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咬著牙說:“人不能白死,我們要出征。”


    我說:“你開玩笑呢吧,這樣的雷暴天氣,鬼都不出去。”


    狗子有點上頭了,他大聲說:“就因為這樣,我們才能攻其不備。這點雷暴算什麽?比這惡劣的天氣我們都經曆過。”


    崔大同拉了我一把,把我拉到了一旁說:“師父,你就成全他們吧,現在不出征,沒辦法和上級交代。摸魚被雷劈死了,這叫什麽事兒啊!”


    “就是個意外嘛!”我說。


    “關鍵這是部隊,部隊是有嚴格的紀律的。能摸魚被雷劈死,說明這個指揮員不行啊!要麽將功贖罪,要麽就得被一擼到底。”崔大同小聲說,“其實讓狗子坐牢他都不冤,我要是指揮員的話,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這樣的天氣出去摸魚。可惜啊,咱就沒當官的命。”


    我說:“大同,你踏踏實實的,不要老想著當官了。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當官未必是一件好事。”


    狗子開始集結人了,整個隊伍都穿上了黑色的雨衣,這可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偵察兵隊伍,他們行動還是很快的。


    這群人冒著風雨出發了,直奔寢殿。


    李大炮急了,等他們走了,李大炮說:“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我說:“有啥好看的?這樣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


    我倒頭就睡。


    李大炮卻說:“他們要是真的順利到了寢殿,抓到了那十四個混蛋,這可是大功一件。”


    我說:“不要貪功冒進,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叫窮寇莫追。這樣的天氣,根本就不適合行動。”


    這雨一直下,有時候大一些,有時候小一些,有時候還會停一會兒,總之,這雨下了三天,下的河溝裏的水滿了,湖裏的水也滿了。雨過天晴,氣溫驟升,就在這第一個晴天,起風了。


    這天氣很難得,以前的時候,不管是在太陽下還是在屋子裏,又悶又熱,今天的天氣幹爽了一些,在屋子裏,能感受到過堂風。在樹下的陰影裏,能感覺到一絲的涼意。


    鎮子裏的地麵是用石板鋪成的,出了鎮子就是紅土地,這紅土地裏有大量的粗砂,經過了半個上午就硬實了,一點都不粘腳。在狗子他們走了三天之後,我們才除了鎮子,再次出發。


    崔大同說:“這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啊。不是一路人,遲早都會分道揚鑣。”


    我說:“不是一路人,也沒必要硬在一起湊合,他走他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挺好。”


    就這樣,我們再次到了司馬道前麵,小風從司馬道的那邊吹過來,竟然吹動了蘇梅的頭發。


    李秋雨看著前麵說:“這裏真幹淨啊!”


    是啊,三天的大雨把這條路給洗了個幹幹淨淨,就連路上石頭縫裏的雜草都被衝走了。我們走上這條路之後,我就在感覺腳下,一直都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們走到了那頭石象下麵,這是第一個石像生,在這大象的對麵還有一隻大象,一左一右這是一對,一公一母。


    到了這下麵之後,再往前看,可就變得詭異了。


    在我們前麵的樹枝上,掛著大量的屍體。都是被扒了皮的屍體,分不清誰是誰,掛的密密麻麻。


    我們走的這條路叫司馬道,沿著司馬道一直往前走就是陵寢,過了陵寢,應該就是陵墓的墓道口了。這種規模的大墓,都是有守陵人的,這種人幾輩子都守在這裏,拿著墓主人後人給的俸祿,除非是墓主人絕後了,或者是斷供了,守陵人才會離開。不然世世代代都會守在這裏。


    現在掛在樹上的屍體是誰呢?是守陵人幹的還是千皮子幹的?或者說是守陵人和千皮子一起幹的?


    屍體很新鮮,我一想基本就知道了,這些應該就是狗子他們。


    人被扒了皮活不了多久,不過現在還有活著的呢,在樹上吊著,身體都顫抖。


    不過我們也不打算救了,根本救不活。


    屍體太新鮮,還在往下滴血,這路上全是血。


    這條路兩邊的大樹格外的粗壯,兩邊的樹枝像是大手一樣伸到了路中間,交叉在一起,我們走在這司馬道上,其實挺愜意的一件事。尤其是這樹枝上掛滿了人參果,伸手就能摘下來吃。現在好了,除了人參果,還掛滿了人的屍體。


    我仰著頭看著這驚悚的場麵,腦子裏想著怎麽辦。


    要是守陵人還好說,要是那十四個混蛋呢?殺了這些解放軍之後,他們手裏不僅有槍,還有手雷。我們要是冒進過去,會不會被亂槍打死啊!


    崔大同突然說了句:“師父,你想過沒有,這金鳳鎮的耿家和齊家會不會是守陵人家族啊!”


    崔大同的話一出來,書生和我都是一愣。


    書生用扇子在手心裏一敲說:“守仁,我們是不是進了一個天大的陷阱!你好好想想。這耿家的人和齊家的人是不是故意把我們給引到這百花穀裏了啊?”


    我說:“有啥好處啊?張軍,向春光,還有軍方的這麽多人都進來了,他們能得到啥啊?”


    書生說:“小範先生的死,和整件事脫不了幹係。耿鎮長家裏那麽多錢,哪裏來的呢?難道隻是齊大夫賣藥賺回來的嗎?要是齊大夫賣藥賺回來的,為啥都給了耿鎮長呢?這齊大夫家裏可沒搜出來這麽多的錢。”


    崔大同說:“最可疑的就是,我們沒來之前,整個金鳳鎮的人都覺得大雷管是自己上吊死的。難道他們就沒懷疑過嗎?大雷管是什麽人,他們最清楚了。你不覺得耿家的人和齊家的人都對這件事很曖昧嗎?”


    我說:“不隻是他們對大雷管的死曖昧,就連耿大錘和齊老實對這件事也很曖昧。他們可是警察,大雷管是自殺還是他殺,他倆應該有個基本的判斷才對。現在想想,哪裏都不對,但是又覺得哪裏都對。尤其是最近,鎮子裏的年輕人和孩子都搬走了,隻剩下了一群老年人,年輕人到底都去哪裏了呢?”


    崔大同看著前麵說:“師父,你說他們會不會全都進了百花穀,要和我們決一死戰呢?”


    我看著前麵,腦海裏出現了很多關於金鳳鎮的畫麵,這金鳳鎮的事情,還真的有很多地方都違背常理。


    他們這兩家人的真正身份是什麽呢?他們有可能是守陵人家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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