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韞歡內心突然就有點複雜,蕭子淵此人神秘莫測,十歲就有能力將安平王府掩於帝京風雲之下,至今八年兵權都未易主。


    這樣的人無疑是心思叵測,智謀無雙的。可就是這樣的他,待她卻如此真誠,他的言語,他的方式都如此簡單直白,簡直就如同白紙一般。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不知道不懂得如何做,他便選擇了他認為最好的方式。


    蘇韞歡懂得這種真誠對於他們這樣身處權勢中心的人有多可貴,正因為如此她願意去珍惜這樣的真誠。


    “景初可喜歡什麽?”禮尚往來麽,她可是很知禮的人。


    蕭子淵聞言有點異樣的心緒,自父王娘親和先帝相繼離世,再也沒有人問過他喜歡什麽了。


    可如今,他的未婚妻,亭亭地站在他的麵前,淺笑盈盈地問他可喜歡什麽,他突然就被觸動了,似乎在她的麵前他的情緒總是要來得多一些。


    想回答她,可是他想了想也想不到他喜歡什麽,有些東西或許他會覺得珍奇,會欣賞,可也實在談不上什麽喜歡與否。


    或許小時候有,可如今他已經有太久沒有去在意過什麽了。他早就不記得他曾經喜歡過的物件喜歡做的事情,也記不得曾經有過什麽願望了……


    “並無。”


    蘇韞歡心裏有點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酸酸的……她沒覺得他在敷衍她,他不會。他是真的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或者說是他覺得在他心裏能稱得上喜歡的東西。


    一個人性情再怎麽淡漠,也會有自己的情緒,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像她,雖然不太多但終歸也會有稱得上喜歡的,想要擁有的。可如今問他,他卻答無。


    他的心裏空無一物。


    “那不管我送什麽,景初可都不要嫌棄。”


    “不會。”她送的,無論什麽,他都不會嫌棄的。


    蘇韞歡走到書桌前,拿了樣東西遞給他。蕭子淵看著她手心裏躺著的東西有點愕然,一隻小兔子……還是上好的紫檀雕的……


    “送給你,你剛說不會嫌棄的。”


    “我自己雕的。”確實是她下午無聊的時候雕的。


    她雕的?蕭子淵拿過她手心的兔子,趴著身子,垂著耳朵,一副慵懶的模樣,嗯……很可愛,也……很像她。


    若是蘇韞歡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會扔了那兔子,哪裏像了……


    蕭子淵回到王府後,坐在書桌前,將兔子擺在上麵,與一眾精致的毛筆,名貴的硯台,整理好的幾本古籍顯得格格不入。可他瞧著卻如此順眼,就放在這裏好了。


    她送的東西,他都會去喜歡的。


    一道衣袂劃過空氣帶來一點波動,蕭子淵頭也沒抬地朝門口扔過去一支毛筆。


    “蕭子淵!謀殺啊!”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隨後人就走進來了。


    隻見來人一襲紅袍,墨發用玉冠束起一半,一個男人,卻稱得上眉眼妍麗,棱角分明的臉又壓下了幾分女氣。


    “你來做何?”蕭子淵頭都沒抬,他剛進院中他就知道是他來了,也可見蕭子淵對來人很熟悉。


    “聽聞你的未婚妻要及笄了,我來瞧瞧你需不需要我幫忙?”一邊說著還一邊甩開了一把扇子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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