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怒火中燒,恨不得衝上去把謝南城腦子裏的水搖出來。


    他實在想不通,謝南城這個養父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才不到一個月,就非要置發妻於死地嗎?


    明明已經讓餘書蘭做了平妻,謝玉堂有了嫡子的地位,蘇氏的存在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


    就算真要處理,也該悄無聲息地進行,何必大張旗鼓?


    難道謝南城是覺得他消息不夠靈通,趕不過來嗎?


    皇城腳下,人盡皆知,他要是什麽都不知道,他這個太子也不用當了。


    更讓他惱火的是,蘇氏已經悠哉悠哉地吃完了一頓滿漢全席,謝南城才帶著人馬姍姍來遲,簡直像是來舔盤子的。


    真是日了狗了!


    楚佑在心裏罵罵咧咧,自己已經給足了謝南城這個養父時間,可對方卻一點都沒把握住。


    他還在來的半路上遇到了前來看戲的四皇叔,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現場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凝重得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蘇顏想看看外麵現在什麽情況,卻被好心的蹭飯人擋了個嚴嚴實實,飯沒白吃,但是她想看熱鬧啊。


    她是主角,沒有她,這出戲怎麽唱下去。


    謝南城見到太子,原本被怒火衝昏的頭腦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他被蘇氏氣得失去了理智。


    謝南城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太子跟四王爺恭敬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四王爺。”


    眾人見狀,也都紛紛行禮。


    江小侯爺眼珠子一轉,立刻添油加醋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語氣中滿是義憤填膺:“太子殿下,四王爺,您二位可要評評理!謝侯爺毒殺發妻不成,如今還想當眾殺人滅口,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太子麵無表情,想刀了謝南城的心加深了一分。


    四王爺則笑得和煦,仿佛在閑聊一般,“本王的管事來報,說是鴻福樓來了位大客戶,一下定了十幾桌滿漢全席,本王便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竟是謝侯的夫人。不過,謝侯這是想幹什麽?當眾行凶,藐視皇權?”


    說到最後,四王爺的臉色陡然嚴肅起來,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威壓,“謝侯,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就算這是你謝家的家事,但蘇氏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養母,你為了霸占發妻的嫁妝,就下此毒手,這是不將太子殿下跟皇上放在眼裏。”


    謝南城聞言,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沒想事情會鬧到這一步,更沒想到四王爺會直接扣上“藐視皇權”的罪名。


    他連忙辯解道:“四王爺明鑒,太子殿下明鑒,臣絕無此意,臣隻是……隻是……來此帶夫人回府,臣與夫人,發生了一些口角,並沒有如這些人所言,蓄意謀害發妻。”


    謝南城心裏苦不堪言,蘇氏這個禍害,今天看來是除不掉了。


    太子則是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蠢到無可救藥,知道低頭,他淡淡開口道:“謝侯爺,家事還是不要鬧到外麵來的好”。


    謝南城恭敬施禮,語氣謙卑,“是,殿下。”


    一旁的江小侯爺皺起了眉頭,“可是殿下……”他還想說什麽,對上太子波瀾不驚的眼神,頓時住了嘴,微微歎氣。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殿下!”一道劇烈的好似要將肺咳出來的聲音,讓眾人的目光移到了人群後方,蘇顏晃晃悠悠扒開人群擠了出來。


    她臉白的跟紙一樣,嘴裏大口大口吐著黑血,朝著太子走去。


    太子瞳孔一縮,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隨即意識到不妥,趕緊上前扶住蘇顏,“侯夫人。”


    蘇顏緊緊抓住太子的衣袖,聲音虛弱卻清晰:“殿下……謝南城害我……看在我養育你十五年的份上,別讓那狗賊帶我回侯府……”說完,蘇顏頭一歪,暈了!


    話很清楚了,她就是要坐實了謝南城毒害發妻的罪名,還有霸占嫁妝的事,拿了她的給她全部吐出來。


    吐不出來也要刮掉一層皮不可。


    看著暈在懷裏的養母,太子心頭有一萬匹草泥馬跑過,抬頭冷冷看向謝南城,咬牙切齒,“謝侯爺,這就是你說‘口角’?這就是你說的沒有‘蓄意謀害’?”


    太子覺得他這是被人當猴耍了。


    謝南城臉色跟調色盤似的,一陣黑一陣青,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辯解。


    他真的是冤枉的,他巴不得蘇氏快點好起來。


    怎麽會在府中下毒害她,多少珍貴藥材都喂進了蘇氏的肚子裏。


    “她是裝的,將她喊醒,我沒有下毒害她。”謝南城蒼白的辯解。


    謝南城說對了,但是蘇顏不配合。


    往往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到底有多冤。


    太子的涵養都要保持不住了,都這樣了,還說是裝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是看他年紀小,當他是傻子?


    四王爺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太子殿下,此事事關重大,不如我們一同進宮,向皇上稟明情況?”


    太子點頭,語氣冰冷:“四皇叔所言極是。謝侯爺,請吧!”


    正好也請太醫看看,到底是不是裝的。


    蘇顏半死不活的被抬進了宮,李太醫奉命前來診治,看到躺著的蘇顏一愣,喲嗬,又見麵了。


    李太醫仔細為蘇顏把脈,片刻後回稟道:“回皇上,蘇夫人中了毒,毒性雖不致命,但已傷及肺腑,才會嘔血不止。”


    皇帝怒極反笑,抓起玉案上的硯台,就朝著謝南城頭上砸去,砸的謝南城頭破血流卻是一點都不敢躲。


    “謝南城,你好大的膽子!”皇帝的聲音冷得像冰,“毒害發妻,還敢當眾逞凶,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謝南城跪伏在地,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頰流下,顫聲道:“臣知罪,求皇上開恩……”


    蘇顏這時候幽幽轉醒,又到了她飆戲的時候了。她聲音虛弱,“皇上,臣婦隻求與謝南城和離,從此再無瓜葛,還有臣婦的嫁妝……”


    心心念念的嫁妝。


    皇帝心累點頭,當即下旨,“傳朕旨意,蘇氏與謝南城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謝南城交出戶部尚書之位,禁足府中閉門思過半年,以儆效尤!”


    謝南城聞言,如遭雷擊,卻不敢有絲毫異議,叩首謝恩:“臣……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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