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凡沒有再見到那尊堪比星係大小的恐怖巨龍。


    他出現在了一處妖族的地界。


    他仿佛一縷在世間遊蕩的幽魂,見證著妖族的遭遇。


    在上古時期,人族興,而萬族衰。


    彼時人族出過數尊大帝,正是氣運強盛之時!


    將近千萬年,人族作為第一大族,始終占據著絕對主導的位置。


    而其餘的種族,靈族、妖族、鮫人族、石人族都屈服在人族的統治之下。


    對於萬族來說,那是一個黑暗的時代。


    未化形的妖族淪為人族的坐騎、寵物。


    化形後的妖族則稱為人族的奴隸、玩物。


    李凡看著人族欺壓妖族的行徑,臉上神色漠然。


    不管是人族欺壓妖族,還是妖族欺壓人族,在他眼中都一視同仁。


    都是強者對弱者的欺壓!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隻有被欺壓的份。


    別人現在人族欺壓妖族,等妖族興起,被欺壓的便是人族了。


    果不其然,這樣的影像並沒有維持多久。


    隨著混沌龍帝的降世,一切局麵頓時扭轉了!


    它的天賦毫不遜色人族。


    但它有著遠超於人族的壽命!


    百年之後,它渡劫成仙,成就妖族大能!


    人族預感到危機,接連派人刺殺。


    但始終都讓它逢凶化吉,實力更進一步!


    更是在一次死劫之中,奪得一縷混沌之氣。


    從此後將自己的天機遮掩,消失數千年。


    再出現時,它已經證道大帝,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位妖族成帝!


    封號混沌龍帝!


    人族天驕紛紛忐忑不安,生怕這尊妖族大帝殺上門報仇。


    但令所有人詫異的是,混沌龍帝卻並沒有展開大肆殺戮。


    而是和平商議,為妖族謀劃下了以後生存的區域。


    人族不解,妖族也不解。


    但迫於大帝之威,所有生靈隻能默認。


    此後便迎來了妖族發展的黃金盛世。


    妖族的恐怖天賦得到發展,逐漸與人族分庭抗衡。


    最終演變到如今的征戰。


    李凡收回了目光,眼中神色複雜。


    這短短不到一刻鍾的影像,卻是上古時代數千年的漫長曆史。


    給李凡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待影像結束後,不知何時,李凡的身旁已經站著一位麵容滄桑的中年人。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卻好似牽引了天地,萬道都如臣服之蛇般匍匐在他的腳下。


    隱隱有紫金龍鱗虛影自他皮下顯現,他神色威嚴逼人,讓人難以直視。


    那股熟悉的威嚴,讓李凡回想起了先前那尊身形堪比星係的巨龍!


    顯然,他便是混沌龍帝!


    李凡呼吸一滯,閃電般後跳幾步。


    他可還沒有忘記,影像中那麽多年來,妖族遭受的悲慘遭遇。


    萬一這混沌龍帝對人族還抱有殺意,那他不是小命不保了?!


    中年人抬眼看了他一眼。


    眉頭下意識就是一皺。


    “竟然是人族得到了吾之傳承麽?”


    “唉,盡管吾留下諸多後手,妖族也終不如人族麽......”


    他神色有些唏噓。


    聽著眼前大帝虛影懷念的話語,李凡咽下口水,哪敢插嘴。


    “也罷,汝與吾是天命注定,吾之傳承,便交予汝了。”


    混沌龍帝隨手打出一道輝光,沒入李凡的腦海之中。


    “吾之傳承,本是為同族所準備,但對人族來說,未必不能修行。”


    “這卷《化龍訣》乃是吾鑽研出的無上神通,等你將之全部領悟,再來尋吾吧。”


    說著,這混沌龍帝的身影便在李凡的眼前逐漸消失。


    看完了前麵的影像,李凡的心底其實是還有些疑惑的。


    眼看著下一次再見到混沌龍帝不知要何時之後。


    他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龍帝大人...當初人族那般對待妖族,難道你就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麽?”


    換做是李凡,弱小時被欺淩,等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賬!


    人族要是被妖族欺壓,等他成帝,非得血洗妖族一番不可!


    這才應該是正常人的思路吧?


    妖族不是應該更嗜血,更激進一些麽?


    混沌龍帝的身形消散速度一緩。


    他終於正眼看了李凡一眼。


    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或許是在想,區區一個築基,竟然敢有膽問他這種問題?


    最終,在消散前,他還是解答了李凡的疑惑。


    “妖族得一帝,人族得十帝,天道終究還是更垂青人族,嗬嗬嗬......”


    不知為何,笑聲總顯得有些落寞。


    這李凡要是再領悟不過來就沒救了。


    縱使是大帝,似乎也並不是能為所欲為的?


    大帝之上,似乎還有那虛無縹緲的天道。


    妖族遭受了那般的對待,混沌龍帝能如何?


    難道他能將所有人族覆滅,獨留妖族一族?


    人族曾出過那麽多位大帝,又豈是那麽好覆滅的。


    而無法徹底覆滅人族,等過個數萬載,乃至數十萬載,他隕落之後。


    妖族才是真正迎來了末日!


    身為妖族大帝,他所考慮的,不單單是自己,更是整個妖族!


    原來如此。


    李凡眼神了然。


    不知為何,他好像從這尊可摘星攬月的古龍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悲哀。


    但他情緒調整得很快。


    什麽妖族人族的,關我屁事!


    誰來惹我,我就殺誰!


    我特麽殺殺殺殺殺殺殺!


    這可是一尊大帝傳承!


    這無上神通,感覺最起碼應該是天階功法了吧?


    李凡心想著。


    倘若讓其他修行界裏的大能知道李凡此時心中所想,定是要嗬斥他有眼不識珠!


    這大帝的無上神通,又豈是天階功法能夠匹敵的?


    李凡整理著腦海中化龍訣的信息,眼眸中光芒更甚。


    化龍訣雖然名字聽起來平平無奇,但其中功法之玄奧晦澀,簡直讓李凡大開眼界!


    但好在李凡還有係統。


    “係統,我要修行化龍訣!”


    係統很快回應。


    “投影空間已開放,混沌龍帝虛影已召喚!”


    李凡驚得瞠目結舌。


    “係統,你怎麽大帝虛影都搞出來了?”


    那可是一尊大帝,哪怕隻是虛影,也毫無疑問的恐怖!


    係統的回應聽起來格外傲嬌。


    “那當然了,本係統無所不能!”


    顯然,它似乎對李凡總罵它破係統耿耿於懷。


    李凡意識進入投影空間。


    龍帝虛影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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