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江上遊,看似平靜的江麵之下有無數的暗流在湧動。


    某一刻,一道人影逆流而上,來到了這裏,他身披玄袍,周身有著一層隱晦的真氣流轉,讓人看不清的麵容,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應該就是這裏的。”


    仔細感應著,看著眼前的暗流,玄袍人影停下了腳步。


    片刻過後,確認無誤,玄袍人影籠罩一層奇異玄光,直接走進了亂流之中,在亂流不斷的撕扯下,他的身影扭曲,最終好似一個泡沫一樣消失不見。


    而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奇異之地,這裏好似一個巨大的水泡,無形的力量將江水隔絕在外,內有一汪清泉緩緩流淌,周邊散布著一層靈砂以及一些形狀各異的靈石。


    看著這一汪清泉,玄袍人影知曉自己沒來錯地方。


    “清源江水脈節點有九,雖然有一個始終找不到,但找到這個一共就有八個了,已經夠用了。”


    心中念頭轉動,玄袍人影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羅盤,上麵有道道靈符閃耀,共同構成了一個奇異的符陣。


    “去!”


    渾身真氣激蕩,玄袍人影將手中羅盤祭了出去。


    吼,隨著羅盤落下,原本緩緩流淌的清泉頓時沸騰,迸發出一股翻江之力,恍惚間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怒吼。


    察覺到這樣的變化,玄袍身影神色不變,類似的事情他已經經曆了多次。


    “清源江早已不是曾經的清源江了,更何況你終究隻是死物,並未生出靈性。”


    手掐法訣,玄袍身影祭出一方法印,鎮壓泉眼暴動。


    嗡,朦朦朧朧的靈光不斷垂落,僵持了大半天,在玄袍身影不斷的施壓之下,暴動的泉眼漸歸平靜,而那一方符盤也借助這個機會徹底融入泉眼之中。


    見此,玄袍身影長舒了口氣。


    “九方水眼本為一體,越往後鎮壓越是簡單,最難的反而是那第一個水脈節點,好在這條水脈曾經被打斷過,不然根本沒有機會。”


    氣行周天,恢複自身消耗,玄袍身影收回了自身法印。


    “天災合以人禍,希望真的能成吧。”


    待到自身真氣恢複了不少,玄袍身影最後看了一眼水眼,轉身離開了這片奇異之地。


    而對於這一切變化,外界卻是一無所知,清源江也沒有因此出現明顯的變化,一切都好似和往常一樣。


    此時此刻真正讓清源郡眾人關心的反而是雪災,十二月整體還好,到了一月,連下數場大雪,清源郡不少地方卻是凍死了人,好在老天爺終究沒有太過分,到了二月,雪勢逐漸變緩,漸漸有了消散的跡象。


    察覺到這樣的跡象,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個冬季雖然給清源郡帶來了一定的傷害,但整體而言還是可以接受的。


    太平宗,金陽殿前,看著那緩緩散開的厚重雲層,薑塵的心神不知飄向了何處,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他的修為又有了進步,達到了三十五竅的層次,距離練氣小成僅有一步之遙。


    不過也就是這一步讓薑塵第一次在練氣層次的修行中感到了阻礙,是的,就是阻礙,之前憑借著上品真氣超拔的本質,他以氣為劍,卻是無往不利,唯有這一次被擋下了腳步。


    如果以前的竅穴壁壘是層紙,一捅就破,那麽這一次就是一層土牆,需要真氣慢慢衝刷。


    “練氣修行,每三十六竅便是一個坎,若是慢慢打磨,或許需要花費半年左右的時間才能衝開這個竅穴。”


    “若是強行衝擊,以我上品真氣的本質倒是可以快一些,隻是三十六竅洞開,第一小循環成型,卻是沒必要太急切。”


    心中念頭轉動,薑塵緩緩收回了自身思緒。


    這三個月大雪漫天,所有事情都好似慢了下來,而他也趁著這個機會進一步沉澱自身,不僅修成了三十五竅真氣,更是將凝氣術、氣劍術、血煞真炎術紛紛修煉到小成層次。


    有著強大的神魂之力,再加上龜蛇守心這一道神魂秘術加持,心中雜念不起,薑塵在修煉法術上卻是有著不小的優勢。


    法術的本質實際上就是真氣的運行以及真氣的性質變化,越是高深的法術對於真氣的掌控力要求就越高,修煉起來對於心神之力的消耗之力實際上是比較大的。


    正常情況下,一位進階不久的練氣小成修士能將一兩道主修的法術修行到小成層次就算不錯了。


    “清河縣如今的情況怎麽樣?”


    定下心神,收斂雜思,薑塵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汪遠一眼。


    聽到這話,汪遠立馬靠了過來。


    “回宗主,大雪漫天,清河縣一些地方也受了災,不過我宗及時組織行會進行了援助,救危扶困,暫時情況還算安定,隻要天氣不再反複,不會有大問題。”


    話語低沉,汪遠將清河縣的情況一一道來。


    聞言,薑塵點了點頭。


    天災可怕,人禍同樣可怕,大災之下,囤積居奇,吃人血饅頭是很容易出現的事情,好在太平宗早有準備,且對清河縣有著足夠的掌控力,及時介入,並未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一次出力最大的幾家要記下。”


    話語飄忽,薑塵點了一句。


    聽到這話,汪遠知曉那幾家這一次算是走運了,跟在薑塵身邊這麽走,他知道真正能被薑塵記住的人實際上並不多,而這些人往往隻有兩個下場,要麽死的幹淨利落,要麽飛黃騰達。


    “大人,這一次雪災之下,縣令廖永懷卻是想以賑災的名義在清河縣縣城之內收取雪災稅,隻不過後來在行會的共同抗議下才不了了之。”


    偷偷打量了薑塵一下,汪遠說出了另外一件事。


    聞言,薑塵眉頭微挑。


    南景國朝廷與修行世家共治天下,朝廷對於地方的掌控力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強,特別是相對偏遠的南方四郡,以太平宗之前的表現,廖永懷不應該這麽做才對,更何況這件事最後還鬧了一個虎頭蛇尾,除了損失自身威信之外,廖永懷似乎沒有撈到任何的好處。


    “我們這位縣令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了?讓人多注意一下他。”


    留下一句話,薑塵轉身走進了金陽殿。


    察覺到薑塵的到來,金陽殿中頓時有低沉的嘶吼聲傳出,聽到這詭異的嘶吼,汪遠默默垂下了目光,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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