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蘇明月這麽說,謝沂溫的語速更快了,而且語氣中帶著的壓迫感在此時也更強了許多。


    謝沂溫:“貴人是誰?叫什麽名字?你被他糾纏多長時間了?”


    這問話一出來,直接就讓蘇明月整個人有些懵了。


    他連忙擺手,神色比之前還要緊張萬分。


    “這個……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您別問我。”


    “你不知道,如何能向你說的朱老來說明此事?蘇明月,你應該清楚現在不是你隱瞞的時候。況且……你也隱瞞不了。”謝沂溫的語氣更重了,帶著的這種逼迫人的氣勢,直讓蘇明月緊張到不敢再直視他的目光。


    謝沂溫見他有些躲避的意思,便又放緩了語速,聲音也變得比之前更輕。


    “蘇明月,你的處境,我們都很清楚。可是你既然受困於此,還經常被這人給騷擾,那你也隻有把這事兒說出來,這也才能不讓你自己陷入到更悲慘的處境中。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能解決的法子,為何不用?”


    “況且,有我大理寺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麽?”


    謝沂溫這一番話說的極有水平,也的確令蘇明月沒之前那麽緊張了。


    他沉默了半天,卻還是依舊搖了搖頭。


    “大人,我明白您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能說!請大人給小的一條生路,讓小的日後還能混口飯吃!貴人們有的是法子對付小人啊!”


    謝沂溫沒再繼續逼迫下去。


    他注意到了蘇明月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恐懼,還有……他周身顫抖不停的樣子,也顯示出他強烈的不安全感。


    這樣的蘇明月,確實不能再逼迫他。


    再那麽下去,定然隻會起到反效果,那樣反而不好。


    謝沂溫歎了口氣,目光落到蘇明月的身上,搖了搖頭。


    審問蘇明月也隻能告一段落,不過收獲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蘇明月暫時先關起來,秦灼與謝沂溫兩個人對視一眼,這一刻總算在這個一籌莫展的連環殺人案中找到了點頭緒。


    “還不錯,至少……我們找到了朱老與明月樓的聯係。”


    “原來就在這個蘇明月的身上。”秦灼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說起來蘇明月居然與這朱老認識這麽多年了。如果按照他所言,他是六年前來到這明月樓的,而在那個時候他也同時認識了朱老。”


    秦灼眯眸。


    “所以……很有可能朱老很早就已經在明月樓聽戲了。”


    謝沂溫搖頭。“我找人有問過明月樓關於朱老的情況,而且還找了他的畫像給明月樓的眾人看,結果……卻無一人認得。這種說法似乎並不能印證,也不可信。”


    秦灼:“所以,我懷疑的是,我們還有一些細節沒有發現,或者說有些線索被我們給忽視了。”


    “而且,你沒有注意到這明月樓一個特點。”


    謝沂溫挑眉,目光看向秦灼。


    “你說的是扶梯上的群蛇纏繞圖,還有其他一些令人很不舒服的獵奇圖案?”


    秦灼點了點頭。“這些圖是什麽人畫的呢?會不會……就是朱老?所以……朱老其實在明月樓建立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兒了,而且還參與了明月樓相關的這些畫作?”


    白臨水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的身形像一陣風似的迅速跑了出去。


    “我這就去找掌櫃的問問!”


    他的目光興奮,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緒完全掩蓋不住。


    秦灼看著白臨水這副模樣,一時無語。


    “他怎麽了?”


    謝沂溫搖了搖頭:“也沒什麽。不過發個瘋而已。”


    秦灼:“……”


    她搖了搖頭。“就這麽橫衝直撞地過去找唐月兒,他能問出什麽結果來?八成會撞個南牆再回來。”


    這掌櫃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白臨水也不是不知道剛剛遇到的什麽情況,這會兒倒是挺自信。


    果然沒多久,白臨水哭喪著一張臉又回來了,臉色此時也相當的不好看,鬱悶著開口道:“那掌櫃的脾氣太大了,剛剛差點兒就在我的臉上撓了一爪子!氣死我了快!”


    秦灼將目光看過去,果然……白臨水的臉上還真就有那麽一道挺清晰的血痕。


    他這個,也確實是倒黴。


    “那你可問出什麽結果了?”


    “沒……”白臨水神情羞愧,這一刻都感覺自己有些無地自容了。


    他可沒想到往日自己英明神武,今日卻栽了個跟頭。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白臨水恨得牙癢癢。“也就隻有我想著不與女子一般計較,這才給了她一個可趁之機。讓她如此猖狂!”


    秦灼忍不住噗嗤一笑。


    白臨水立刻瞪向她:“你笑我什麽?難不成你也在看我的笑話?你們女子果然……”


    秦灼連忙安慰他脆弱的心靈,打斷了他憤怒之下所說的言語。“這個,白兄。其實吧,你確實已經不與小女子計較,你心胸也寬廣,大人也有大量,而且宰相肚子裏能撐船,這讓我著實是佩服得緊呢!”


    白臨水:“……你少糊弄。”


    這縣主說話還真挺好聽的。


    秦灼搖頭。“這可不是說的糊弄,你若是真的想要對掌櫃的問話,問不出來,難道不可以用刑麽?可你沒用,就算被她把臉……”


    “可你也沒有還手,你有君子之風,屬實難得!我佩服得緊呢!”


    白臨水這一下瞬間順暢了。


    “沒想到縣主你還愛說實話。是我以前瞎了眼。”


    秦灼:“……”


    男人果然不禁誇。


    秦灼的安慰令白臨水舒服了,卻是令一旁站著的謝沂溫沒那麽痛快。


    他的目光掃視著二人上下,最後落在白臨水的身上,變成了隱隱約約的凜冽。


    不知道為何,此時的他開始越看白臨水越不舒服。


    謝沂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的冰冷潛藏不住。


    “無用至極!連個女人你都審不了!”


    白臨水張了張嘴。“你行你上!你雖然是大人,可也不曾見過那掌櫃的厲害之處,大約除了縣主之外,她是不肯與任何人有多餘的聯係的。”


    謝沂溫二話不說,起身去問話去了。


    秦灼:“……”


    什麽情況?男人無聊的勝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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