通知我。”蘇子文踏入會所,邊走邊囑咐阿積。


    “放心,文哥。”阿積恭敬回應,目送蘇子文進入五樓辦公室並關門後,守在門口。


    未經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另一邊,小英已出發聯係天養恩。


    ……


    “馬先生,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飯吧?”碧鹹手捧玫瑰,向馬當娜發出邀約。


    身為阿ann的兄長,碧鹹如今生活優渥。盡管阿ann隻是蘇子文的情人,但他始終認為自己是蘇子文的姻親。


    有了這個身份,碧鹹的日子過得還算順遂。


    他自然不會仗著蘇子文的名號招搖撞騙,但心裏稍微有些得意也是人之常情。


    如今他們車行的生意越來越好,不少車主車子出了問題都會選擇來這裏維修。短短幾個月,碧鹹、david和歐家泉三人逐漸擺脫了整天埋頭修車的忙碌狀態。現在修車行已配備了五六位專業技師,除了遇到特別複雜的修理任務,他們基本無需親自上手。


    隨著收入增加、時間充裕起來,david也走出了情感低穀。他意識到阿ann從未對自己有過特別的感情,何必再苦苦糾纏?於是他也開始追求新的生活,交了一位女朋友。


    至於歐家泉,依然經常在修車行閑逛,這樣便能讓david和碧鹹安心外出。某次,碧鹹來探望妹妹阿ann時,意外結識了在瑜伽中心工作的馬當娜。可以說,普通人第一眼看到馬當娜很難無動於衷,碧鹹也不例外。從此,他幾乎每天都會來到瑜伽中心,隻為能與她搭話幾句。


    可惜的是,馬當娜對碧鹹始終冷若冰霜,若非顧及他是阿ann的兄長,恐怕早已將他拒之門外。


    “哥,你究竟在做什麽?”阿ann從裏屋走出,目睹此景,不禁皺眉上前,擋在馬當娜和碧鹹中間。


    “怎麽了?”碧鹹問阿ann,“我都這把年紀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孤老一生嗎?”


    “我不管你的終身大事如何,但絕對不允許你打娜娜的主意。”阿ann嚴肅地看著碧鹹說道。


    阿ann回頭望向馬當娜,帶著歉意說道:“娜娜,你先進去吧,抱歉啦。”


    “沒關係。”


    馬當娜回以一抹輕鬆的笑容,隨後推開門走進瑜伽中心。門外是會客區,男女皆可停留,但中心內按規製僅限女性進入。


    “等等……”


    …… ……


    馬當娜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碧鹹頓時急躁起來。盡管他是阿ann的兄長,卻深知這裏規矩嚴明,自己絕無可能踏入內部。


    “阿ann,你怎麽讓她進去了?”碧鹹轉頭質問妹妹,語氣透著不滿。


    “哥,我已說過多次,你的選擇我不幹涉,但請別對娜娜心存妄念,好嗎?”阿ann認真注視著碧鹹,目光堅定。


    “為何?”


    碧鹹再聽這話,情緒更顯焦躁,“我是你哥,親哥!難道連這點情麵都不給?”


    “為何?”


    阿ann語氣嚴肅,“僅因阿文已對她有意,你便毫無勝算,哥。”


    “什麽?!”


    碧鹹愣住,難以置信。


    “可是……”


    他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哥,你還是離開吧。”阿ann輕歎一聲,搖搖頭。


    作為妹妹,她深知碧鹹的心思。她看得出,碧鹹對馬當娜確是真心。若是旁人,或許她會成全兄妹之情。然而,馬當娜絕非例外。她必須讓碧鹹徹底死心,以免越陷越深,自食其果。


    “殿下,關公在外求見。”


    新界,皇子府邸內,阿狗畢恭畢敬地立於皇子麵前。


    “讓他在外頭候著。”皇子神情淡漠地吩咐。


    雖說是關公在這片地界上很有份量,但那也得分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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