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禹原本正嬉皮笑臉地想著怎麽跟老姐解釋自己被同窗汙蔑過於勤奮的這件事情,聽到田蕎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有多像?”


    “不光是形上的相似,更是一種感覺,你能懂那種感覺嗎?就好像很熟悉很熟悉……”


    田承禹沉默了。


    他和老姐能一起穿越,他們的爸媽未必不可能穿越。


    而且當年飛機失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要說穿越,他們爸媽也很有可能穿越了。


    “那你有和那人說上話嗎?”田承禹問。


    “沒有,我們在敵對方,他沒砍了我就不錯了。”


    田蕎將自己那日發生的事情跟田承禹說了一遍。


    “你也真是膽大,那種情況你直接跑就行了,弄個不好把你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怎麽辦?”田承禹眉頭皺著。


    “連小元寶都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又豈能視而不見?”


    “你是小女子又不是君子!”


    “你不能搞性別對立,君子是指品行,不限製男女。”


    “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拿你的生命開玩笑,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要有個好歹,我要怎麽辦?”田承禹臉色嚴肅。


    “那不至於,我肯定想過這個問題的,所以才想了這麽個相對安全的辦法……”田蕎解釋道,忽然田蕎猛地一抬頭,“田承禹,你好像反客為主了?”


    “咳咳……我們不是在討論……”


    “田承禹,你膽子肥了是吧?敢指責你姐我了?”


    “沒沒沒,老姐,我不敢,我不敢的……我隻是關心你擔心你,那都是弟弟我對你的深沉而又濃厚的愛。”


    田蕎揮起一拳頭捶在了田承禹的胸口:“下次再敢渾水摸魚,老娘捶爆你的狗頭!”


    “我靠!老姐,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練了?怎麽拳頭比以前更有力道了?”田承禹哀嚎道。


    想從前他老姐就是為了揍他更帶勁跑去報名學了散打的。


    “有嗎?最近確實有練。”


    老頭兒教她打的那一套招式,她每天都有在堅持,即便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了,也依舊沒有落下。


    “姐,你這麽凶殘是會……”


    是會嫁不出去的,這是從前田承禹的台詞。


    結果現在田蕎已經成親,這句台詞不適用了。


    “是會怎麽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現在這個姐夫還挺配你的。”田承禹忍不住嘀咕道,能扛得住他姐這般捶的人也不多了。


    “嘭——”


    田承禹的嘴欠換來了一記爆錘。


    “啊啊啊——”


    院子裏,正準備給田蕎和田承禹送宵夜的小元寶隔著老遠就聽到了田承禹的慘叫聲,他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承禹哥哥,雖然你對我也很好,但是我也打不過田姐姐的,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


    時間一晃小半年過去了。


    入冬後天氣冷了不少。


    崖州地區的優點是即便是隆冬臘月也不會非常的凍人,所以即便是窮人也不太會有凍死的情況出現。


    狄颺等人一走就是半年,這半年的時間裏,田蕎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不僅肥皂作坊規模做大了,還辦了一家造紙作坊和一家竹編作坊。


    田蕎的日子過得很滋潤,除了偶爾會遇到田家的人被罵上幾句外不太有什麽糟心事。


    即便是田家人來找茬,也不太會影響到田蕎的心情,因為罵人的一般是田大山和沈氏,這兩人越是罵就說明他們越是嫉妒田蕎。


    這半年裏,田蕎又跑了銅陵縣幾趟。


    一是為了去找衛先生要最新的藥方,衛先生會根據病情實時更新藥方。


    不光是元寶娘的,還有田承禹的。


    現在田蕎已經可以篤定了,衛先生是當之無愧的神醫,他不僅將元寶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還徹底地治好了田承禹的腳,讓他恢複如常。


    田承禹回家的時候,在院子裏給田蕎展示了他那已經和常人無異的腳。


    隻不過在外人麵前,田承禹依舊裝做殘疾的模樣。


    臨近過年,田蕎也忙碌了起來,烤雞生意比往常更好一些,田蕎得提前安排好,等過年那幾天是不開張的。


    除此之外田蕎還得籌備給書院各位先生的年禮。


    尤其是給鍾院長的。


    如今鍾院長是田承禹的師父了,這份年禮一定不能疏忽了。


    除了尋常的禮品,田蕎還準備了一些顏料。


    聽聞鍾院長還是位繪畫的大師。


    繪畫的顏料一直都是比較昂貴的東西,田蕎不敢說現代售賣的顏料比古代的好,論珍稀程度,那現代售賣的顏料是無法媲美古代的顏料的。


    但任何事情都得放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去看。


    在現在,她能拿出當下奇缺的顏色,那就是一種價值的體現。


    紙張自是要準備一些的,院長喜不喜歡另說,但這東西也能算是讀書人之間的硬通貨了,送它至少能顯出他們的誠意。


    ###


    田蕎這邊在為田承禹籌備年禮的時候,田家那邊也正在為此事忙活。


    沈氏早一個月前就在田老爺子和田老太太麵前念叨了。


    說她兒子今年這年禮特別重要,尤其這年後就得去參加縣試了。


    縣試需要廩生作保,那這位廩生的禮就肯定得置辦好。


    再往後考又需要府學的廩生作保,要是能得書院的關係幫忙說兩句好話就更好了。


    “阿爹,阿娘,明年可是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千萬不能小氣了,萬一因為送的禮不合適先生給我們慕書穿小鞋就麻煩了。”


    田梨在一旁說:“這麽說的話,給大哥準備的那一份,四哥應該也有的吧?”


    “田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沈氏當即橫了田梨一眼。


    自從上次吵開後,四房和大房就徹底鬧開了,田梨也不繼續讓著沈氏,由著沈氏胡來了。


    “大伯母,我雖然是女孩子,但我說的也不無道理啊,你為什麽要凶我?”田梨跟著田蕎,不僅精明了,膽子也大了不少。


    二姐說過,占著理的時候就不要怕。


    “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沈氏怒斥。


    “我可沒說過家裏不準女孩子說話!”田老爺子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沈氏一驚,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


    “阿爹,我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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