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太翻身一閃,避開了迎麵飛來的手環。


    白川氣急敗壞,吼道:“多管閑事,快讓路!”


    既然來了,他便沒有放對方一條生路的念頭。


    白川緣何功夫如此差勁也能當上基地的頭?北原太不得不讓目光重新回到蛇形手環上。


    “小心!”啟瀾扛著武器鑽出草叢,“那個手環殺傷力極大,一定不能被打中!”


    話音剛落,手環回轉,閃電速度將北原擊倒,倒在小溪邊痛苦掙紮。


    枝子見狀撿起北原的劍去劈,剛觸到手環,身子也觸電一樣癱軟在地。


    “這人一定是個穿越者,靠著未來世界的兵器在這裏平步青雲!”啟瀾怒不可遏,朝著囂張的手環放出一彈,“哐當”把它打到了山澗。


    被揭了老底的白川臉色一黑,瞬間又摸出一枚更大的蛇形手環。或許是被啟瀾手中的槍震懾到,這次手環投向了不遠處的陳醒。


    啟瀾衝上去一拳打倒了白川。抬頭一看,那手環長了眼睛一般,緊緊追著目標。若是一槍打過去,附近的所有都會燒成灰燼。


    “阿醒,閃開!”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深穀中回蕩,仿佛去了遙遠的天邊。


    除了山風,炮火,傳入耳畔的是陳醒的哭聲:


    “千千!”


    莫千千的笑靨在雲層一閃而過,消失在耀眼的強光裏。


    “二哥,幫忙把這混蛋捆起來,我去安慰陳兄。”


    啟江把白川捆在樹上,拿樹枝抽打得嗷嗷直叫。


    一枚白金戒指在泥地裏發光。戒圈上刻著一個簡體字“醒”。


    啟瀾忍著心酸地將它撿起,又低頭把哭得一塌糊塗的陳醒扶起。


    “這個戒指是和主人一起穿越過來了。我聽阿楠說,她和爸爸一直盼著媽媽能回去,一家人好團圓。希望這次能如願吧。”


    “嗬嗬,”白川冷笑,嘴角的鮮血十分駭人,“原來你也是穿越的?真正的顧啟瀾又在哪裏?想不想去基地的墳塋裏見見你的父親和大哥!”


    一聽此話,啟江的心懸了。


    “三弟不可能是別人假冒的!我爸爸和大哥?他們為何會在這裏?!”


    “哼,作繭自縛的顧局長,還有廢物大少爺,貪心的下場,從來就是悲劇。”


    “啪!”


    一個巴掌扇在白川的臉上。啟瀾將匕首抵著他的鼻尖,“我猜,你和闖進陳博士家裏偷藏寶圖的灰衣男人是同一個?難道我和你都是那個夜晚穿越的?”


    “沒錯。我本來是要殺陳博士,可惜他有個愛他至深的好妻子,為了救他不惜犧牲自己。上次也是我殺的她。沒想到這一世還是。”


    “有沒有救治被手環打傷者的藥物?”


    雖然親耳聽陳博士說過沒有拯救的法子,啟瀾依舊不肯放棄。


    “有,以命換命。兩人在緊連著的時間被擊中,後者會把手環釋放在前者身上的大部分能量吸走。前者如果足夠強大,可以存活。”


    不等白川把話說完,啟瀾已經看見了北原太晃晃蕩蕩地重新站起來,而他旁邊的鬆本枝子,麵如白紙,如同偶人娃娃一般僵硬。


    “枝子!”北原握住一雙冰冷的手,聲音哽咽。她什麽反應也沒有,完全是一具屍體能呈現的最好狀態了。


    “蛇形手環一共兩個,攜帶者可以護體。可惜都被打壞了。”


    白川陰沉地笑笑,“你不是想回未來世界嗎?千萬別殺我,殺了我,沒有誰能告訴你回去的辦法。”


    “呯!”槍聲響起。


    陳醒手裏的手槍飄著一股嗆鼻子的硝煙味。


    啟瀾覺得此景似曾相識:在實驗室門外,陳博士舉槍,把灰衣男子燒做塵埃。


    正義和邪惡的鬥爭一直存在。正義哪怕來得晚,一旦來臨,將勢如破竹。


    宿命一般,白川死了。依舊死在了同一個人的槍口下。


    “快撤,我們被包圍了!”啟江俯身一看,山腳到山腰的路上盡是喊殺的人群。


    不光有穿白衣的基地成員,還有相當數量穿深黃色軍服的士兵。


    “二哥,我們從小路下去!”


    啟瀾端起槍,擋在了最前方。


    山腳處,李炎覺察到隊伍異常,試探著去喊熟悉的一些麵孔。那些奔著山上去的兵都仿佛聾了一樣,頭也不回地跟著白衣人大步走。


    他辨不清山上到底是有哪些人在。從陣勢判斷,一定是基地的打不過,才會上去如此多的後援。


    為什麽何將軍的兵力也著了魔似的蜂擁而上?莫不是洪將軍的主力占據了山頭?


    一想到對方和自己有血緣關係,李炎又氣又無奈。


    “我幹脆直接交戰,活捉了才解恨。”


    沒跑多遠,他也聽到了洪將軍這邊吹響的軍號--


    分明是要他們集合,然而號聲再響亮,也阻擋不住瘋狂的腳步。


    難道雙方的人都魔怔了?一時間,李炎困在原地,進退兩難。


    秦鋒蹲在一處風口,手裏拎著兩大包藥粉。腦海中回響著朱涓涓的交待:


    “我在丁浣的破解基礎上做了些藥劑的加減。或許有用。”


    自從安葬了丁浣,獨自下山,他就帶著前女友交付的任務找到了朱家。涓涓流著淚,熬了數個通宵,把解藥做了出來。


    聽說今日有大戰,朱家兄妹也要一起來京郊。他想法子把他們關在了十裏外一處廢棄的廟裏,免得遭遇危險。


    如秦鋒所料,兩邊的人馬均是被幻藥控製住了。打起來完全不聽指揮。


    完全陷入了昏天黑地的廝殺。若不及時將解藥散下去,全軍覆沒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四周又是混戰。一顆流彈擊中了大腿。另一顆流彈把膝蓋骨打碎了。劇烈的疼痛迫使秦鋒彎下了腰,從風口重重跌落到山穀邊緣。


    他忍著疼痛,抓緊藥包不放手。


    “秦先生!”


    一個女孩朝著他跑來。


    林覓?!


    幻覺,一定是幻覺。


    恍惚間,多日不見的董小美來了。旁邊站著拎藥箱的章文軒。


    “先背你下山,手裏兩大袋是什麽?”


    “是朱小姐做的解藥......我還能堅持一下,趕緊撒--”秦鋒一激動,又來了勁。


    槍林彈雨中,山路下來四個人。林覓眼前一亮,驚喜地揮手:“啟瀾!我在這裏!”


    風口撒藥的任務交給了啟瀾和陳醒。北原太和啟江負責掩護。


    山風一陣緊一陣。林覓望著啟瀾越走越遠的身影,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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