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需將這個月警方動態上報,而並非每周匯報,是因為頻率過高易使遊龍陷入危險。若長期不聯絡,則可能導致遊龍滋生異心。畢竟人心難測,難保他不會突然冒出“過去無奈,如今想做正派人士”的念頭。


    因此,即使風平浪靜,蘇子文仍要求遊龍定期匯報狀況。與此同時,蘇子文也會每月將二十萬港幣匯入遊龍的賬戶,此舉不僅是留證,更是提醒遊龍:拿了錢就得辦事。


    一旦此模式固定下來,遊龍便絕不可能再起二心。正如電影裏,劉建明反叛韓琛純屬韓琛咎由自取。韓琛雖看似精明,實則僅憑小聰明,連基本邏輯都不懂——想讓下屬賣力卻不給予報酬。當年韓琛送劉建明去警校的確花了錢,但之後劉建明從他那裏得到了什麽?


    如果每次交易後韓琛都能及時給劉建明回報,劉建明或許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絕不會有“之前沒選擇,現在要做個好人”的念頭。


    歸根結底,韓琛隻是那種想占盡便宜的老大,手段卑劣。


    相比之下,蘇子文完全不同。


    每月,蘇子文都會向遊龍提供一筆資金,存入遊龍在澳門特定賬戶中。


    這無形間提醒遊龍,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清楚這些錢來自何方。


    如此一來,遊龍為蘇子文效力時,內心至少不會感到太過失衡。


    如今是八十年代初,警隊月薪僅一千多元,遊龍作為督察兼掃毒組組長,月收入約五千多元。


    相較之下,這已是全港最高薪之一,遠超當時平均一千五百至一千八百元的水平。


    即便如此,蘇子文給予遊龍的月薪高達十萬,即便數年後遊龍晉升警司,頂天也僅五六萬,仍不及十萬。


    更關鍵的是,廉署也查不出這筆錢的來源。


    首先,這筆錢存於遊龍澳門指定賬戶,且該賬戶屬於蘇子文的新天地機構。


    一方麵,警方無權強製查詢私人賬戶;另一方麵,澳門法律允許開設此類賬戶,許多香港警員同樣使用。


    這筆錢存於賬戶中,遊龍隨時可取,用於日常消費或賭博娛樂。其餘部分繼續留在賬戶,隨用隨取。


    蘇子文確保這一切操作安全無虞,堅信遊龍不會背叛自己。


    \"文哥,我正打算匯報情況。\" 阿積聽完後,神情嚴肅地回應蘇子文。


    \"十分鍾前,遊龍已向我報告了近一個月警方的行動,基本都與我們無關。隻有一個例外……\" 阿積停頓片刻,接著說:\"灣仔反黑組的陳督察,因涉嫌受賄及藏匿 ** 被捕。\"


    \"陳家駒真的因受賄和藏匿 ** 落網了?\" 蘇子文震驚地看著阿積。


    如果是其他人,蘇子文絕不會懷疑,盡管這年代經過整肅,廉署也在運作,但仍存在少數黑警。然而,換成陳家駒,蘇子文難以置信。


    回顧那些警匪劇,陳家駒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除非現實中發生重大變化,否則不可能改變。


    更奇怪的是,陳家駒才剛離開蘇子文不久,僅幾小時就被捕,實在值得深究。


    \"去告訴遊龍,查清陳家駒近期的情況。\" 蘇子文囑咐道。


    不知為何,蘇子文隱約覺得,陳家駒被捕可能與自己有關,即便關聯微弱,他也不想留下疑問。


    \"明白。\" 阿積雖不明原因,仍遵照指示行事。隨即聯絡了遊龍。


    此刻遊龍剛結束工作準備回家,時間已是午夜。剛到警署外,耳機裏便傳來阿積的聲音。


    \"知道了。\" 遊龍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回答。


    遊龍話音剛落,便徑直朝警署大樓走去。


    “遊sir,您不是回去了嗎?”值勤警員見他突然折返,疑惑地問道。


    “想了想,總覺得陳家駒那案子還有些問題,不弄明白我今晚肯定睡不著。”遊龍語氣沉穩,神情專注。


    “遊sir如此負責,咱們這些警員確實該多向您學習。”警員聽後,滿眼欽佩地看著他。


    其實,遊龍突然歸隊並升任掃毒組組長的消息傳開後,北角警署內部議論紛紛。但此刻,大家都明白了,遊sir絕非尋常之輩,僅憑他的敬業態度便可看出。


    “加油幹,我相信你。”遊龍拍拍對方肩膀,露出淡淡笑意。


    “是,謝謝長官!”新警員立刻挺身敬禮。


    遊龍點頭回應,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頭問新警員:“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邱剛敖。”邱剛敖迅速立正,語氣堅定。


    “邱剛敖?”遊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阿敖,我看好你,別讓我失望。”


    “是,長官。”邱剛敖再次敬禮。


    遊龍也說不清為何會對這個新人格外關注,甚至主動詢問姓名。可他隱隱覺得,邱剛敖絕非池中之物。若是蘇子文在此,必然能認出此人——正是電影《怒火重案》裏那個後來成為反派的邱剛敖。隻不過在現實裏,他才剛從警校畢業,是一名普通編號警員。


    遊龍回隊後,立刻將陳家駒從看守所提了出來。


    審訊室裏,遊龍注視著對麵的陳家駒,腦海中掠過阿積之前的話。從阿積的言辭中,遊龍推測,蘇子文或許並不認為陳家駒是真正的黑警,而是一場誤會,因此安排他來審問。


    蘇子文是誰?他是社團的核心人物。若陳家駒真是黑警,以蘇子文的情報能力,絕不會毫無察覺。


    然而,蘇子文卻要求他這樣做。唯一的可能,是陳家駒的身份與自己相同——同為蘇子文的臥底。可這種假設怎麽看都不太合理。


    綜合各種線索,遊龍幾乎可以肯定,陳家駒是被人冤枉的。


    “陳家駒。”


    遊龍回過神來,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剛剛回去後,我重新核查了你的資料。說實話,盡管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但我始終不信你就是他們所說的黑警。我相信你。”


    這突如其來的信任讓陳家駒瞬間愣住,接著便是難以掩飾的狂喜。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因為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還能如何辯解?


    被捕入獄後,陳家駒徹底絕望了。就連獄警通知他遊龍要見他時,他也未抱一絲希望。


    但此刻,聽遊龍親口承認信任他,陳家駒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遊sir,您真的相信我嗎?”他聲音顫抖地問道,“我不知道什麽收黑錢的事,那五百萬我沒見過,更別說那五公斤……”


    激動之下,他語無倫次,隻顧傾訴內心的委屈。


    “陳家駒,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先冷靜一下。”遊龍等他說完,溫和地說,“我確實相信你,隻是如今的證據對你極為不利,你得明白這一點。”


    “我明白了。”2.2


    陳家駒聽後點頭回應。身為警員,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僅憑今晚發生的事,這案子已成鐵案,無法逆轉。


    “我想你應該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正因如此,我認為你可能遭到報複。好好想想,近期是否得罪過誰?無論對方是社團背景還是來自上級部門,都列出來,我幫你分析。”遊龍語氣平靜地說著。


    “得罪過誰?”


    聽到這話,陳家駒陷入深思。做警員哪能不樹敵,可一時又想不起具體對象。忽然,他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想起一個身影。


    “看來你想到了什麽。”


    遊龍觀察到陳家駒的表情變化,斷定他有所發現。


    “是的。”


    陳家駒神情凝重。


    “是誰?”


    遊龍眼睛微亮,立刻追問。此前他隻是推測,如今得到確認,自然急切想知道答案。


    “遊 sir,您是否認識灣仔反黑組組長李賢?”陳家駒直視遊龍,緩緩開口。


    “當然認識。”


    遊龍點頭回答。你陳家駒本就是李賢的手下,這還用問嗎?


    “等等!”


    遊龍腦海中閃過念頭,隨即看向陳家駒:“你的意思是……”


    盡管心中難以置信,但他還是試探性地提出假設。否則,為何陳家駒隻提到李賢?


    “沒錯。”


    陳家駒語氣堅定:“我懷疑是李賢在背後陷害我。”


    “陳家駒,你應當知道,你所說的話至關重要。我需要證據來支持你的說法。”遊龍目光嚴肅地看著他。


    僅憑陳家駒的推測無法行動,必須要有切實證據。沒有證據,李賢依然安全,陳家駒也無法洗脫嫌疑。


    “我沒有直接證據,但……”陳家駒搖頭歎息,將今晚經曆向遊龍詳細講述。“這麽多年參與反黑工作,我得罪的社團老大不下十幾位,一向相安無事。可今天,我親眼看到李賢出現在九龍城寨。剛舉報他,不到三小時,我就因這兩個理由被抓。我不信這是巧合。”


    遊龍聽完,眉心緊鎖。若真是李賢所為,其手段未免太過駭人聽聞。短短數小時內,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五百萬元現金和五公斤毒品放入陳家駒家中,還安排匿名報警。


    遊龍接報並非上級指令,而是匿名舉報推動。盡管如此,他也懷疑警局內部可能有李賢的眼線。


    “家駒,你剛才提到的事至關重要。”遊龍嚴肅叮囑,“但在證據確鑿前,切勿對外透露一字半句。否則,若走漏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明白,我會守口如瓶。”陳家駒點頭回應。若消息擴散,難保李賢不會有所動作。貿然行動隻會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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