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川。


    “陳川,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紅裙女立刻警惕了起來,兩人太熟悉了,幾乎沒有秘密可言,所以她也知道,陳川這家夥這個時候應該不在這裏,但他偏偏就來了,這才是最詭異的地方。


    “怎麽?我來到這裏出乎你的意料?還是說給你帶來了驚喜?”男子提著一個公文包,帶著一個黑框眼鏡,臉上不知道沾染了什麽東西,似乎有些狼狽,但是整體看上去,依然如當初那樣的冷靜與淡然,甚至能從他的嘴角分辨出他是在冷笑還是在微笑。


    “我很好奇,你究竟犯了什麽病,既然選擇了逃離那裏,又為何要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他的麵前,難道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說你想讓那家夥恢複記憶。”


    紅裙女緩緩走向前,擋住了少女的身形。


    陳川笑著擺手道:“你錯了殿下,像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存在於這個世上,隻要我們聯手把他殺掉,誰會知道我們的身份。”


    紅裙女冷笑:“你這是忘本,別忘了你是怎麽產生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是你的爹。”


    一向平靜的陳川麵容扭曲了一瞬間,但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搖頭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現在我隻代表自己,殿下啊,不如你我聯手,裏應外合,將這家夥親手解決,這樣你和你的子民不就自由了?”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紅裙女真沒有想到,最冷靜的人離開那裏之後竟然會變得如此的不理智。


    “他死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


    “我已經找到可以擺脫他的方法了,而且可以普及!”


    此話一出,紅裙女握緊了拳頭,雙眼猛然亮了一下,然後默默側了側身子,將身後的少女給露了出來。


    原本還想說話的陳川在看到少女後,立刻閉上了嘴巴,雙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這是你為自己準備的身體嗎?不錯呀,就是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


    之前兩人對話,少女並未聽到,因為紅裙女擋住了一切,而現在她聽到了這個男人的輕薄話語。


    “找死!”顧佳從來都不是一個認不清局勢的人,她知道紅裙女認識這個家夥,可是那又怎麽樣,如果放在以前的話,顧佳或許會礙於麵子顧及一下,權當是聽不見,但是現在不是在城裏,雙方也不是什麽素未蒙麵的陌生人。


    雖然少女對這張臉並不熟悉,但是卻對陳川這個名字相當的清楚,方遠可是不止一次向她提過這個名字,每一次提起的時候,都會說這個人很危險,讓她一定要小心。


    正因為如此,少女在聽到陳川這兩個字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使用了自己最強的殺招,並且一直在蓄力中,她可不管紅裙女和這個叫陳川的大壞蛋是不是認識,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恩怨情仇,愛恨交織。


    敢欺負她弟弟,都得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少年一直往下,明明周圍沒有任何的危險,可是他卻感覺非常的不安,甚至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就好像天蠍就在他的四周,而他被天劫包圍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少年終於看到了亮光,於是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很難想象,他竟然腳踏實地了,明明他一直使用著土遁的能力,竟然還出現了腳踏實地的感覺,這就說明自己所踩的地方並非是土壤。


    少年看不透黑霧,手碰觸地麵的時候隻感覺到一絲冰涼,但隨之而來的是刺骨的寒意,這種感覺令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打開小小的背包,少年取出了一個手電筒,這還是風息硬塞給他的,說這玩意兒,到哪都管用,未來肯定會用上。


    “看來活的越久知道的便越多。”少年打開手電,掃向地麵,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無法遁地,也明白為什麽在手接觸地麵的時候會感覺到一絲絲冰涼,甚至有那麽一股子寒意,原來自己腳下的是一大塊的冰層。


    少年想要將燈光掃向更遠處,但是三米之外已經看不見任何的東西。


    突然一聲巨響在遙遠的天邊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四麵八方的尖叫,方遠突然感覺心髒猛然一跳,有種供血不足的感覺。


    “這裏絕不是什麽善地,我不能呆在這裏。”方遠有了決斷便不再猶豫,開始探索這裏,要趕緊離開此地,否則的話,他無法判斷自己是否能挨過剛才聲音的折磨。


    那是一種直擊心跳的聲音,少年初步感覺,那應該是某種東西的心跳,而自己能夠聽到這樣的心跳,甚至產生共鳴,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自己在這玩意兒的體內,第二種可能就是自己距離這玩意非常的近。


    無論是哪一個,少年都不能停在原地了,因為剛才他停的地方,已經開始融化,這可能是自己曾經在煉獄裏呆過的緣故,自己的精神域染上了那裏的氣息,如今出現在這裏,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必然。


    頭頂的盒子就像是指路的明燈,雖然沒有徹底顯化出來,但卻一直試圖想要完全顯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被這口棺材汙染了,少年總覺得自身出了問題,竟然時不時的就會覺得那口棺材裏關的人就是他,而他竟然還有一種想出來卻出不來的感覺。


    少年一直在克製那種衝出來的欲望,他懷疑這可能是棺材裏的那東西想出來的計謀,應該就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助他脫困。


    少年偏不這樣,對方越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他就越不答應。


    這裏正好可以作為他的墓穴,這時候他更不能把棺材裏的東西放出來,他要將它永遠放逐在這裏。


    外界的一切對少年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不是神,無法兼顧一切的事情,如今他能夠做到的就是讓棺材裏的東西不出去害人。


    身後的冰塊開始崩碎,少年再沒有了思考的時間,開始在黑暗的冰麵上狂奔,冰層不知道有多麽厚,隻能在空曠的世界裏,聽到冰塊碎裂的聲音。


    少年偶然回頭,手中手電筒掃向破碎的冰下,那裏被黑暗籠罩,隻能隱約看出好像有什麽東西,隻是似乎被凍住了。


    少年狂奔著,速度非常的快。


    其實少年對棺材的轉變,還是來源於風息聚集地的地獄。


    岩漿之中留不下任何的東西,因為高溫可以融化一切,少年一直都是這麽覺得的,可是當他看到一塊冰浮在岩漿裏的時候,感覺世界觀都在崩塌,很多默許的事情都出現了問題。


    那塊冰似乎並不尋常,好像來自於其他地方,少年當時已經走投無路,隻能選擇踩在那塊巴掌大的冰麵上,隻是令他好奇的是,這塊冰麵似乎很厚,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為了能夠看到裏麵的秘密,少年開始特別提升速度和攻擊,為的就是能夠打開那塊冰,得到裏麵的東西。


    少年當時的念頭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塊冰裏麵肯定有不世出的寶藏,隻不過隱藏在堅固的冰麵下,需要有緣人來取。


    經過半個月的不懈努力,少年終於打開了那塊冰,其實也不算少年打開的,那塊冰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本身已經出現了裂紋,少年的攻擊又恰到好處,所以自然而然冰層就破了。


    少年從中取出了一封信,這封信似乎已經冰封了許多年月,不像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這縫線上麵似乎塗了某種阻隔水的隔層,這才使得這麽多年冰層沒有對其造成傷害,以至於少年看到了完整的沒有遺漏的信息。


    直到現在,少年都沒有從那封信的信息裏走出來,信中所寫的一切,像是在講述一個網絡小說,可是如果隻是一本小說的話,何必用信件的方式將它封起來,甚至出現了冰在岩漿裏遊動的詭異畫麵,岩漿煉獄本身就有些神奇,少年又怎麽可能懷疑信件上的內容。


    難道有人會無聊的花無數年月來跟他開這個跨時代的玩笑。


    這根本不現實,所以少年信了。


    然後他就出現了這裏。


    直到出現在一座冰封的城外,少年才與信中的畫麵對上了。


    其實那封信裏,不隻是有一張紙,還有三張照片,第一張照片讓少年決定跟棺材同歸於盡,第二張照片,讓少年找到了這裏。


    身後的破碎冰層還在朝這裏延伸,裂縫不斷擴大,少年似乎還聽到了水的聲音,好像有什麽大浪要來了。


    可到了這裏,少年不能緊張,因為進入城中的方法,隻有一個,一旦出現了錯誤,很可能就會淪為城外眾多雕塑中的一員,少年雖然和棺材同歸於盡,但並不想幫棺材一把,如果自己現在就掛了,那其實是在幫助棺材裏的家夥脫困。


    根據信上說,自己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屬於第三階段,自己的身體已經成為了困住棺材裏東西的牢籠,一旦自己先一步死了,必然會提前開啟棺材,到時候這個時代就完了。


    老實說少年自己都沒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甚至他還想滅掉一些人,讓它們永遠的消失,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方遠有自己的決斷。


    “芝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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