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她的麵龐,眸光閃爍,不發一言。


    “你對我的名字有意見?”秦未央問道。


    “名字不錯。”蘇揚微微一笑,隨即湊近壓低聲音道:“我隻是在想……”


    “你到底是生肖尋寶人,還是守護者。”


    此話一出,秦未央眸光冷冽幾分,夾雜著一絲不善。


    “你覺得呢?”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不管你是哪方陣營,我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蘇揚微微一笑。


    秦未央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氣臉龐,柳眉一蹙。


    顯然,蘇揚這番話有著幾分道理,但她仍舊懷有警惕。


    在這場幾乎沒有限製,自由度極高的死亡遊戲中,‘信任’二字比一張紙都廉價。


    這時,講台上的班主任瞥見後排一男一女嘴巴幾乎親上,嗬斥道:“幹什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開學第一天就按捺不住了?這裏是學校,不是肮髒汙穢的地方!”


    “抱歉老師,我筆掉了。”


    蘇揚直起身子揚了揚手中捏的黑色中性筆。


    班主任見狀冷哼一聲,他當了這麽多年的老師,見過形形色色的學生。


    屁股一撅就知道拉屎拉尿。


    隻不過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得留點好印象,這才沒追究發作。


    等到班裏麵的同學全部到齊,進行一輪點名環節。


    “高昌。”


    “到!”


    班主任劉波循聲望去,見這位表麵看上去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學生’舉手回應。


    “你是高昌?”劉波狐疑道。


    “是的老師。”


    劉波將信將疑地低頭看了眼點名冊,發現上麵的出生年月為——08年7月31日。


    算下來似乎沒毛病。


    隻是……


    “你真的是高昌本人?”劉波發出質疑。


    “是的老師。”高昌緩緩點頭。


    這一刻,同學們好奇望去,臉色一陣變化。


    “這大叔除了頭沒禿,感覺年紀比班導還大誒。”


    “估計是長得太著急了?”


    “屁,眼角都有皺紋了,法令紋也這麽深,怎麽可能是學生。”


    “莫非是高昌他爸?”


    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不由浮現出看熱鬧的神色。


    高昌感受著周圍傳來的異樣眼光,不為所動。


    臉色始終平靜。


    “安靜!”劉波拍了拍桌子,“高昌待會來我辦公室一趟。”


    “阮梓良!”


    “到!”


    ……


    “秦心瑤。”


    “到。”秦未央舉手。


    劉波在她臉上停留片刻,隨即繼續道:“蘇原。”


    “到!”


    “五分鍾後升旗台前集合,參觀學校。”劉波說著,朝高昌眼神示意。


    隨著兩人離開課室,眾人如釋重負地歎氣。


    蘇揚意識到這位班主任並沒想象中的簡單。


    雖然他身上的‘教師氣’很重,但眉宇間卻泛著一股冷意。


    “你怎麽看?”蘇揚問道。


    秦未央晃了晃並不穩固的桌子,“不像。”


    “不像‘玩家’?”


    “他身上有股江湖氣,大部分玩家的棱角早已被磨平,心性再好也容易露出破綻。”秦未央說道。


    蘇揚聽言頗為意外,她居然在這方麵有獨到見解。


    “高昌呢?”


    秦未央思慮片刻,開口道:“看不透。”


    蘇揚微微頷首,至少從現有的信息來看,無法摸清對方的身份。


    他是玩家這點毋庸置疑,畢竟年紀擺在這。


    至於是尋寶人還是守護者。


    無法辨認。


    這時,阮梓良轉過頭來。


    “蘇原……”


    剛想跟蘇揚搭話,便注意到秦未央投來的眼神。


    臉色倏地一紅。


    “怎麽了?”蘇揚察覺到他的異樣,輕聲道。


    “中午一起吃飯吧。”阮梓良一臉期待道。


    “不好意思,我跟心瑤同學提前約好了。”蘇揚說道。


    “哦……”


    阮梓良默默轉頭,眼中寫滿了失落。


    蘇揚是他進學校第一個認識的同學,也是最有親和力的。


    約飯這種事對於學生而言再常見不過。


    尤其是在‘小團體’未組成前,人們往往想極力融入集體,好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孤單。


    對於少年而言,孤單就意味著不合群。


    “你想跟我一起吃飯?”秦未央嘴角微微上揚。


    “當然,能跟大美女一起用餐是學生時代至高無上的榮譽。”蘇揚點頭。


    “少來。”


    蘇揚琢磨著如何下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年久失修外,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叮鈴鈴——”


    隨著鈴聲響起,人們起身朝外麵走去。


    然而阮梓良剛起身,冷不丁被人撞上,整個人摔倒在地。


    “不會看路?沒長眼睛啊?”


    撞他那位男同學雙手插兜,嫌棄地擦了擦袖子,從他身上徑直跨了過去。


    阮梓良臉色憋得通紅,撐著地麵起身。


    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異樣眼光,不由攥緊拳頭。


    待他一聲不吭地從蘇揚身邊擦身而過,後者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心中壓抑的怒氣。


    很明顯,這倆人之前認識。


    “看什麽呢?走了。”秦未央喊道。


    蘇揚快步跟上,打量著教學樓各個角落。


    正值下課時間段,走廊不少學生來來往往。


    想從中找出玩家,除非外表上有明顯特征。


    否則與大海撈針無疑。


    當一行人來到升旗台後,高昌與劉波姍姍來遲。


    從表情看,這件事似乎得到了完美解決。


    “從高到矮排好隊,男生一列女生一列,動作快!”劉波拍了拍手。


    蘇揚一米八的身高在這群小屁孩裏鶴立雞群,理所當然地站到後麵。


    秦未央一米七的身高在女生裏也算拔尖,同樣排到後麵。


    一對俊男靚女站在一起,一下便惹來不少目光。


    整個高一年級10個班全部到此集結,一些大膽的學生甚至湊過來搭話。


    “同學……可以加個綠泡泡嗎?”少女含羞,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當然。”蘇揚投去如沐春風般的笑容,惹得少女心尖一顫。


    隨即從兜裏掏出水性筆,拿起她的手在掌心處寫下一串數字。


    落筆的時候,少女感覺癢癢的,臉色更紅幾分。


    寫完後,她什麽也沒說便轉身小跑回到隊伍,當即引來一群女同學圍觀。


    “魅力很大嘛,蘇原同學。”秦未央眼中泛著莫名光芒。


    “習慣了。”蘇揚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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