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好奇朱泉是怎麽讓老刀招供的。不過我心裏清楚,落到了朱泉手裏,肯定不如下地獄,我們在派出所拿這群混蛋沒啥好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餓著。但是到了朱泉手裏可不一樣,肯定是生不如死。


    朱泉和驢子回來的時候都很開心,倆人已經稱兄道弟了。這倆人都是情商很高的人,他倆肯定能處好。


    不過這樣的兩個人很難成為交心的兄弟,他倆都太奸了。


    回來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就是開個討論會,主要就是聽驢子和泉兒匯報,然後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麽做。


    十三太保隻抓到了一個,齊大夫這個團夥骨幹在逃,耿穿山這個真正的幕後大老板在逃。


    羊城那邊已經抓了三十七人,這些人都參與了安神丸的售賣,並且在售賣過程中獲益匪淺。


    還有一些個有問題的,但是情節不嚴重的,還沒來得及追究。


    問題不是很嚴重的人,他也不會逃,有的自首,有的自首之後聽後處理。總之,羊城那邊已經整利索了。


    李秋雨好奇地問:“泉兒哥,老刀被你抓住就招了嗎?”


    朱泉說:“抓到就招了,非常配合。”


    驢子嘟嘟囔囔地說:“泉兒哥把老刀送來的時候,已經體無完膚。”


    朱泉說:“我給老刀做了一頓飯,下麵條。”


    我問:“下麵條?”


    崔大同小聲說:“師父,下麵條就是從身上一條一條往下撕肉皮。用小刀先畫出麵條那麽寬的兩條平行線,然後從一頭開始撕。類似於淩遲。”


    我聽了之後就覺得後脖頸子發冷,怪不得老刀招的這麽快呢。


    其實我不反對用刑,尤其是對這種罪大惡極的混蛋,確定是他了,就收拾他唄。別說是用刑,殺了他都不解氣。


    主要問題是怕濫用刑,怕屈打成招。這就像是菜刀,好人用來切菜,壞人用來殺人。你不能說菜刀不好。


    用刑也是,好警察用在罪犯身上,壞警察就會屈打成招。刑法本身是沒有錯的。


    大家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崔大同換了個話題,他說:“現在案情逐漸明朗了,我們這幾天著重審一下佟飛和齊德林,這倆人的口供拿下應該不成問題了,要是還不招,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我說:“說不準真的就不識好歹。”


    崔大同說:“不會了,案情大白,水落石出,連老刀都招了,他們再不招還有啥意義呢?難道挨餓上癮?”


    驢子說:“跑進山的十四個首犯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派人進山去追?”


    崔大同說:“這深山老林的,不急著追。我打聽過了,這山裏出去三百裏都沒有路,想要穿過這原始森林,那就是做夢。他們再跑,也跑不出五十裏。五十裏以外的山裏有花豹,有毒蛇,還有毒蟲毒蜃,瘴氣,腳下全是藤蔓,荊棘,連個落腳點都沒有。這樣的環境,除非有翅膀飛走,不然隻能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說:“他們大概率就是藏在某個山洞裏,或者某個山窪裏,想從原始森林裏穿過去,不可能。”


    崔大同說:“這次抓捕,最大的功勞應該給阿飄,要不是阿飄的畫像突出神韻,根本就不可能抓住齊德龍,也就是現在的老刀。”


    泉兒說:“沒錯,阿飄的畫簡直神了,就那麽幾筆,就把一個人的神態給畫出來了。我們找人根本就不是看模樣,而是看神韻。老刀和畫擺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一個人,雖然他的臉上有冒充胎記的紋身,但是他的眼神不會變,那兩隻眼睛畫的實在是太像了。”


    我說:“我在神禾的時候,知道阿飄會畫畫,但是沒想到畫這麽好。”


    “她的畫不能叫好,其實她畫的肖像一點都不像,包括畫山水,畫鳥獸,沒有一個像的,關鍵是她能抓住特點。”崔大同說,“這也是天賦。這畫啊,並不是越像越好,倒是越簡單越好,用最少的線條,畫出最傳神的作品,才是王道。”


    張軍這時候說:“我們是不是要研究一下贓款的問題了,那麽多贓款,到底怎麽分?”


    我怕李大炮壞事,我立即說:“張所說的有道理啊,這贓款是在金鳳鎮起獲的,這金鳳鎮實際上歸廣西管轄,我們是廣東,這確實有點難辦。”


    崔大同說:“張所,你別怪我說,你們廣西警方辦事不利,玩忽職守,要不是我們積極介入,這個案子可就石沉大海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露出來。小範老師沉冤已經十六年了吧,今天得以昭雪,這都是我們的功勞吧。”


    張軍說:“我承認在這兩個案子上,我們派出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責任是責任,贓款歸屬是另外一回事,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崔大同說:“按理說,誰辦理的案子,誰就要負責到底。贓款我們必須帶回羊城,上交到廳裏,至於廳裏怎麽處理這筆贓款,那就是廳裏的事情了。你們有本事,去找我們廳裏要好了。”


    張軍一拍桌子說:“絕對不行。贓款在我金鳳鎮起獲,必須我們廣西方麵處理。我已經打電話給了廣信分局,局長很快就到。等局長到了,我們再交涉也不遲。”


    李大炮說:“我就該把你的電話線斷了。”


    張軍說:“這裏離著檢查站就三小時的路程,斷了電話線,我可以去檢查站匯報情況。李大炮,我早就知道你不講理,但是張軍也不是好欺負的。你想獨吞這筆錢,門兒也沒有。”


    李大炮一拍桌子大聲說:“一群無能之輩,也想和老子爭功?”


    “老子今天就要和你爭一爭,不要忘了,這是老子的地盤。”


    張軍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地麵說道。“在這裏,老子說了算。”


    我心說,為了錢說翻臉就翻臉啊,越看這倆家夥越像是以前的舊軍閥,在真金白銀麵前,沒有人能淡定,沒有人能大方。


    崔大同這時候突然說了句:“好了好了,不要為錢傷了和氣,這樣好了,我們等分局領導來了再說吧。”


    李大炮指著張軍說:“我和你說不著,等你們局長。”


    這錢啊,想都拿走是不可能的,就看能拿走多少了。那麽大一筆錢,富可敵國,不管交到哪裏,那都是一筆巨款。這要是拿到羊城,能把羊城的路橋重新修一遍,這羊城直接就起飛了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探墓筆記:1949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靈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靈渡並收藏我的探墓筆記:1949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