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趙懷蕾提議道。


    “說說看。”


    “你將伴侶信息提交出來,我幫你物色人選,作為交換條件,你也幫我物色伴侶。”趙懷蕾說道。


    “還用看嗎?江華和唐佑寧已經被你排除選項,不就隻剩我了?”蘇揚開口道。


    “唐佑寧可以首先排除,可江華我不能確定。”趙懷蕾道出憂慮。


    “因為他的兩副麵孔?”蘇揚問道。


    “你也發現了?”趙懷蕾麵色陡然凝重起來。


    “第一天就注意到了,我懷疑他有精神分裂。”蘇揚微微點頭。


    “一邊是如沐春風的暖男形象,另一邊是陰翳消沉的麵孔,到底哪個才是真的?”趙懷蕾摸不透。


    “或許兩個都是真的,也可能兩個都是假的。”蘇揚開口道。


    這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趙懷蕾心中腹誹,表麵裝作無所謂的態度,“你更傾向於哪種?”


    “不知道。”蘇揚如是說道。


    趙懷蕾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強忍怒意道:“我希望你能拿點誠意出來,這樣合作雙方都好過。”


    “我的確不知道,我和他的交集甚至沒有你多。”蘇揚攤了攤手。


    江華這個人表裏不如一,接觸下來蘇揚也分不清哪個是真實一麵。


    因為他並不關心這點,所以從未深究。


    趙懷蕾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從江華與蘇揚身上分辨出哪個才是她心中所求。


    這便是她夜探男大房的真正意圖。


    “那你的男性伴侶是誰?”趙懷蕾問道。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蘇揚反問一句。


    “那就是沒得談了?”趙懷蕾索性不裝了,聲音冷了幾分。


    “如果我說出來的名字與你目標相符,豈不是給了你殺我的理由?”蘇揚微微一笑。


    趙懷蕾看了眼牆上的時鍾,發現自己已經不剩多少時間。


    不由著急起來。


    “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江華的天賦是什麽?”趙懷蕾問道。


    “‘禁言’。”蘇揚抬眸開口。


    “難怪……”趙懷蕾倏地想起什麽,恍然大悟。


    “到我了。”蘇揚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謀殺皇甫書計劃……總共幾人?”


    趙懷蕾沒有遲疑,直言道:“四人。”


    “你、唐佑寧、江華……剩下那位便是林書語?”蘇揚問道。


    “是的。”


    “不對,死亡邏輯對不上。”蘇揚搖了搖頭。


    “哪點不對?”


    “你負責下殺手,江華負責讓皇甫書閉嘴,唐佑寧負責消除動靜,那林書語任務是什麽?”蘇揚問道。


    “觀察位置,找到最佳下手時機。”趙懷蕾解釋道。


    皇甫書已死,從現場其實就能看出端倪。


    不算什麽秘密。


    隻是她好奇蘇揚不問其他幾位女玩家的信息,卻揪著死者不放。


    意欲何為?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蹊蹺,一個想著謀殺的人怎麽會連銷毀證據這點都想不到?”蘇揚道出困惑。


    趙懷蕾眼中浮現出好奇之色,她無法窺視這邊的情況。


    “如果我是江華,我殺皇甫書一定是為了除掉潛在威脅,哪怕會迎來可怕的後果。”蘇揚換位思考,從布局者的邏輯出發。


    “僅憑我一人難以做到,皇甫書身體非常強壯,在沒槍的情況下沒有百分百把握。”


    “所以我需要找幫手,提供的誘惑必須得讓她們信服。”


    “再者,我沒有把所有男玩家邀請過來,還留了個不明情況的玩家。”


    “顯然,如果我沒有讓所有人都參與其中,那為什麽殺人後不將證據抹除呢?”


    趙懷蕾聽下來了解大概,“你是說……屍體死的時候還保留了原本的痕跡?”


    蘇揚點了點頭,“你射出的箭直到早上還插在胸口。”


    “你早就知道是我殺了皇甫書?”趙懷蕾心頭大震。


    她不是千裏眼,也不是順風耳。


    殺完人之後她便回歸本體。


    無法窺視這邊的情況。


    在她看來,江華與唐佑寧必然會把屍體處理好。


    不管是偽裝現場還是毀屍滅跡。


    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原封不動地保留現場?!


    一念至此,趙懷蕾心中頓生怒意。


    她忽然生出被人背叛的感覺。


    正如蘇揚最開始所說——她是被人當槍使了。


    “該死!”趙懷蕾大罵一聲。


    難怪蘇揚不怕她下殺手。


    難怪蘇揚看到她來一點都不意外。


    背後竟然有這層原因。


    二者有著極大的信息差。


    一個自詡天衣無縫。


    另一個看著她裝腔作勢的模樣就想笑。


    趙懷蕾羞怒不已,她還覺得自己很神秘。


    不曾想自己早就暴露了。


    蘇揚觀察到她臉色一陣變化,開口道:“江華沒有收拾現場,他的意圖就是想把你們的信息暴露出去。”


    “準確來說,他是想讓我看到。”


    “為什麽?”趙懷蕾不解。


    蘇揚不語,他心中已經猜到了原因。


    從趙懷蕾的反應能看出端倪,江華心思極為深沉。


    表麵上耍的是陰謀,實則是赤裸裸的陽謀。


    倘若沒有汪凝那番看手相的驗證,蘇揚短時間內還真沒辦法察覺出不妥。


    “你剛剛說皇甫書的死不對勁,具體不對在哪?”趙懷蕾問道。


    “據‘順風耳’所說,人死之前曾與江華爆發過衝突。”蘇揚娓娓道來:


    “試問一個要跟你賭命的人暴露出一副另類的麵孔,正常人都會有所提防。”


    “皇甫書看起來很唐,可實則並不蠢。”


    “他不會放任威脅在麵前蹦躂,更不會一點機警之心都沒有。”


    “原本我以為你的天賦隻是單純地操控死物,可從你從窗戶進來那一刻我就感覺不對。”


    趙懷蕾聽他這麽分析暗暗點頭,“你認為皇甫書死得太簡單了?”


    “哪怕是一個從來沒玩過死亡遊戲的人都會有最基本的防備,可他卻正好躺在你能射到的範圍裏……”


    “不覺得太巧了嗎?”蘇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可是他的床正好對著窗戶位置,人總是要睡覺的吧?”趙懷蕾說道。


    “問題出在林書語身上。”蘇揚看向窗外的濃霧,


    “結算時刻她開始窺視,早在那時她就開始觀察皇甫書了吧?”


    趙懷蕾對此沒有反駁。


    “連我這個局外人都感覺如芒在背,作為正主的他會感知不到?”蘇揚開口道。


    此話一出,趙懷蕾猛地抬頭驚訝道:“皇甫書是假死?”


    “不。”蘇揚搖頭。


    “死亡這點毋庸置疑,我認為的蹊蹺不在於此。”


    “那是什麽?”


    蘇揚沉吟半晌,眼睛微眯,


    “……殺人計劃除了你們四個外。”


    “還有第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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