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佑心頭一緊,目光有些躲閃地看著龜年,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表情凝重,還帶著一絲悲憫,歎息著說道:


    “哎!……是啊!……當時欣貴妃……正值盛寵之時……戰王才剛滿十歲……誰能想到……竟會染上如此絕症!”


    “老朽醫術不精……實在是無力回天!”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欣貴妃病故……卻束手無策!……”


    “而今……戰王……也染上此症……老朽同樣……無能為力啊!……”


    躺在床上的烏昌盛,突然睜開雙眼。


    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質問:


    “是嗎?”


    杜嘉佑驚愕地將目光移向烏昌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滿腹狐疑地說道:


    “戰王殿下!……您怎麽……”


    烏昌盛坐起身來,目光如炬,凝視著杜嘉佑。


    杜嘉佑睜大雙眼,仔細審視烏昌盛,心中暗自思忖:


    “戰王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按病情來說,他理應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為何還能坐起來呢?”


    烏昌盛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杜太醫!……你是否感到驚訝……本王為何還能坐起來?”


    杜嘉佑本能地點了點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是啊!……王爺的病情……五髒已然受損……為何……”


    “難道是……還沒有那麽嚴重?”


    烏昌盛饒有興致地凝視著杜嘉佑,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杜太醫!……你行醫多年……還能當上院判……本王的病情究竟如何?……”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作糊塗啊?”


    杜嘉佑嚇得雙眼圓睜,緊張得喉嚨發緊,聲音顫抖地問道:


    “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烏昌盛的聲音陡然變得嚴厲,嗬斥道:


    “杜太醫!……本王到底是病了,還是中毒?”


    杜嘉佑雙腿一軟,撲通跪地,磕頭如搗蒜:


    “王爺恕罪!……老朽……老朽……”


    烏昌盛目光如炬,緊緊凝視著杜嘉佑,緩緩說道:


    “若有不便,不必言說。”


    “本王知曉,你亦有難言之隱。”“


    然,你需如實作答,當年……我母妃……究竟是病……還是毒?……”


    杜嘉佑惶恐不安,左顧右盼,最終戰戰兢兢地吐出一個字:


    “毒!”


    烏昌盛的眼神愈發淩厲,追問道:


    “你可曉得,此毒喚作何名?源於何處?是否罕有?”


    杜嘉佑額頭上冷汗涔涔,身體顫抖不止,聲音發顫道:


    “王爺!……老朽若道出實情……恐難活命啊!……王爺饒命……放過老朽吧!……”


    烏昌盛的語氣略微緩和,輕聲說道:


    “杜太醫莫要驚慌,此刻屋中之人,皆可信得過。”


    杜嘉佑壯起膽子,環顧四周,卻發現不知何時,方才還在屋內的那些丫鬟已然消失無蹤。


    此刻,這間屋子裏,唯有龜年、蝦敏、蟹靈、烏昌盛和自己。


    杜嘉佑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


    “此毒……名曰‘無形散’……”


    “此毒無色無味,能使人慢性中毒,在不知不覺間,五髒六腑會逐漸衰敗、破損……直至一命嗚呼……可謂……殺人於無形之中……故得名:無形散。”


    烏昌盛眉頭緊蹙,問道:


    “此毒可有解藥?”


    杜嘉佑頷首示意,答道:


    “慢性毒藥,大多皆有解法。”


    “無形散的毒……可用藥湯沐浴,浸泡一個時辰,再輔以針灸刺穴,連續七日,便可解毒。”


    “隻是,必須在髒腑尚未破損之前,若髒腑已然開始破損,那就回天乏術了。”


    烏昌盛的眼神猶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杜嘉佑,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內心深處。


    他的聲音冰冷而銳利,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杜太醫,你似乎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此毒是否罕見?它出自何處?又或者說,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毒?”


    杜嘉佑的額頭冷汗涔涔,他的手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風中的落葉。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一絲恐懼:


    “此毒……來自西域……價格昂貴……很少有人購買……如果王爺派人去查……”


    他的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隱瞞著什麽。


    烏昌盛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杜嘉佑咬了咬牙,繼續說道:


    “可去位於大理城西南角的那座宅院……那座院子……名為夜煞居……很少有人去……因為它看起來陰森恐怖……就像一座鬧鬼的凶宅一般……”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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