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來的時候多虧了帶著猴子,也正是因為有這個猴子,我們才沒有被過多懷疑。


    官府辦案,總不至於帶著一個猴子吧。


    雖然我是個有正義感的大善人,但是我真的對辦案沒啥興趣。


    雖然我覺得開窯子這事不好,書生說窯子裏很容易傳播各種花柳病,有一些花柳病是要命的。但是我也不覺得我應該讓人家關門,關我屁事,我覺得不好,我不來就是了。


    正所謂是段人財路等同於殺人父母,這種事,我王大善人不會幹。


    不僅我不幹,我還要讓朱泉不要幹,我還要告訴我的後代不要幹。


    我們拿了金餅過去換錢,結果人家說這金子不純,要先提純才能兌換。


    我心說這他娘的不是又要騙我們吧。


    看我遲疑,裏麵負責煉金的夥計笑著說:“老板你放心,我們這裏童叟無欺。”


    夥計看起來二十來歲,臉很小,尖下巴,小眼睛,看那張臉像個狐狸。


    他把兩塊金餅放在了櫃台上,說:“要不二位先去打聽打聽再做決定?”


    陳熙坤說:“王哥放心,神禾窯子的信譽還是有保證的。”


    朱泉指著對方說:“你要是敢騙我,信不信我拆了你們這破窯子。”


    “客人放心,我金三林的信譽值錢的很哩!”


    我們眼看著他煉金,金子煉完了還有 850 克,按照這裏的匯率給我們兌換了人民幣。按照現在的金價是 95 元一兩,現在的一兩是 50 克,那麽就是 1.9 元一克。一共給了我們 1615 元錢。


    這可是一筆巨款,現在工人一個月十元錢的工資,需要不吃不喝幹 161 個月,十多年。


    要是這筆錢在外麵花,那可是怎麽都花不完啊!


    但這裏是賭場。


    我對喝酒找女人沒興趣,倒是對賭博有點興趣。


    不隻是我有興趣,猴哥也有興趣。陳熙坤帶著我們去了牌九桌,他最喜歡的就是推牌九。


    在這裏推牌九隻有一種規矩,那就是賭場做莊。我們這些人隻能在閑家下注。


    一共有東南西北四門,莊家做東,另外三門是閑家,所有人都可以在這三門下注。至於誰負責開牌,那就要看實力了。


    一千六百塊錢,那就是一百六十張大團結,陳熙坤把這一遝子錢摔在桌子上的時候,頓時就有人讓座了。


    我們坐在了東家的對麵,也就是西門。


    坐下之後,陳熙坤很熟悉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搞得還挺帶感的。


    隨後一伸手就下了十塊錢。


    十塊錢也算是大注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少,你拿著一千多塊錢,就下十塊錢,你這是想在這裏玩一宿嗎?這多久才能輸的完啊!


    我們這次出來可是帶了不少金子,窮家富路,出門就不能摳摳搜搜。這一千多塊錢,就是給陳熙坤輸的。


    東家開始洗牌,碼牌,然後打骰子,打到誰,誰再打骰子,依照點數切牌。


    我反正是看不出一點問題。


    猴哥和我站在一起,要是不細看,會當他是個孩子。


    當有個人發現猴哥是一隻猴子的時候,笑出聲來,大聲說:“快看,猴子也來賭錢了嘿!”


    大家紛紛看向了猴哥,猴哥不在乎,聚精會神盯著牌九。


    牌九長得和麻將牌差不多,墨黑墨黑的,任憑誰也看不透。看這家夥的重量和響聲,大概是金屬的。我試圖在這些牌九的背麵找到一些區別,並不行。


    這牌製作的等級很高,背麵什麽都看不出來。


    陳熙坤財大氣粗,拿牌的姿勢非常優雅,不像是別人,還要一張張的用手擼。


    陳熙坤隨便一看,然後把四張牌配對,分前後擺放好,放在了桌子上。


    莊家配牌好之後,先翻開了前麵,是八點。


    大家一陣唏噓,很明顯,前麵八點,已經太大了。


    接著,莊家翻開了後麵的兩張牌,是天杠。


    很多人推了牌,直接認輸了。


    陳熙坤不一樣,他笑著說:“不好意思,九點的對子。天杠地杠,架不住對子撞。剛好贏你。”


    莊家是個姑娘,看著陳熙坤笑著說:“客人好手氣。”


    不隻是我們贏了,跟著下注的也都贏了。


    坐莊的姑娘一笑說:“沒見過客人,沒來過?”


    陳熙坤說:“一直在別處玩?”


    “別處?哪裏方便說一下嗎?”


    我接過來了話茬,我說:“難道哪裏的賭場你都知道嗎?”


    “知道的不多,但是出名的場子,我基本都知道。”


    我說:“澳門的你也知道嗎?”


    “客人太會開玩笑了,聽您的口音,是北平的。”


    我說:“你倒是會聽音,別說話了,發牌吧!”


    她笑了,開始洗牌,發牌。


    猴哥一直盯著看,說心裏話,我勉強能看懂,猴哥能看懂牌九嗎?


    牌九這東西挺複雜的,十二點是天,兩點是地,天大地大,皇上最大。規矩挺多的。


    不過陳熙坤門兒清,他玩這個已經玩了十多年了,手裏有點錢,都用在牌九上了。


    在外麵他一直輸,今天他運氣不錯,一直贏。做了一個多小時,贏了三百多。跟著我們下注的都贏了不少。


    不過東家那姑娘也不上火,牌是他們的,骰子是他們的,我們想出老千都不可能。贏了, 就是單純的運氣比較好。


    陳熙坤還懂得見好就收,連續輸了兩把之後,他就站了起來,說不玩了,餓了,去吃東西。


    有人帶著我們去了餐廳,在這裏,竟然有川菜。


    我們在這裏點了一大桌子的菜,也才五塊多錢。在吃飯的時候,我們還花錢找了一個拉二胡的,給我們拉了一首婉轉動聽的小音樂,花了兩塊錢。


    我和朱泉一致認為,這姑娘拉的比蕭安拉的好聽多了。


    猴哥吃不了辣的,專門給猴哥點了一些水果,猴哥隻是吃水果就行了,它不怎麽願意吃我們的飯菜。


    隻有餓急眼了才會跟著吃點大米飯啥的,平時就是吃橘子,吃香蕉,或者是葡萄。西瓜它也吃。想吃葷腥的,就出去自己抓一些蟲子吃,到了夏天,在晚上它會去抓蜻蜓。


    蜻蜓到了晚上都會落在柵子上,一動不動,伸手就能抓住尾巴,那時候抓蜻蜓,簡直就是太容易了。


    所以,猴哥從來就不缺吃的。


    但是到了這裏有點麻煩了,這裏的水果特別貴。這東西不是必需品,嫌貴可以不吃。不過猴哥必須吃,貴也沒有辦法。


    就這樣,我們吃飽喝足,在這裏租了一個私人院子,每天五塊錢的房租。


    我們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這時候我們發現,這裏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就是一座地下城。


    這裏還真的是吃喝玩樂樣樣不缺,在這裏,竟然還有澡堂子。


    在北平的時候,我經常去澡堂子裏泡澡,自從到了金陵,就沒見過澡堂子,現在我倒是想去泡個澡了。


    於是,我起來,叫上了朱泉和陳熙坤,我們三個去了澡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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