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很大的病房裏,病房裏躺滿了人,全是被咬傷的。


    我頭疼欲裂,口渴的厲害,我想坐起來,但是沒有力氣。


    書生在旁邊說:“你醒啦!傷口有感染,另外還有病毒感染,我已經給你用了青黴素。細菌感染已經不是問題,但是病毒感染,需要你自己扛。”


    我說:“我扛得住,泉兒扛得住嗎?”


    我扭頭就看到朱泉在我旁邊的床上,他在哆嗦。我說:“快看,這小子冷得厲害!”


    書生說:“你就別操心別人了,管好你自己吧。”


    蕭安遞給我水壺,我躺著喝了一肚子水,放下水壺的時候,略微一動,肚子裏的水嘩啦啦響了起來。


    書生過來給我打了一針,說:“睡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這一針下去,我很快就抬不起眼皮了,很快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燒退了。


    安姐給我準備了芒果,很好吃。


    我這才發現,不隻是朱泉受傷了,崔大同那邊也受傷了,不過這小子傷得輕,在一旁和阿飄說笑。


    我心說這群家夥,怎麽這麽不定性呢,看樣子阿飄是看上大同了啊!


    但是,也說不準這些家夥,今天和大同關係好,明天也許就又覺得泉兒好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始終覺得安姐最好,然後是蘇梅。寡婦月娥也不錯,不過我對她沒啥興趣,她和蘇梅、安姐不是一個檔次的。


    安姐問我:“好些了吧。”


    我說:“沒事了,隻是還有點虛。”


    “全身上下三十八處傷口,縫合了二百多針,你是真能抗啊!”


    我笑著說:“不然還能咋辦?”


    安姐說:“幸好隻是皮肉傷,不過也要恢複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沒辦法鍛煉了。”


    我說:“支隊那邊怎麽樣?”


    “犧牲了兩名同誌,沒扛過來。不過得到了大量的金銀,也不知道算是賺了還是虧了。”


    我說:“肯定虧了啊,當初就不該這麽冒失。”


    “見錢眼開嘛,還好我們沒事。”


    “希望上級能給幾輛吉普車。”


    “再好的吉普車也不如咱的大奔,要是實在需要用車,把大奔開過來,噴上綠油漆,看起來和吉普差不多。”


    朱泉在旁邊說:“師父,你就好好養病,取車的事情交給我好了。”


    “你自己肯定不行,讓大同和你一起去。”我說。


    崔大同在那邊說:“師父,要不讓書生去吧,我這人你也知道,最不願意挪窩。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奔波,居無定所。從小就沒家,好不容易找到了家的感覺。”


    我一聽就急了,我說:“你小子就是太懶。”


    朱泉說:“大同不去就算了,我也懶得和他一起出去,這小子懶的很,啥都不幹。我自己也能行。”


    書生說:“我反正沒有時間陪你去,尤其是最近不行,家裏離不開我。病號實在是太多了。”


    我說:“反正也不急,等我好了,我和泉兒一起去。”


    朱泉大聲說:“師父,我真的行,我自己就行。隻是需要隊裏給我開一封介紹信,不然我很難通關。”


    “一個人肯定不行,以後立下規矩,出門辦事,最少兩個人。一個人出去,太讓人操心了。”


    李秋雨從外麵進來了,拎著很多水果,一進來就笑著說:“老王,你醒啦!書生說你就要醒過來了,你還真的醒過來了。”


    我哼了一聲說:“你是不是以為他會神機妙算?我告訴你,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是這小子給我打了麻藥,直接把我給麻暈了。他控製劑量,自然知道我啥時候醒過來。”


    書生說:“我隻是想讓你好受一些,一般人我還舍不得給用呢。”


    我問:“審清楚了嗎?張廣銀這小子在防空洞裏搞這些事,到底是為啥?”


    李秋雨說:“這家夥嘴硬的很,什麽都不說。”


    我說:“餓他幾頓也不行?”


    “眼看就餓死了,什麽都不說,老王,你要是能動了,你去看看吧。”


    我說:“他不說我能有啥辦法?我總不能把他的嘴巴撬開吧。對了大同,你有啥好辦法嗎?”


    崔大同說:“這個張廣銀無父無母,沒有妻兒,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弱點的教派狂熱分子。他最大的弱點就是他的主神,也就是那個頭上長了蛇的女神美杜莎。”


    我這時候愣了下,我說:“是啊,他做這麽多到底是為啥啊?”


    李秋雨說:“不管怎麽說,張廣銀抓到之後,就不會再有人敲人的腦殼了。我哥那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說:“可惜的是死了兩個兄弟。”


    李秋雨說:“對了老王,我哥讓我和你說一聲,要給犧牲的同誌爭取最大的利益。”


    我說:“就說他們是在抓捕張廣銀的時候,被地下的大老鼠咬傷之後,得了敗血症死的。統一口徑就行了嘛!”


    李秋雨說:“我哥也是這個意思,主要就是不能寫為了錢死的,那樣犧牲的就沒啥意義了。”


    李秋雨拿出來一遝子文件,遞給我說:“你看看,要是沒問題,你簽個字吧。”


    我說:“為啥我要簽字?”


    “你是行動組的組長嘛,你簽完了,我也要簽,大同也要簽。”李秋雨說,“老王,你看一遍,調查組要是來查,你也好知道怎麽說。”


    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之後,我把字簽了。然後崔大同也看了一遍,也簽了。


    李秋雨這也算是完成了任務,拿著文件回去了。估計這文件要放到檔案裏,上級調查兩個同誌的死因,主要就是看檔案。


    我說:“不用我寫材料就行。”


    崔大同說:“那可不一定,也許調查組來了,就是要我們寫材料。反正都看過存檔了,我們都知道怎麽寫。”


    不出所料,調查組第二天就來了,一下犧牲了兩個同誌,這可不是小事。


    我和崔大同都被要求寫材料,越詳細越好。


    也多虧了我倆都識字,我寫了一千三百字的材料,崔大同就寫了五百字。他覺得就是走走形式。


    其實也真的是走形式,人家拿到了材料之後,掃了一眼就裝檔案袋裏了。


    合著我白寫了那麽多,早知道,我也寫個三五百字就行了嘛。


    一星期之後,我身體基本康複,雖然身上還有地方疼,但是力氣回來了。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安全屋,我要去看看張廣銀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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