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望著如懿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


    如懿她究竟知曉了多少!


    金玉妍隻覺心頭突突直跳,冷汗已然浸濕了鬢角。


    在麗心的攙扶下,金玉妍顫巍巍起身,不安地問:“貞淑,你說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她該不會真要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吧,要是那樣的話,王爺——”


    話未說完,金玉妍卻如鯁在喉。


    麗心有些尷尬道:“主兒,奴婢不是貞淑。您忘記了,貞淑姑姑早已經被遣回玉氏了,您身邊隻剩下奴婢了。”


    金玉妍唇角微顫,看向麗心的眸中露出一抹疏離,下意識甩了麗心的手。


    有淚水悄然滑落,金玉妍隻覺心底殘存的最後一絲希冀也被生生磨滅。


    她如自語般痛惜道:“貞淑,貞淑不在了,從今往後,本宮身邊,再也沒有一個貼心又了解本宮的母族之人了。”


    “主兒,雖然貞淑姐姐不在,但,奴婢,奴婢也會盡心伺候主兒的。”


    金玉妍卻不屑的冷笑一聲,斜睨著麗心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與本宮從母族帶來的貞淑相提並論?”


    麗心聞言,不禁委屈地低下頭,眼眶瞬間泛起紅意。


    金玉妍瞥了她一眼,思緒微動。


    她如今處境已是艱難,若讓如今最貼心的婢女麗心心生芥蒂,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於是,金玉妍隻得輕歎一聲,重新握緊了麗心的手,道。


    “瞧你這可憐勁兒的,罷了,如今貞淑不在,從今往後,你也算是本宮身邊貼心的人,隻要你得力,本宮自然也願意提拔你。”


    麗心連連點頭,眼底泛著淚光,不曾想,這麽多年,自己可算爬上來了,卻陪了一個貞淑。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伺候主兒的。”


    而另一邊的鹹福宮,皇帝又陪曦月許久,親自喂茶喂藥,無微不至。


    他又複高曦月“慧貴妃”之位,卻終究沒有歸還她協理六宮之權 ,想必,還是在忌憚一些什麽。


    皇帝就連臨走都做足了好男人的深情,還不忘在曦月的額間前輕吻一記,替她掖好被角。


    “曦月,你好好養著身子,等你身子好了,朕便喚你侍寢 。”


    “是,臣妾恭送皇上。”曦月欲起身相送,卻被皇帝按住,“免了,曦月,你伺候朕多年,又病體纏身,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套。”


    曦月心中頗為諷刺,那笑意卻這樣脆生生浮在臉上:“多謝皇上。”


    而待皇帝離去,曦月臉上的笑容立時消失殆盡,唯餘一抹幽寒。


    對於侍寢這種事情,曦月早就無謂甚至厭惡。


    這樣薄情的男人,她是真心不想再與他有任何親密的接觸,更不想在床上對他曲意逢迎。


    於是,這幾日,每每皇帝在時,高曦月纏綿病榻;皇帝不在之時,曦月的身子便全然無礙。還不忘記喊小姐妹們來聽她彈琵琶。


    這日,高曦月坐在貴妃榻上彈著琵琶,纖長白皙的指尖輕撥琴弦,樂音徐徐流淌。


    彼時的海蘭,正斜斜地靠在如懿懷裏,耳垂抵在如懿肩頭,鼻尖縈繞著海蘭最愛聞的沉水香的氣息。


    如懿則輕晃手中的團扇,為身側的海蘭添上一絲涼意。


    一曲終了,婉轉的餘音尚在空氣中嫋嫋縈繞。


    海蘭已然微微睜眼,衝著曦月鼓起掌來:“貴妃姐姐的琵琶技藝越發精益了。看啊,咱們貴妃姐姐得償所願,複位解禁。


    連帶著彈的琵琶聽著都是令人歡喜的,不似之前被禁鹹福宮時聽著那般憂鬱。”


    白蕊姬輕啜一口香茶後,語聲溫婉如春風拂麵:“臣妾最近也學了幾首新曲呢。待得日後有機會,還望能再與姐姐切磋一番呢,隻是,怎麽也比不上姐姐你呢嘻嘻嘻。”


    曦月將手中的琵琶輕輕擱置一旁,含笑嗔道:“蕊姬,你的琵琶也不賴,小嘴巴巴的,慣會哄著我。”


    說罷,高曦月又側頭望向如懿,眸中漾開一汪清水,衝她莞爾道:“說來,如今本宮能夠複位,全都是如懿的主意。


    如懿,本宮得謝你,陪本宮上演了這麽一出大戲,可算是報了嘉嬪栽贓本宮之仇。她竟然敢用雙喜的蛇來誣陷本宮,還連累雙喜現在變成那個樣子!真是可恨!”


    如懿唇角輕揚,道:“所以這一次,咱們用紅羅炭炭毒一事,也算是讓她嚐嚐,被栽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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